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晨心裏很煩躁,進入鬼林已經一天多了,可是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莫不是驍峰真的已經逃離了蜀國?”她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
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不遠處卻傳來了一聲怒吼,同時她感受到一股炙熱的氣息。眼中爆發出光彩,沈夢晨召集族人立刻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趕去。雖然不知道發出怒吼的是誰,但也好過像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撞。
“果然有些本事,怪不得能活到現在。”金袍男子淡淡說道。
“比不上離恨穀的手段啊!”驍峰客氣的回道。
“老三,你去吧。”金袍男子看了一眼白衣女子,說道,“動作快點,有人趕過來了。”
白衣女子沒有說話,徑直走向驍峰。
驍峰對這幾個人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他們叫之前被殺的人老五,火紅男子老四,此女是老三。被殺的男子穿的是土黃色衣服,會土遁術,而那老四一身火紅,修為也與火有關。
再看剩下這三位,如果把白衣看做水,綠衣看做木,那金袍就是金,金木水火土,五行!如此說來,他們本是五人,擅長五行之術,那屬火之人剛好被我的煉天焰控製。此女應擅長與水有關的法術才是。”
驍峰對蜀國修真界了解並不多,隻能靠自己分析,卻也分析的八九不離十。
“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驍峰率先出手了,還是那無往不利的煉天焰。不過這次不是拇指大小的一團,而是化為了一條三尺大小的藍色火龍,直奔白衣女子而去。
煉天焰全部召喚出來,受影響最大的不是白衣女子,而是之前的那個火紅男子。隻見他麵色蒼白,神情緊張,身子不住的顫抖,不斷往後退去。
金袍男子冷哼一聲,大袖一甩,一股氣息將火紅男子籠罩,後者終於恢複正常,不再後退,卻心有餘悸的看著驍峰。
此刻藍色火龍已經到了白衣女子麵前,隻見女子伸出玉手,在身前快速晃動,一道光華流轉的水幕出現在她身前。印訣再變,那水幕竟變成一張大網,一下將火龍困在其中。
火龍身上的高溫不斷將水汽蒸發,形成大量水霧,與灰蒙蒙的霧氣混在一起,不分彼此。女子並不慌張,嘴唇微動,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大網快速收縮,眨眼間化為一個水牢,並還在收縮,將火龍限製在一個極小的空間內。
火龍發出無聲的咆哮卻沒有絲毫作用,反倒動作慢了下來。女子麵色冷了下來,就連周圍的霧氣都化為一顆顆冰塊掉到地上,那水牢竟快速凝結成一塊藍色的冰塊,冰塊清澈透明,就連火龍掙紮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楚。
“此女修煉果然與水有關,不過她也太小看煉天焰了。若是隻有這點威力有怎麼能讓火紅男子不敢出手。”驍峰冷笑一聲,他剛才不過是故意控製火龍,想看看女子法術的威力。
火紅男子也發現了異常,驚呼一聲:“小心!”
白衣女子變色一變,就要閃躲,可惜已經晚了,隻聽得麵前的冰塊砰的一聲炸開,藍色火龍咆哮著再次衝向白衣女子。陣陣恐怖的高溫灼燒著虛無,發出劈啪的聲響。
白衣女子到底是離恨穀金牌殺手,結丹後期巔峰強者,危機關頭隻見她在胸前結出一個印訣,身子砰的一聲竟直接消失。
這才是女子的殺手鐧,尤其是在這片充滿霧氣的鬼林,更是將她的水遁之術發揮的淋漓盡致。霧氣是由水變化而成,而有水的地方就能施展水遁術。甚至水遁術修煉到極致,可將自身化身為無形的水氣,這就是水遁!
五行遁術,每一個都極為難纏,若不是驍峰的煉天焰恰巧克製了火紅男子,他又怎麼可能那麼輕鬆的贏過男子。
白衣女子消失的瞬間,驍峰的心提了起來,毫不猶豫的將煉天焰化作的火龍召喚回來,將自身籠罩。
五行相生相克,水能滅火,但至強的火也能讓水消失。驍峰的煉天焰,連天都敢煉,區區水遁術化作的水,豈能和煉天焰相比。若是他修為足夠,隻需瞬間白衣女子就會化為水汽消失!不是主動,而是被火燒的!
叮叮的聲響在驍峰的後背響起,竟是一條條纖細的冰針不斷撞擊在驍峰背上。不過讓白衣女子失望的是,以驍峰無限接近三星的肉身強度,這些冰針卻破不了他的肉身防禦!
