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澤走到門口的時候,一腳踩上地麵上的茶杯碎屑,腳底被咯痛,眼中的怒氣更甚,黑著臉,繞開那灘狼藉下樓。
有傭人迎上來:“老爺,您要出去嗎?要不要給您備車?”
靳承澤黑著臉擺擺手,怒氣衝衝地繼續朝著外麵走。
傭人不敢再過問,站在原地目送靳承澤出門。
靳承澤走到二房別墅那邊的時候,大門正好開啟,錢瑞麗正好開車出門,看到靳承澤,趕緊一個急刹車把車子停下來,然後快速調整好表情迎上去:“承澤。”
“啪”
靳承澤重重地一耳光甩在錢瑞麗臉上,在她故作懵逼,極力掩飾心虛的時候,又一耳光甩到了她另外一張臉上去。
錢瑞麗抱住靳承澤再一次揮過來的手:“承澤,我做錯了什麼惹你發這麼大火?我們去裏麵說不行嗎?”
靳承澤哼了一聲,甩開錢瑞麗的手,朝著裏麵走去。
錢瑞麗一隻手輪流摸著左右臉,跟在靳承澤後麵,目光閃爍地看他的後背,眼中有些畏懼,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近似怨恨的東西。
而此時,大門外,卻有人從樹叢中探出頭望了望,然後縮回脖子,看著自己相機裏麵的東西,眼中露出滿意的神情。
靳承澤走到客廳裏坐下,臉上餘怒未消,傭人迎上來獻殷勤,直接被他喝退。
經過這會調整,錢瑞麗臉上的表情已經全部被無辜替代,試探性地朝著靳承澤靠近了些,卻還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承澤,你為什麼打我?”
因為後麵自己的“內應”沒有打電話來彙報情況,她打過去又沒人接,所以她不能完全確定靳禹霆此行是不是為著學校的事來。
但她覺得極可能就是這樣了,原本想出去避避風頭的,沒想到靳承澤來這麼快。
“你自己幹了什麼事自己不知道嗎!”靳承澤怒氣衝衝地看著錢瑞麗。
錢瑞麗作茫然狀:“是思明最近換辦公室的事我沒有提前跟你商量嗎?我知道那間辦公室是你之前找人看好的風水寶地,會......”
“夠了,別以為我這兩年不管公司的事了,把公司交給你們,就是我老糊塗了,你成天做的那些事,還逃不過我的眼睛!”靳承澤不等錢瑞麗說完,暴喝一聲,把手裏的U盤扔出去,“你才幹了什麼好事!我倒要看看你當著麵還要怎麼狡辯!”
錢瑞麗遲疑了一下,俯身撿起U盤,低眸之間,快速斂起眼中的慌亂,但輕顫的手已經出賣了她的驚懼。
靳承澤洞察入微的眸子緊緊盯著錢瑞麗的手,不說話,卻施加著極大的眼神壓力。
錢瑞麗不得不硬著頭皮把U盤插到播放設施裏麵去,內容播放了一半,她就趕緊停了。
內容雖然沒看完,但她知道靳承澤腦子還是好使的,能暴怒成那樣,說明靳禹霆給的證據相當充分,她已經沒有否認的餘地,狡辯隻能增加靳承澤的惡感。他要是感情天平一傾斜,靳禹霆就要獲利了。
不能不說,她這次見識了靳禹霆的手段,出手快準狠,而且知道利用靳承澤來治她,第一次正麵較量,她輸了。
她硬著頭皮偏頭看過去,正好對上靳承澤冷然的視線,目光閃避了下:“承澤,是我一時糊塗,思明還在樓上呢,你看在我們多年夫妻情分,給你生兒育女的份上,原諒我這次。”
事實上,她的兒女都傾巢出動造作去了,還有個鬼在樓上。
特別拉出靳思明,是想提醒靳承澤,他最靠得住的兒子是她生的,掂量下這些,不要太計較。
靳承澤眼中光芒閃動了下,語氣依舊生硬,但熟悉的人絕對能感覺出他態度的細微轉變:“我原諒你這次,誰知道你下次又會做出什麼事來!這些年你做了些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的孫子可隻有一個!”
言外之意,動別的人他還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錢瑞麗掩著眼底的嫉恨,作誠心懺悔狀:“承澤,我不會了,我這次隻是一時鬼迷心竅,聽了別人的挑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在她看來,靳禹霆最大的優勢就是有個兒子了,她也是奇怪,靳禹霆的兒子究竟是怎麼來的,簡直就成了大房的保命符。
靳承澤觀察著錢瑞麗,心中快速權衡了一下,冷哼一聲,站起來:“我孫子下次要是有什麼事,我就直接找你。這段時間,公司的事你就不要過問了,有思明管著就行,學學小周,在家裏好好管教兒女,修身養性,多做做女人該做的事!”
跟錢瑞麗故意彰顯自己地位不同,他是習慣了叫周巧雯“小周”。
說完,靳承澤就頭也不回地起身走人。
錢瑞麗站在原地,臉色難看至極。
靳承澤這是要讓她“禁足”了。
作為一個控製有極強,野心勃勃的女人,讓她不繼續享受掌控財富帝國的感覺,等於要她的命。
可是,自己這次載了,出了暫時服軟,也沒有別的辦法。
可氣的是,靳承澤說了以後靳天昊出了事也要算到她頭上。她自己不能動就算了,難道還要她保護著,不讓別人動!
不滿歸不滿,她卻隻能先忍著,這“天下”和“江山”畢竟還在靳承澤的掌控之中。
但相對而言,前麵的還好一點,最讓她窩火的是,靳承澤竟然讓她跟周巧雯學著點。
周巧雯算什麼東西,一個隻會伸手要錢,吃喝打扮,什麼事都不會做的人,能跟她相提並論嗎!
錢瑞麗越想越窩火,有氣卻無處發泄,正好有個看不懂眼色,新來的小女傭這時候送茶水過來,她對著她就劈頭蓋臉一頓罵,便狠抽了她幾耳光,心裏才暢快了些。
小女傭都嚇快哭了,卻不敢發出聲音,傻傻都站在原地。
靳思銳在這時候進了門,看到長相清秀的小女傭可憐巴巴端著托盤站在臉色鐵青的錢瑞麗麵前,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上前,伸手摸了小女傭的屁股一把,然後才問錢瑞麗:“媽,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火?”
他在外麵就聽到錢瑞麗的大嗓門了。
小女傭臉色通紅,卻一點不敢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