紛莓麗給調香師和評香師趕項目臨時居住的單人簡陋住房裏,靳黎昕坐在床上,看著微信,眼中的冷漠有龜裂的跡象,卻又很快轉為堅決,編輯信息發出去:你自己心裏清楚!我現在明白地告訴你,我不會再對你心軟了!你可以趁早跟你主子說,拿了報酬走人,不然,隻會浪費你的青春!把那些伎倆拿去用到別人身上,或許還有用!
趙馨雅看著信息,生氣和難受,讓她渾身顫抖,誰要詆毀她她都可以無視,可對麵是她深愛著,最在意的靳黎昕啊!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她,憑什麼這樣說她啊!
她好一陣才稍稍壓下情緒,咬咬牙,撥了靳黎昕的號碼出去。
連番幾次,靳黎昕都沒接,但她今天執著而堅決,反反複複地撥打。
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最後,靳黎昕終於接了,怒氣衝衝地:“要說什麼趕緊說,我隻接這一次電話!”
趙馨雅被靳黎昕的態度深深刺傷,卻不得不馬上說話:“黎昕,你為什麼跟我說那些話?為什麼說媽是我主子?”
“你難道不是她找來騙婚的嗎!”靳黎昕質問。
“我......”趙馨雅直覺地要否認,但想起自己之前跟周巧雯的往來,卻難以定性了。
曾經,周巧雯是給了她讓靳黎昕娶她的任務,可是......
沒容趙馨雅多想,她短暫的語塞,已經讓靳黎昕徹底對她定性:“不用狡辯了,我都知道了,我會馬上申請調到國外總公司工作,你如果想找你的主子阻止我,趕緊,隻是我未必會再被她牽著鼻子走!”
說完這些,根本不給趙馨雅說話的機會,他徑直掛斷了電話。
“黎昕,黎昕......”趙馨雅還想要跟靳黎昕解釋,卻發現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跌坐在床上,手無力鬆開,手機墜下,空前的無能為力和絕望襲來。
靳黎昕要“遠走高飛”了,他徹底否決她了。
也許,目前可能讓他改變主意的人隻有周巧雯而已,可是,她這時候哪裏還能指望她!找了她,隻能增加靳黎昕心裏對她的惡感,讓他更加確認她們“狼狽為奸”而已。
可靳黎昕一旦走了,他們就徹底完了。
似乎還有一個人。
她可以找席瑤心幫忙說明一下,席瑤心知道他們的緣起。
雖然覺得去麻煩席瑤心不太合適,但僅剩這一根救命稻草,她不得不想法抓住。
趙馨雅給席瑤心發了微信,等了好久沒有回複,她改為撥打電話,結果發現那個號碼已經停機。
她心裏有些怪異,趕時間,決定馬上去皇庭香榭找她。
“少奶奶已經去國外好幾天了。”
應門的劉媽這樣回複趙馨雅。
因為沒能跟趙馨雅打過照麵,劉媽甚至都不知道趙馨雅是什麼人。
趙馨雅心頭沉來了一下:“她到國外做什麼,旅遊還是?”
劉媽打量了趙馨雅好一會,終究決定隱瞞:“我隻是個下人,不清楚主子的事。”
她瞧著趙馨雅不像壞人,可怕她走漏消息出去給錢瑞麗那家子知道了,覺得他們知道席瑤心被逼走了會很得意,她想把消息封鎖久一些。
“那打擾了。”趙馨雅想著估計等席瑤心回來也趕不及了,耷拉著腦袋往外麵走。
趙馨雅終究沒能阻止靳黎昕離開的腳步,兩天後,靳黎昕飛往國外上任,臨走,也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從公司出發,他對這個家徹底心灰意冷了。
周巧雯是晚幾天才輾轉得知靳黎昕出國任職的事,暴跳如雷,卻難以改變局麵,一肚子火沒地發,就把趙馨雅當成了出氣筒,劈頭蓋臉一通罵:“我找你來有什麼用,自己老公都看不住,跑了都不知道......”
趙馨雅一臉因為絕望導致的麻木,平靜地聽著周巧雯的責罵,等她罵完了才說道:“媽,抱歉,我什麼都沒能做,什麼貢獻也沒有,現在黎昕出國了,我繼續留在著也沒什麼意義了,我跟他也沒有領證,外麵也沒人知道我們結婚的事......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了。”
“收拾東西?什麼意思?”周巧雯盯緊趙馨雅。
趙馨雅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畏懼:“我已經沒有資格留在這裏了。”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經過我同意了嗎!你把我這個婆婆放在哪裏!”周巧雯特別不爽。
要遣散,也該她來動手才是,哪有趙馨雅主動拋棄靳家的份!
而且,趙馨雅打包回娘家了,趙家會不會上門找麻煩?錢瑞麗那家子會不會看出什麼拍手稱快?靳承澤哪天會不會醒轉,會不會追究之前說的懷孕的事......
起碼,得等她想到最有利自己這邊的解決方案再說。
趙馨雅一怔,然後又有些寒心:都這個時候了,錢瑞麗不會還指望她去挽回靳黎昕吧?
她也有尊嚴,做不到追到國外去死纏爛打。
“你先呆著,要怎麼做想好了我會告訴你......”周巧雯簡單粗暴地打發趙馨雅回房呆著。
趙馨雅這時候也沒有心情跟周巧雯爭吵,而且心涼了,去哪裏都是一樣淒惶,無所謂了,便木然地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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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裳終於痊愈出院,任世修跟靳禹霆一起去接她出院,返程的車子,靳禹霆開著車,一個接一個的打噴嚏。
“禹霆,你怎麼了?感冒了?”任世修在副駕關心地詢問。
靳禹霆下意識地伸手捏了捏鼻子:“沒事......”
說著話,他又禁不住打了個噴嚏,擱在方向盤上的手一滑,車子也跟著打滑,車裏的人都被弄得前仰後合,驚呼出聲。
“路邊停一下,車子我來開,禹霆你這樣很不安全。”任世修擔憂地看著靳禹霆,果斷是說道。
靳禹霆不再堅持,把車在路邊停靠,下車,又連打了幾個噴嚏,然後吸了吸鼻子,覺得不對勁,下意識地朝著附近看了看,發現不遠處有個裝滿垃圾的垃圾桶,脫口說了兩個字“好臭”,就往副駕那邊走。
任世修瞧了瞧靳禹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一時又沒想起來到底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