女子無奈隻得現出身形,此刻她的臉上再也不是沒有絲毫表情,而是布滿層層冰霜,看的驍峰直哆嗦。
離恨穀弟子擅長的都是暗殺、刺殺之類,此刻驍峰選擇了正麵麵對他們,無形中也給他自己化解了不少危機。
不過結丹境後期強者,即便不擅長正麵作戰也不是那麼容易對抗的,周旋了這麼久都沒有將驍峰拿下,女子臉上有些掛不住。隻聽她嬌喝一聲,右手成爪,頃刻間無數霧氣聚集在她手中,變成一條足有三丈長,全部由霧氣組成的鞭子。
用力一抖,鞭子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女子甩動鞭子,不斷抽向驍峰。驍峰神情緊張,不斷閃躲。
鞭子入手,女子像是換了個人,變得強勢、咄咄逼人,那鞭子在她手中更是好像一條毒蛇,張開血盆大口欲將驍峰吞下,靈活無比。幾次閃躲不及,被鞭子抽在身上,頓時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從身上傳來。
幾個回合下來,驍峰衣服破開了幾道口子,身上多了些許傷痕,有些狼狽。而反觀女子,高傲的站在一邊,恢複了沒有絲毫表情的臉,看驍峰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躲過一個鞭花,驍峰將土遁術驀然施展開來,身子瞬間消失在泥土中。金袍男子瞳孔一縮,“他果然修煉了土遁術。”
“老三小心!”這話是那個侏儒喊出來的,他的聲音聽起來和年紀沒有絲毫關係,尖銳無比,像是個小孩子的聲音。
侏儒話音剛落,一雙大手從泥土中冒出,一把抓住了白衣女子的兩隻玉足!用力一扯,女子的雙腿陷入泥土中,驍峰這才從地下出來,在身上拍了拍。悠然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血魔刀贗品,架在白衣女子玉頸上。
“都別動!不想失去你們這位如花似玉的同伴,就給我乖乖站著!”驍峰指著就要衝上來的金袍男子和侏儒,張狂無比的說道。
“此地還真是熱鬧啊,若不是奴家來得快,怕是要錯過了這場好戲。”陳夢晨充滿嬌媚的聲音突然從驍峰身後的林子傳來。
驍峰麵色變了變,轉動了一下位置,使自己能同時看到兩方人馬。
“咦?這不是離恨穀高高在上的水護法嗎,怎麼還打不過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反而被生擒了呢?”沈夢晨這張嘴,不知道得罪了蜀國多少修士,要不是她婆家是雲仙宗大長老王家,不知道被人教訓了多少遍了。
離恨穀中火紅男子脾氣最為暴躁,聽了沈夢晨的話立刻忍不住了,破口大罵:“臭娘們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在驍峰手上吃了癟,火紅男子把怒氣都撒在了沈夢晨身上。
“喲,怎麼?我罵你姘頭,不開心了?”沈夢晨假裝吃驚的說道。
火紅男子一聽沈夢晨的話,頓時急了,生怕其他人誤會,有心想要解釋卻又記得說不出話來,隻得不停的重複:“你,你……,你再說一遍試試!”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她是你的姘頭!怎麼了,誰不知道離恨穀水護法是個蕩婦,一雙朱唇不知道多少人嚐過。”沈夢晨的話惡毒無比,就連驍峰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白衣女子惡狠狠的瞪著沈夢晨,那眼神仿佛要將沈夢晨千刀萬剮!
“沈道友倒也看得開,王道友剛剛離世就有這麼好的心情在此與我等開玩笑。”金袍男子終於聽不下去了,出言說道。
不得不說,金袍男子這話說的極有水平,一下刺中了沈夢晨的痛楚。
“你找死!”沈夢晨幾乎是咬著牙擠出這幾個字的。
“沈道友切莫衝動,不要叫人漁翁得利才是。”侏儒說出了一句和他的胡子相匹配的有智慧的話。
驍峰卻淡淡一笑:“這位綠色道友不要忘了,貴宗水護法的性命可掌握在我手裏。你們還是不要亂動的好,我膽子比較小,要是被誰那麼一嚇,手抖了,造成的後果我可付不了責。”
驍峰這話說的很明顯了,不僅你離恨穀弟子不能亂動,你們還要保證另一方人馬也不亂動,否則我就動手殺人。可以說隻要離恨穀還在意白衣女子的性命,驍峰的漁翁之利就得定了。
金袍男子和侏儒聽懂了驍峰的意思,不動聲色的朝沈夢晨那邊靠了靠,暗自提防對方出手。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麼?”離恨穀弟子的舉動自然是瞞不過沈夢晨的眼睛。
“沒什麼意思,隻是我們穀主說了,此子必須由我離恨穀殺死,若是沈道友覺得能再我離恨穀三大護法合力之下將此子殺了的話,你可以試試。”金袍男子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桀驁的聲音再次傳來,“這麼熱鬧的場麵,沒有我血殺宗可不行。”
謝天笑眯眯的帶著血殺宗眾人聞著打鬥的聲音也趕到了,蜀國三大宗門再次齊聚於此,還是為了驍峰!
上一次聚集應該是在武家老祖洞府出口處了,那時候,驍峰很被動,什麼也做不了。而現在,他掌握了不少主動,隻要白衣女子在他手裏,離恨穀就不會讓其他兩方對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