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靳禹霆看著有些驚慌的席瑤心。
“沒事啊......我有點感冒.......順便開點藥。”席瑤心急著編道。
“什麼時候這裏還能看感冒了?”靳禹霆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眼診室的標牌。
席瑤心表情一僵,尬笑:“我走錯地方了。”
“哦。”靳禹霆似信了,走過來,趁著席瑤心沒注意的時候,一把搶過她手裏的病曆。
席瑤心有點慌了:“幹嘛呀?”
她也不能去搶,越搶越顯得心虛,而且,他人高馬大的,比她高那麼多,她也搶不到。
“頭怎麼了”靳禹霆快速看完病曆,揭開席瑤心的帽子,眸色沉了沉,“怎麼這麼嚴重?”
“我不小心撞到牆上了。”席瑤心連忙說道,說著話,她伸手要帽子,“給我戴上了,很醜。”
“不能戴了,壓到了患處,會有淤血積起來。”靳禹霆滿眼心疼,“怎麼這麼巧,媽今天吐血,你也撞到?”
“就是啊,我就是聽到張嫂喊著媽吐血了,急著去看情況,然後不小心就撞牆上了。”席瑤心現在說起謊來已經越來越自然了。
靳禹霆心疼地伸手摸席瑤心的頭,卻不敢碰患處:“很疼吧?那麼著急幹什麼,媽那邊不是有張嫂在管嗎,你晚一點去看又沒關係。”
“知道了,我以後會小心的。”席瑤心回想起柳雲裳推她,導致她撞到凳子上的情形,心頭一下難受極了,卻極力壓製著情緒。
“你剛才為什麼騙我說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拿了藥,帶席瑤心上車後,靳禹霆問。
席瑤心啞然了一下,反過來問:“你怎麼知道我在診室那邊?”
“你有段時間沒出門,大概忘了,我一直有讓人暗中保護你,你在哪,那人就會在附近暗處。”靳禹霆解釋,“剛才我問他你在哪了,在外麵的時候多留意著點,結果他跟我說你在醫院。”
席瑤心臉上頓時有些窘:撒謊被靳禹霆抓現形,好尷尬啊。
重點是,暗中保護她的人有沒有聽到她跟張嫂的對話啊?容她想想,她跟她說了什麼,會不會暴露受傷原因......
席瑤心還在想著,靳禹霆又出聲問:“你還沒說為什麼騙我。”
“我......我怕你看到我這個樣子心疼嘛。好了,快點開車回家了,我頭疼,想回家躺著休息,暈暈的,還有點困。”席瑤心說著話,抱著靳禹霆的胳膊撒著嬌,隻有這樣,才能盡快掩飾過去。
“頭暈?會不會撞成腦震蕩了,回去做個CT。”席瑤心一撒嬌,靳禹霆就沒轍了,顧不上去追究別的,但緊張她的傷勢。
席瑤心快哭了:“不用了,沒那麼嚴重,我腦袋還好著,一點沒問題,快回家吧,好不好,好不好?”
靳禹霆招架不住:“好了,回家。要是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馬上告訴我,不能再撒謊,不然,我直接讓暗中保護你的人到家裏來,二十四小時盯著你。”
“啊?”席瑤心哭笑不得,“我不撒謊,再也不撒謊還不行嗎?”
她其實也想到,靳禹霆不可能真的讓人到家裏來盯著,因為涉及他們的隱私,隻是這個時候,她沒有心情跟他說笑。
“行。”靳禹霆摸了摸席瑤心的頭,“堅持一下,很快就到家了。”
“少爺,東西在......”
劉媽看到靳禹霆進入客廳,就馬上迎上去說話,說到中途,看到席瑤心在後麵,剩下的話便卡在了喉間。
靳禹霆之前叮囑過,不好的東西,都不要讓席瑤心知道。
靳禹霆目光示意劉媽不要說下去,她便打住了,改口問席瑤心:“少奶奶,你頭上的傷有沒有看一下?”
“看過了,沒有多大問題。”席瑤心覺出著主仆倆似有什麼瞞著她,但理解地沒有問。
“我先送你去房間休息。”靳禹霆隨即說道。
“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席瑤心回答。
說完,她就自顧自慢慢上樓了。
靳禹霆目送席瑤心進了房間,才收回目光,看向劉媽:“東西在哪?”
“我放到少爺書房了。”劉媽低聲說著,然後臉上帶著惶恐不安,道歉,“對不起,少爺,我不知道包裹裏麵是這些,然後拿給了太太,害她住院,都是我......”
“不怪你。不過得吸取教訓,以後有來曆不明的東西,都要先檢查一下,尤其是寄給太太和少奶奶的。”靳禹霆寬和地說完,轉身上樓。
靳禹霆進入書房,便看到辦公桌上有一個紙箱,走過去,入目就是一張帶著已經幹掉的血跡的信紙,頓時瞳孔縮了縮。
他把信紙拿出來,沒有急著看,而是先放到一邊。
接下來,他把盒子裏的壽衣和照片拿出來,尤其是看到其中一張,他舅舅躺在野地血泊裏的照片時,臉色急劇變化,瞳孔一陣緊縮,空著的那隻手狠狠捏成拳。
良久,他臉上的神情才稍稍緩和,拿起信紙來看。
靳禹霆快速看完信紙上的內容,眼裏湧起一股強烈的殺氣,拿起手機快速撥號,因為憤怒,手有些打顫:“找一下錢瑞麗在哪,把人給我抓起來!”
交代完,他把劉媽叫上來,讓她把壽衣拿去銷毀了。
而在此之前,席瑤心在房間裏睡不著,便偷偷摸摸地下樓,進調香室內做事。
才進去一會,就看著劉媽拿著什麼衣服,神色有些異常地往後麵去。
她一時好奇,便跟過去,隨後,看到劉媽在那燒衣服,那件衣服樣式和花色都怪怪的,有點類似古裝。
“劉媽,這誰的衣服,幹嘛要燒掉?”席瑤心禁不住走過去問。
突然的聲音,把神經本來有些緊張的劉媽嚇得身體一顫,看到席瑤心,神色更是露著惶恐,一時都忽略了她的問題:“少奶奶.......你不是在樓上睡覺嗎......”
“劉媽,你燒誰的衣服啊?”席瑤心覺得劉媽,的反應有些怪,又問了一遍。
她心裏在猜想,是不是老人迷信,看到家裏主人大病,要燒東西壓邪。
劉媽慌慌張張地,不知道怎麼說,好容易擠出一句:“不是衣服,沒什麼。少奶奶快走,不要在這裏,不要沾上晦氣。”
說完,她才覺得失言,不知道怎麼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