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塊。”服務員看靳黎昕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明顯不一樣。
靳黎昕那桌點的咖啡是幾十塊一杯的，而這個女孩要了五杯最便宜的，明顯不是一個階層。
“我自己來吧。”趙馨雅趕緊說道。
靳黎昕卻直接付了帳：“沒事，就當我請你。”
席瑤心也已經走過來，清楚地看到服務員對待人的兩副臉孔，不喜歡這種勢利的人，見趙馨雅準備蹲下去收拾，伸手拉住她阻止了，然後衝著服務員說道：“麻煩讓保潔過來收拾一下。”
服務員趕緊應了，叫保潔。
席瑤心看著趙馨雅窘迫的樣子，主動開口道：“你點這麼多，是幫同事帶的嗎？要不要再點一份？”
“是幫人帶的。”趙馨雅仍舊有些不自在，“算了，不買了。”
“那一起走吧。”席瑤心隨即說道。
趙馨雅點點頭，跟席瑤心一起走在前麵，靳黎昕跟在她們身後。
三人走到外麵，趙馨雅趕緊看著靳黎昕說道：“靳少，你微信給我一下，買咖啡的錢我轉賬給你呀。”
“不用了。”靳黎昕不以為意地擺擺手，轉而看向席瑤心，“瑤心，你沒什麼事了吧？我送你回去？”
“你回公司上班吧。有車在外麵等我。”席瑤心婉轉地說道。
靳黎昕一下想到靳禹霆：“他在外麵等你？”
席瑤心說明道：“不是。他怕我這段時間不安全，找了司機接送我。”
靳黎昕眼神一黯，卻極力收斂著：“那好吧。估計今天過後，我們以後很難再有機會見麵了。”
趙馨雅因為還想轉錢給靳黎昕，便站在那沒走，聽到兩人說話，心髒有死灰複燃的苗頭：他們的意思是不是“瑤心”有男朋友了？她現在跟靳黎昕不是情侶？
還有，靳黎昕說的“以後很難再有機會見麵”是什麼意思？
反正就是她又可以懷著一些希望是嗎？
“難說。”席瑤心想到一些可能，但也不能確定。
“那我先回公司了，再見。”靳黎昕眼神有些落寂，點點頭，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靳少......”趙馨雅急急追過去。
“趙馨雅，再見。”靳黎昕衝著她微笑著揮揮手，上車去，很快把開走。
趙馨雅站在原地，看著靳黎昕的車子轉彎不見，眼中滿是惆悵和不安，想起什麼，她趕緊走向就要邁腳離開的席瑤心：“瑤心，你有靳少的微信是嗎？能不能告訴我一下？”
被一個陌生人叫這麼親近的名字，席瑤心多少有些不習慣，而且有點為難：“你是要給他轉錢嗎？這點錢我想他是不會計較的，就當他請你喝了。”
“你們都這麼想，可我要把錢還了才安心。”趙馨雅堅持道。
“好吧。”席瑤心抿抿唇，把手機拿出來，“就這個了。”
趙馨雅掃完碼，發了加好友申請後，遲疑地看了席瑤心，欲言又止。
席瑤心看著，禁不住問：“還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能問你個私人問題嗎？”
“嗯？”
“你是不是有自己喜歡的人了？然後要跟人去很遠的地方？”
女孩子的心思細膩一些，席瑤心早前看著趙馨雅的神情就隱隱覺得她對靳黎昕有意，現在聽她這樣問，大體確認了，明確說道：“對，我有男朋友了，我跟靳黎昕是同事。我現在辭職了，但還會留在本市。”
“原來是這樣啊。”趙馨雅完全理解了席瑤心和靳黎昕前麵的對話，多少還有點替他難過。
席瑤心反過來問：“你跟靳黎昕，是朋友？”
她有點摸不清狀況，麵前這個女孩管靳黎昕叫“靳少”，可見是知道他來曆的，然而，她給他付賬，她很客氣地要還給他。
但從趙馨雅的話中，她感覺出，她多少知道靳黎昕喜歡她的事。
挺矛盾的感覺。
“不是。”趙馨雅搖搖頭，帶著點卑微的語氣說道，“我哪有資格做他的朋友。”
“你想多了。”席瑤心禁不住替靳黎昕說話，“他交朋友不會管別人貧富貴賤，他要不是把你當朋友，也不會替你解圍和付賬了。”
“是嗎？”趙馨雅的眼神亮了亮，然後又露出抹不去的惆悵，止不住說道，“他跟你都很好，你們還是同事，你為什麼不喜歡他呢？”
“感情這種事很微妙的，我也說不好。”席瑤心窘窘地笑笑，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轉而問趙馨雅，“你是不是喜歡他？你們認識多久了？你好像早就知道我？”
“我......”趙馨雅不好意思承認，“我們認識沒多久，但我知道他喜歡你。”
“不是他自己告訴你的？”席瑤心越發疑惑。
看起來不是靳黎昕跟她說的，可這事為啥外麵的人都知道呀，不科學！
“是他自己說的，那次他在酒吧喝醉了，被我撞到，無意中聽他叫你的名字，說了一些話。”
“啊？他什麼時候又喝醉了？”
“不是，就是他上新聞那次。”
“啊......你該不會是......新聞上提到一個女孩被他......”
“對，是我。他那天把我當成你了。”
席瑤心多少有點尷尬：“你們就那樣認識了？”
“沒有，他當時醉得很厲害，並不記得我，是後麵有一次又遇到......”趙馨雅大概說了一下那次鍾倩冰欺壓她，靳黎昕上前解圍的情況。
席瑤心有點明白了，感覺這個女孩原本就一見鍾情，結果靳黎昕又英雄救美，她便芳心暗許了，然而，靳黎昕看起來還一點都不知道呢。
她正在動心思，想著要不要提醒靳黎昕的時候，趙馨雅急急說道：“這事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你別告訴靳少我是那晚那個人好嗎？”
席瑤心隻能順著趙馨雅的意思：“好。”
趙馨雅給她的感覺，挺適合靳黎昕的，但一想起周巧雯和靳黎蘭，她又打消了念頭。
麵前這個單純柔弱的女孩，要是跟那兩隻遇到，怕是要被欺負得不成樣子。
趙馨雅有些自卑地解釋：“我隻是身在普通人家，也沒有一份像樣的工作，他這樣的條件，我高攀不起。”
席瑤心抿抿唇：“你想多了，黎昕人很好，在他眼裏沒有貧富貴賤。真心相待的人可以跟他做朋友。隻是......”
“隻是什麼？”趙馨雅禁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