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禹霆帶著席瑤心和小奶包,天才蒙蒙亮就開車出發了,目的地是另外一個市,相隔挺遠,開車要七八個小時。
席瑤心說好了周末去看柳雲裳的,她住的地方挺遠。
在車上呆了幾小時,席瑤心和小奶包都困了,抱著在後座打盹。
但席瑤心並不能睡安穩,靠著座位眯了也會,就端正坐好,給小奶包調整了一個好的睡姿,拿毯子把他裹得像粽子一樣,然後抱好,看向車窗外麵。
“路程還遠,別一直抱著,讓他自己躺座位上。”靳禹霆借著後視鏡看到後麵的情況,有些心疼席瑤心。
席瑤心搖搖頭:“沒事,抱著不累,感覺就像抱著什麼寶貝一樣,不容易累。”
說話間,她低眸,看著俏生生、萌萌噠的小奶包全心信任地依偎在自己懷裏安睡,母愛全部被激發出來,眉眼間盡是溫柔。
“下次坐飛機,坐飛機快一點,不過不能直達,要轉車,比較麻煩。”靳禹霆又說道。
“你要開那麼久的車,比我們累多了。”席瑤心也同樣心疼靳禹霆,“可惜我不會開車,不然我們換著開。”
“等你不忙的時候去考個駕照,那樣方便點。”靳禹霆提議。
席瑤心答應下來:“好。”
“不然你再睡會?”靳禹霆提議。
席瑤心勉力笑笑:“還有三小時到是吧?睡不著了。”
“擔心見我媽?”靳禹霆多少看出來了。
席瑤心有點不自在:“醜媳婦怕見公婆啊。還是你好,都不用過這關,省事了。不過男人臉皮厚,也扛得住。”
靳禹霆唇角勾了勾:“醜媳婦才怕見婆婆,你這麼美怕什麼?”
席瑤心臉頰微紅:“這時候說我美了?以前可沒聽你說過,肯定私下裏嫌我醜。”
“是嗎?記得我說過喜歡你的國色天香,國色天香不叫美,怎樣才算美?”靳禹霆從後視鏡裏笑容滿臉地看著席瑤心。
“哼,那就是看中我的美色了,僅僅喜歡外表,以貌取人!”席瑤心故意嗔怪地說道。
為了避免吵到小奶包,她說話的聲音放得比較低,所以,聽起來不像生氣,沒有半點殺傷力,撒嬌意味倒是很濃。
靳禹霆低笑出聲:“你從內到外我都喜歡。”
席瑤心聽著這話感覺有點汙了,沒好意思接話。
靳禹霆也沒有在汙的路上一條道走到黑,總是適可而止,接著就轉換了話題:“你突然要去見我媽,是不是跟接下來要調的香水有關?”
席瑤心覺得也瞞不住,便如實說道:“嗯,我打算調一款......怎麼說呢,確實就是跟你母親有關的香水,但並不完全代表她,就代表著她們那一類人......我突然不知道怎麼說了。剛想到的時候熱血上湧,然而,再靜下去思考的時候,又不知道香水應該是怎麼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靳禹霆卻聽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要接觸一下我母親,然後讓自己心裏抽象的想法變得立體起來,確定調一款怎樣的香水。”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席瑤心尬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最好不要跟我媽說這事,她的意識未必跟得上我們。”靳禹霆建議。
這句話令席瑤心越發不安寧起來,隱隱覺得柳雲裳不是那麼好相處。
靳禹霆大概是覺出了席瑤心的心思,接著又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媽也是知書達理的人,不是那種隨便責怪人的惡婆婆。”
這才什麼時候啊,“婆婆”都來了。
席瑤心有點臉紅,但放心了些:“我其實最近特別看了一些她的資料,知道她出生不錯的家庭,受過良好教育,我之所以有壓力,就是覺得她太高貴了,我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靳禹霆又一次明顯地感覺到了席瑤心的自卑,馬上安慰:“不要總想著自己出生平凡,在我們這裏,沒有貧富貴賤的區別。我媽這些年信教,經常還會去教堂做禮拜,更加信奉眾生平等。而且有我在,你怕什麼。我認可你就夠了。”
聽靳禹霆這樣說,席瑤心心裏安穩了些,反過來安慰靳禹霆:“我不會讓你丟臉的。”
“我隻會覺得帶你出去長臉。”靳禹霆發自內心地說道。
席瑤心臉上暫放出笑容:“我也是。”
她沒有說出的話是覺得帶你出去長臉,但不好意思全部講出口。
靳禹霆會心地笑笑,但想著什麼,眉頭微微蹙起:“我可能要掃你的興,在我看來,你調那款跟我母親有聯係的香水去跟靳思明交差並不合適,他們可能將它視為挑釁,公司內部恐怕也交代不過去,因為這明顯不符合主題。”
“是的。所以,我準備在公司調針對珠寶公司的,在家裏私調這款。”席瑤心從容回答,顯然早已思考過,“珠寶那款,我準備命名為璀璨,也完全可以詮釋為吹捧靳氏出眾和耀眼。”
“哦。”靳禹霆眼中帶著思索,點頭,“這說得過去的。但這樣一來,你就沒必要同時調兩款香水了,針對我媽那款,可以延後,不用急著這個時候,太累了。”
席瑤心堅持道:“我是那種急性子,想到什麼就要去做,不然我會急死的。急死比累死還難受。而且,既然改變計劃了,家裏這款不用趕進度。你別攔我好嗎?創作新香水也要激情的,等下我的激情都沒了,做不出東西了。”
“好吧。你想做就去做。”靳禹霆是完全拿席瑤心沒辦法。
席瑤心趕緊拍馬屁:“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靳禹霆眼裏湧起些無奈:“我就知道你吃定我了。”
席瑤心得意地笑笑:“既然你答應了,現在開始給我提供素材吧,趁著這個時候,跟我講一下你媽媽,說一些經曆,可能對我調香有很大幫助哦。”
“說了有獎勵嗎?”
“獎勵你一個麼麼噠。”
“先發獎勵。”
“你開車呢,不安全,而且沒看到我現在抱著娃不方便啊。”
“那我現在不講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講。”
“我又不跟你睡,怎麼講。”
“你都不跟我睡,我為什麼要講?”
......
兩個成年人,就此像小孩子一樣磨起了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