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靳禹霆坐在花園的椅子上,冷淡地看著蔣夢蝶。
蔣夢蝶在外麵一副真有事卻怕被人聽到的模樣,靳禹霆讓她進來了,但並沒有請她進房間。
蔣夢蝶臉上一副痛苦掙紮的神情,好一會才開口道:“我想請靳總幫忙找我的孩子。”
靳禹霆神情一凝,朝著蔣夢蝶看過去。
蔣夢蝶暗暗觀察著靳禹霆,接著說道:“靳總應該看過我的體檢報告。不錯,我確實未婚,但生育過一個孩子。但那是個意外。”
靳禹霆眼眸微動,打量著蔣夢蝶:“坐下說。”
蔣夢蝶繼續說道:“五年前,我在本市的天瀾國際酒店過夜,被人下了藥,等我醒來,已經失,身,卻查不到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聽到這些,靳禹霆眼皮猛跳,下意識地打量了蔣夢蝶一眼。
蔣夢蝶作羞愧狀,繼續說道:“後來,我懷孕了,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我於是打算生下它。沒想到的是,沒想到,我曆盡艱辛生下一個兒子,生下他才兩天,他就被人搶走了.......”
蔣夢蝶說著,雙手捂臉,泣不成聲。
靳禹霆神情凝重:“被誰搶走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那邊人的具體來曆.......”蔣夢蝶好一會才抽噎著說道,“我隻是大概聽到,是有錢有勢,一般人惹不起的人,他們說孩子是那家的血脈,要帶回去撫養。”
靳禹霆眼皮跳動得越發厲害,沒有說話。
蔣夢蝶繼續說道:“我家裏人怕惹事,讓我就這樣算了。可那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跟我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我如何割舍得下!我去報警,那邊不肯立案。沒有人肯幫我。
為了找到自己的孩子,我最後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進入幼兒園當老師。這四年來,我輾轉於各家幼兒園,就是為了找到自己的孩子,因為幼兒園通常會組織孩子體檢,可以看到他們的出生日期、血型,可以比對。算起來,我的孩子現在已經有四歲兩個月零八天了。”
聽到這個數字,靳禹霆心頭猛烈跳動了下,臉上卻沒有多少波瀾。
“但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一切沒有絲毫進展,我覺得光靠著我自己的能力,可能找一輩子都找不到我的孩子。”蔣夢蝶說著,又大聲哭起來。
靳禹霆眼眸微動,卻沒有任何表示。
蔣夢蝶哭了一會,梨花帶雨地看著靳禹霆:“然後,我想到了跟人求助,而且必須是人脈很廣的人。”
“原本,靳總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您人脈廣,想要找一個人,比我容易太多。但以前,你太威嚴了,讓我不敢接近,不敢開口。直到最近,知道你為了我體檢單被人惡意泄露的事懲治了那些人,我知道您是個好人,麵冷心熱,所以才大著膽子請您幫我這個忙。”她接著說道。
靳禹霆審視著蔣夢蝶,並沒有回應。
“靳總,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蔣夢蝶想到什麼,急急從包裏拿出一張紙,還有一個小盒子出來,“這是孩子當時的出生證明,還有從他頭上剪下的胎毛,您看一下。”
靳禹霆眼中露著躊躇,終究伸手接過來,看到出生證明上寫的日期後,眸底浮起些波瀾。
蔣夢蝶隨即把盒子打開給靳禹霆看:“這是孩子剛生下不久就剪下來的,靳總找人的時候,可以用胎毛做鑒定進行比對。”
靳禹霆朝著胎毛看了一眼,黑眸沉了沉:“我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麼神通廣大,未必能替你找到人。”
“找了這麼久,我也不敢抱很大希望了,要是靳總能幫我這個忙,希望會更大一些,求求你幫幫我好嗎?”蔣夢蝶說著話,激動起來,在靳禹霆麵前跪下去。
靳禹霆眉頭擰起:“我可以幫你留意一下,你先回去。”
蔣夢蝶千恩萬謝,起身。
“你在公司最好不要亂說話,要是聽到有什麼不好的言論,我不會再幫你。”靳禹霆聲音冷沉地說道。
“我知道的,靳總,之前那些不好的言論,並不是我說的,是那些多嘴的員工亂傳的......”蔣夢蝶急忙替自己解釋。
“不用說了。”靳禹霆打斷。
蔣夢蝶一副受傷的模樣:“那就拜托靳總了。”
“嗯。”靳禹霆哼了聲,轉身朝裏麵走。
蔣夢蝶看著靳禹霆寬闊的後背,眼中光芒閃動,目光朝著四處看了看,見劉媽站在不遠處看著她,有些慌張地收回視線,朝著外麵走去。
“有空嗎?到我家裏來一下......”靳禹霆在臥室坐下,拿起手機給任世修打電話,神情有些萎靡。
“席調香師都不在家,又沒有什麼好吃的,你叫我來幹什麼?”任世修來得很快,但一進門就調侃。
是時,靳禹霆正坐在陽台,看著天空,眼神有些空洞。
聽到任世修走近的聲音,偏頭朝著他看了看,抬手指了指身邊桌麵上的東西:“你看看這些。”
任世修看到打開的盒子裏的短短的一撮黑色毛發,眼底湧起一抹異樣,伸手把旁邊的紙張拿起來,看了看:“出生證明?哪裏冒出來的?這個名字沒印象。是誰的孩子?”
“蔣夢蝶說是她的。”靳禹霆唇角牽動。
“蔣夢蝶?”任世修又多看了一眼出生證明,“她都結婚了?生孩子了?那她之前還想勾搭你?不對呀,她孩子的出生證明放你這幹什麼?這盒子裏是頭發嗎?難不成也是她孩子的?這都跟你沒關係吧?怎麼在你......”
“她孩子跟天昊同一天,甚至同一分,同一秒出生!”靳禹霆突然出聲。
任世修有點沒明白過來:“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全國上下,全世界,每天同一個時候出生的孩子多了去了。”
“她說,她孩子生下來沒兩天就被人搶走了,搶走孩子的人有錢有勢。”靳禹霆接著說道。
“這又跟你有什麼關係?”任世修仍舊若無其事地。
“她叫我幫她找孩子。”靳禹霆又說。
任世修像是明白了,嘀咕:“這樣啊。這種事你也接下來,不怕這個女人又出什麼幺蛾子。”
“她說的情況,剛好跟我的情況對應。”靳禹霆進一步沉聲說明,然後簡單地跟任世修說了蔣夢蝶之前講的那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