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靳禹霆一直替席瑤心撐著傘,她走哪他就走哪。
靳禹霆的電話響個不聽,聽他在遙控指揮,交代各種事情,席瑤心原本就因為他在身邊很不自在,而且心裏不安,趁機說道:“靳總,要不你回公司吧,別耽誤了公事。”
“我先回車上處理一下。”靳禹霆微微蹙了下眉,把遮陽傘遞給席瑤心。
靳禹霆一走,席瑤心頓時放鬆多了,蹲在薄荷田邊看著,聞著,往天出門都沒帶傘,已經曬黑了些,今天感受到靳禹霆的好意,一直傘不離手。
靳禹霆過來的時候,席瑤心正專心地看著一片薄荷葉子,很想把它摘下來好好聞聞,好像現在這裏的薄荷品種跟以前種的不一樣,還想把它帶回去碾碎、研究一下,但是她前兩天就問過這裏的人,回複是香料都不外售的,已經被公司全部預訂。
靳禹霆看出了什麼,問:“帶點香料回旅館,就不用這麼熱天天往外麵跑。”
“他們不賣。”席瑤心沮喪地回道。
不僅如此,她朝著不遠處看了看,那裏有工人不時朝著她這邊看著,像是防著她把香料偷走了。
她剛來這邊的時候,還遭到過工人的驅逐,有的區域她都不敢去。
靳禹霆順著席瑤心的目光,注意到那個工人,蹙了蹙眉,隨即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下這裏的負責人,看能不能買一些香料。”
席瑤心不禁又抱了一些希望,靳禹霆給他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
靳禹霆招手叫過那個工人,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工人馬上跟他一起走了。
沒過多久,靳禹霆去而複返,身後還跟著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走向席瑤心,點頭哈腰地:“這位小姐要什麼香料,隨便摘吧。”
席瑤心猜測這位就是這裏的負責人,他親自來,無疑是看靳禹霆的麵子,她隨即表示感謝,把這裏的幾種香料都摘了一點,裝進負責人提供的盒子裏,並不貪多。
負責人還叫了工人過來,交代他們以後可以讓席瑤心隨便在各個區域出入,還可以摘樣品帶走。
“靳總,你怎麼跟人說的,就讓我白白摘香料了?”車上,席瑤心好奇地問。
這裏給幾家公司供香料,不同區域對應的公司不同,花田邊還樹立著刻有不同字母標識的木牌,所以,就算是這些公司的調香師來驗貨,也隻能碰自己公司指定的品種,一般方法真不好使。
“有錢能使鬼推磨。”靳禹霆簡單回道。
席瑤心猜測靳禹霆又花了好些錢,心裏不安,趁勢提道:“靳總,你付了多少錢?這筆錢我出吧。還有,我調的媽ma的味道你給我轉了十萬,太多了。”
“我的以後都是你的,你計較放在你那裏還是我這裏?”靳禹霆再次語出驚人。
席瑤心的心被震得七零八碎,勉強穩住:“靳總,你這樣都是因為天昊認可我吧?可是,你也不能為了孩子罔顧自己的幸福啊,你應該找一個自己喜歡的,而不是一味順著孩子的喜好。”
“誰說我不喜歡你?”
靳禹霆激動之下,竟然把車子急刹在路邊,一手撐著席瑤心的座位,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距離太近,而且感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席瑤心的身子努力往後縮,然而,空間有限,身後就是座位,避無可避,她隻能盡力保持鎮定:“靳總,你冷靜。”
“我一直很冷靜。”靳禹霆嘴上說著冷靜,眼神卻一點不淡定。
席瑤心覺得還是先穩住他的好,趕緊說道:“這事我們換個時間,換個地方說行嗎?”
靳禹霆看著席瑤心有些緊張的模樣,這才收回手,重新發動車子。
席瑤心坐好,好一會心跳才漸漸平穩下來。
靳禹霆很快就像忘了剛才的插曲一樣,問:“中午去哪裏吃飯,還去那家麵館?你似乎很喜歡吃那種叫什麼麵?”
“胡辣殼麵條”席瑤心回答之後,說,“換一家。”
“為什麼不去那家麵館吃了?”靳禹霆疑惑地看了席瑤心一眼。
根據他的觀察,席瑤心跟那家老板娘都混熟了,估計這些天經常光顧,應該是喜歡裏麵的口味。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一方麵,席瑤心覺得那個口味吃不膩,另一方麵,那樣比較省錢,要是去餐館點兩個菜,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席瑤心麵色有點緊繃地回道:“想換下口味。”
其實是為了靳禹霆。她這人某些時候心眼很小的,因為那個老板娘用歧視的眼神看過靳禹霆,她記仇了,不願再去照顧那家麵館的生意。而且,靳禹霆好像吃不太慣。
“好,那我來決定。”靳禹霆深看了席瑤心一眼,開車進入鄉上,目光留意著外麵的店鋪,然後在一家牛肉館外麵停下來。
車子停下,席瑤心下意識地朝著外麵看去,看到牛肉館的招牌,不禁疑惑地看了靳禹霆一眼。
“中午就在這吃。”靳禹霆收到席瑤心的眼神,明白地說道。
他不是說不喜歡吃牛肉嗎?不會是因為看出她喜歡吃所以來這吧?
靳禹霆像是會讀心術一般,徑直開口:“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知道你喜歡吃牛肉?”
席瑤心臉色微窘,低聲說道:“我其實不......”
“不用否認了。”沒等席瑤心說完,靳禹霆就打斷了她的話,“你早上在麵館讓額外給我加牛肉,肯定是覺得它是好東西,我沒說錯吧。”
席瑤心無言以對,甚至慶幸靳禹霆沒有觸類旁通地說出她“心裏是在乎他的”之類的話。
靳禹霆了然地看了席瑤心一眼,沒有點破,先一步進了牛肉館。
店裏的服務員馬上送了菜單過來,靳禹霆問也沒問席瑤心,直接點了一個牛肉火鍋,而且是紅湯。
席瑤心眉頭跳了跳,忍不住提醒靳禹霆:“你能吃辣?”
“先練習一下吃辣。”靳禹霆頗有意味地看了席瑤心一眼。
席瑤心看著服務員走了,輕聲問:“你練習吃辣幹什麼?”
“你的口味那麼重,我自然要向你看齊才行,免得以後一起生活口味難以調和。”靳禹霆理所當然地說道。
席瑤心扶額:“靳總,你這樣會讓人不敢再跟你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