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禹霆並沒有馬上離開機場,而是繼續留在機場大廳,隻因為覺得這樣離席瑤心更近一些。
他背靠著椅子,仰著頭,閉著眼睛,雙手蓋住臉。
任世修慢慢走過來,拍拍靳禹霆的肩膀,他睜眼看了看,眼中無光。
“席瑤心已經上飛機了,走吧。”任世修勸慰。
他其實早已到了這邊,親眼看著靳禹霆送席瑤心進入檢票口,不想打擾他們,便沒有露麵。
靳禹霆毫無表示,抬手扶額。
任世修隻好在旁邊坐下來。
在聽到手機有提示音響後,靳禹霆眼裏才有了點神采,拿起來看,是新郵件的提示。
任世修也把腦袋湊過來,隨後,兩人一起看完了靳思明發給席瑤心的那封郵件。
“草,靳思明還要不要臉!”
任世修直接爆粗了。
靳禹霆眼中山雨欲來,突然站起來,快步朝著外麵走。
“禹霆,你要幹什麼?你等等我。”任世修趕緊追上去。
“招呼一下靳思明。”靳禹霆扔下這句,上了自己的車子。
任世修怕出事,都顧不上去開自己的車了,直接擠上了靳禹霆的車。
“禹霆,靳思明是皮癢欠抽,不過你也別太衝動,不要給自己惹上太大麻煩。”任世修有些擔心靳禹霆現在的狀態。
靳禹霆黑沉著臉,沒有回話,隨後撥打電話:“把靳思明弄到XX景區去......”
“禹霆你要做什麼?你不會是要把靳思明脫了衣服遊街示眾吧?”任世修眼中已經分不清是興奮還是擔心。
靳禹霆斜了他一眼,像看一個白癡。
任世修尬笑,不敢再說話。
靳禹霆把車子開進了景區,任世修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
經過景區的一個玩具售賣點,靳禹霆買了一個溜溜球,拿在手裏。
“禹霆,你這個給誰買的啊?天昊都沒玩過這麼弱智的玩具吧?”
任世修話才說完,眼睛瞪大,見鬼,連天昊都不玩的玩具,靳禹霆拿在手裏,像模像樣地擺弄著。
他上下左右前後,360度打量靳禹霆:這丫不會是老婆跑了腦袋被刺激壞了吧?
誰能告訴他,電視裏麵演的穿越這種事是不是發生在了靳禹霆身上?
雖然他從外表看來一切正常,但玩溜溜球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實在太......太......荒誕了。
任世修覺得責任重大,緊跟著靳禹霆,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實在不行,他隻能打電話向席瑤心求助了。
靳禹霆一路旁若無人地走著,一直走到了景區最高的山上,然後,朝著懸崖便走去。
任世修腦袋一個激靈,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拽住靳禹霆的胳膊:“禹霆,你冷靜,冷靜,有什麼事我們都可以想辦法,你千萬不要鑽牛角尖。”
看著不遠處的懸崖,他急壞了,他可沒把握能拉住靳禹霆。指望席瑤心?她要在飛機上飛十幾個小時,就算能聯係上,等她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幹什麼?”靳禹霆終於說話了,但沒有人氣,就跟以前,挺早,遇到席瑤心之前一樣,冷冰冰的。
這狀態,完全又像回到了解放前啊。
任世修在心裏歎息。
“禹霆,你不能跳,你要知道你上有老下有小,你這一跳,誰替你養老的、小的?重點是,你還有老婆啊,你跳了,你那麼漂亮的老婆要留給誰?”任世修苦口婆心地勸著。
“留給你?”靳禹霆睨了任世修一眼。
“好......不,不,我.......”
“想得美!”
“......”
“我說我要跳崖嗎?”
“你不是要跳啊?那你跑到這裏做什麼?”任世修的表情稍微放鬆了點,仍舊盯著靳禹霆,半信半疑啊。
“你不知道這裏是知名的蹦極景點?”靳禹霆看著任世修這個智障說道。
任世修終於有點回過神來了,用自己的理解問道:“哦,你是來蹦極的啊?你什麼時候喜歡這麼刺激的活動了?”
“我不喜歡,不代表我不可以看別人蹦。”靳禹霆說完這句,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任世修循著靳禹霆的目光,看到兩個男人押著一臉灰敗的靳思明過來,才露出恍悟的神情,長長地“哦”了聲。
押送靳思明的人直接把他推到懸崖口,讓工作人員綁上繩子。
靳思明臉色慘白,看著靳禹霆大喊大叫:“靳禹霆,你放了我!你這樣整我,等我出去了我會告你去坐牢的!”
靳禹霆麵無表情地撣撣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在他的人搬來的椅子上坐下,悠閑自在地玩手裏的溜溜球,連看都不看靳思明一眼。
接著,靳思明被綁好了保護裝備,然後推了下去,他的慘叫聲隨即響起,震蕩山穀。
“殺豬的聲音也不過如此吧?”任世修調侃著,在靳禹霆旁邊坐下來,“靳思明膽子這麼小啊。”
兩人占據了一個很好的觀景點,可以清楚地看到靳思明上下彈跳,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聽著不絕於耳的慘叫聲,他有多驚恐萬狀可想而知。
靳禹霆扯了扯唇,繼續麵無表情地玩著溜溜球,卷起來,又丟下去,再卷起來,反反複複。
任世修看了溜溜球,又看看懸崖邊甩來甩去的靳思明,終於品出點味道來,禁不住對靳禹霆豎起大拇指:“禹霆,你真會玩。溜溜球給我玩一下唄。”
靳禹霆拍開任世修伸過來的爪子:“要玩自己去玩大的。”
“大的?在哪?”任世修左顧右盼,見靳禹霆冷峻的目光看向靳思明那邊,才恍悟,“不錯,我就將就著玩下大的吧。”
任世修隨後去懸崖口接手了景區工作人員的活,把靳思明當作玩具一樣擺弄,把他折騰得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景點在靳禹霆來之前已經被清場,所以,靳思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任世修玩了一陣覺得無聊了,才把靳思明固定在半空,走回靳禹霆身旁坐了:“靳思明賺了,免費玩蹦極。錢瑞麗呢?怎麼不弄過來一起玩?”
“躲起來了。而且年紀大了,玩死了就沒意思了。”靳禹霆冷聲說道。
任世修一臉鄙夷:“有膽給伯母寄催命快遞,有種別躲起來呀,說到底他們還是怕你。便宜她了!”
“沒關係,我會讓人把靳思明的視頻發給她,包括這幾天招待靳思明的各種視頻。”靳禹霆從牙縫裏擠出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