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世修驚愕地長大嘴巴,看著靳禹霆:“一切吻合,幾乎沒有偏差,同一天,同一個酒店,蔣夢蝶該不會是......”
“目前還需要驗證。”靳禹霆聲音微沉,目光掃向盒子裏的毛發,“她體檢報告的血型跟天昊倒是一樣的。”
任世修的目光也跟著看過去:“要證明,很快,問題是,如果應證了我們的猜測,該怎麼辦。你感覺,蔣夢蝶跟那晚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像嗎?”
“我不記得,對那晚的人根本沒印象。”靳禹霆沉著聲音說道。
“蔣夢蝶找上你,未必不是早有人給她指路。所謂讓你幫忙找人,不過是一個幌子。這倒是跟我們之前推測的那晚的人是二房、三房找來的人無差了。怕是那兩房看到你跟席瑤心感情越來越好,擔心繼續發展下去威脅到他們,索性放大招了。”任世修推斷。
“應該是他們安排的才對。但也不排除有別的可能,我那晚雖然喝醉了,還有藥力作用,但還是記得,進去的時候,那個房間還有一個男人,但那個男人被我嚇跑了,而且我進的那個房間並不是他們原本安排的房間。”靳禹霆簡單回顧著五年前那夜,臉色有些嚇人。
任世修再想了想,篤定地:“不,應該是二、三房安排的人!要知道,天昊是靳老爺子交給你的,他肯定知道女方的情況,如果不是事先安排,而是誤打誤撞遇上的女人,靳老爺子是怎麼找到人,還把孩子帶走的?”
“如果蔣夢蝶是那兩房的人,或許連金錢補償也別想從我這得到!”靳禹霆狠聲說道。
“萬一,那萬一不是他們的人,真像她說的那麼無辜呢?”任世修禁不住問。
“先驗證一下再說。”靳禹霆眼中似有了決斷,“要真是天昊的生母,就要查一下她的背景,還有跟二、三房的人有沒有關聯。”
“行。這事交給我。但你那邊要做好思想準備。”任世修的神情罕見地凝重。
“無論如何,我娶回家的女人隻能是席瑤心!”靳禹霆斬釘截鐵地說道。
任世修想到什麼,抬手拍了拍靳禹霆的肩膀:“不用說,我知道你的想法,但問題是席瑤心不是天昊的生母,然後就存在無數可能,二、三房有的是機會大做文章,蔣夢蝶看起來不是個省心的主,不知道席瑤心有沒有你那麼堅定,而且不知道天昊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盡快把結果做出來,我這周周末要去接瑤心和天昊回家。”靳禹霆聲音沉重地說道。
“天昊都沒在家,你讓我怎麼做?”任世修攤手。
“用我的頭發就好。”靳禹霆說著話,伸手從自己頭上扯了兩根頭發下來。
任世修拿著樣本走後,靳禹霆久久坐在陽台,看著黑漆漆的天空,一顆星星也沒有,神情一派凝重,腦中回想著曾經跟席瑤心的對話。
“我可是把天昊當親兒子了,以後要是有人來跟我搶,我不給的。”
“有人?誰跟你搶?誰能跟你搶?”
“你是說那個女人?”
“我不會讓任何人跟你搶天昊!”
“萬一那晚酒店的人不是那邊找來的呢?”
“一樣的,我不會再把天昊交給其他任何人。假如天昊的生母跟那邊無關,她也沒有能力找來。”
......
當沒有被現實威脅的時候,設想總是過於美好。但現在一個活脫脫的蔣夢蝶擺在眼前,而且她極可能是天昊的生母,讓靳禹霆不得不實實在在地麵對這個問題,才意識到,事情處理起來不會那麼簡單。
如果蔣夢蝶是二房、三房的人,他會狠下心來拿錢打發。
如果她真是無辜牽連,而且確實像她說的那麼在意孩子,他能做到完全切斷他們之間的關聯嗎?
隻要他狠不下心斷絕天昊跟他生母之間的聯係,就必然對席瑤心造成負麵影響,他們的未來就多了變數。
靳禹霆想著,多少有了點悲觀情緒。
手機提示音在這時候響起了起來。
靳禹霆回身,看到是席瑤心發出的視頻邀請,趕緊收好情緒,接起,朝思暮想的人隨即出現在了手機畫麵中。
“天昊想跟你說話,所以我先打來了。”席瑤心神情有點不自在地說明,然後就把手機遞給了小奶包,“天昊,快跟爸爸說話。”
靳禹霆下意識地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往天他們固定連絡的時間了。
“爸爸,其實是席阿姨想你了,又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小奶包看著席瑤心去陽台收衣服了,悄悄跟靳禹霆說道。
靳禹霆的心情一下好起來:“不用說,爸爸知道。你講出來阿姨會不好意思的。”
“哦。那爸爸哪天來接我們回去?阿姨天天朝著回家的路口看呢。”小奶包一邊看著外麵,一邊繼續小聲告訴。
“阿姨這麼想回家,是不是奶奶她們對她不好?”靳禹霆猜測著問。
“沒有。奶奶現在喜歡阿姨了。”小奶包馬上回道。
“奶奶跟你說她喜歡阿姨?”
“我自己看出來的。”
“奶奶怎麼做的?”
“奶奶誇阿姨做的東西香,跟我們一樣嘴饞,吃了很多。還讓我們多住兩周再回去。”
“多住兩周!”
“爸爸不答應嗎?”
“阿姨答應了嗎?”
“她說問爸爸的意思。”
“手機給阿姨,讓她跟爸爸說話。”
“阿姨,爸爸找你。”小奶包衝著陽台喊。
席瑤心大步走進來,看著屏幕中靳禹霆的模樣,嘴角浮起一抹淺笑:“什麼事啊?”
剛才父子倆的對話她在外麵豎起耳朵聽到了大多數,有點尷尬。
“我過幾天就去接你們,跟天昊奶奶說,你要趕緊回來準備上班了。”靳禹霆很容易就
找到了理直氣壯的借口。
“額。”席瑤心乖順地答應著。
“有沒有想我?”靳禹霆每次必講的話脫口而出。
席瑤心下意識地朝著小奶包那邊瞧了瞧,看到他已經上了床,似在專心玩著玩具,沒有注意這邊,低低地嗯嗯啊啊應了聲,想就這樣打發過去。
“沒聽清楚,到底有沒有想我?要是想,我現在就開車過去了。”靳禹霆的音量又提高不少,“我這會特別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