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黃阿公失聲慘叫。
薑離眼疾手快,第一時間脫下衣服裹住阿狗被某種生物咬斷的右腿,探了探他的脈搏道:“他還活著,你快找根皮或繩索把傷口勒住,不然他會失血過多而死。”
黃阿公一愣,忙不迭解下皮帶扣在傷口處。
薑離摸出一粒藥丸塞進阿狗口中。
過了能有五六分鍾的光景,阿狗被疼醒了,抱住父親嚎啕大哭,“爹,我...我還以為我死了呢,嗚哇~”
“狗子,這到底咋回事啊?你遇到啥了啊?”黃阿公心疼兒子也跟他一起哭,這下徹底完了,鬥沒盜成,兒子的一條腿卻搭進去了。
阿狗哆嗦著跟父親講訴了下墓後的經曆。
起初一切順利,他也在棺槨中發現了不少明器,打包完明器後,他忽然覺得尿急,就跑到一處水塘邊撒尿,誰知道突然從哪水裏躥出一條大鱷魚,一口就把他右腿咬住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昏厥了過去,等到他再醒來,人已經在地麵了。
“鱷魚...墓穴裏怎麼會有鱷魚啊!”黃阿公驚呼,這有悖常理,可兒子的傷口確確實實是鱷魚咬的。
“蒼牙山應該有一條地下水源,恰巧連接在墓穴裏。”薑離做出判斷,他回望了一眼墓穴道:“趕緊帶他去醫院截肢,我還有事,必須先走。”
“等……等一下!”黃阿公急了,一把抱住薑離的大腿道:“恩公,你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我怎麼帶他回醫院啊,我根本背不動他。”
這是實話。
黃阿公滿打滿算隻有一百二十斤,而他的兒子阿狗年輕體壯,哪怕少了一條腿也在一百六十斤往上,莫說在這深山老林,就是在市區,想挪動他也非常吃力。
薑離眉頭微皺,想了想道:“我有學生迷路了,我必須去找他們。你要是相信我,就在這等我。等我找到學生後再折返回來接你們,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黃阿公沒別的辦法,隻能點頭道:“恩公啊,我跟我兒子的命就交給你了,你帶上老黃一起去吧。別看它老,鼻子特別靈,是我從小訓出來的,等你找到學生,再帶它回來找我們。請……請你一定要回來啊,我就這一個兒子。”
“一定。”
薑離留下幾枚丹藥和礦泉水,叮囑黃阿公每隔半小時必須讓他吃一粒,然後便是牽著老狗遁入密林。
……
蒼牙山密林,淩晨兩點。
長時間的精神緊繃,讓四個少年身心俱疲,麵前的篝火猶豫缺乏木柴補充,火光漸漸弱了。
兩頭猞猁舔著皮毛,目光無時無刻不盯著這四個獵物。
比耐心,野獸不知比人類強多少。
“沒幹柴了...再過一會火就要熄了,怎麼辦啊。”周楠臉上滿是絕望。
郭聰死死一咬牙,脫下衣服扔進火堆,“把能燒的都燒了,總之,無論如何不能讓火熄滅!”
他心裏很清楚。
一旦篝火熄滅,在這種黑暗環境下,他們四個立刻就會變成猞猁的大餐,跑都沒地方跑。
董習苦笑不迭,也脫下一件外衣,“是不是有點像饑荒那款遊戲...一旦沒火了,必死無疑。”
黃偉峰白了他一眼,“舅舅都不服,就服你...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遊戲,老子也是醉了。”
董習病懨懨道:“是手機不好玩,還是零食不好吃,你說咱為啥要出來作死嘛。”
眾人皆是沉默。
怪誰呢?
但凡有一個人阻止,這支四人小隊也不會身陷囹圄。
可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用了。
突然。
遠處傳來一聲狗吠。
兩頭猞猁同時扭過頭,緊跟著竄入林中消失不見。
少年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撕心裂肺的大吼起來:“救命啊!我們在這!我們在這裏!!快來救救我們!!”
不遠處。
聽到這聲音的薑離定了定神,眼神一喜,飛快向前奔去。
沒事...真是太好了!
半途中,突然有一道黑影從樹上躍下,赫然是一頭大猞猁,目標不是別人,正是在前方領路的老狗。
電光火石之間,薑離一個反身踢,隻聽轟的一聲,足有百餘斤中的猞猁被結結實實踹中腦袋,身體如同炮彈一般重重砸進林中,嗚咽了一聲後便沒有了動靜。
另外一頭母猞猁見狀暴怒,從背後襲擊,被薑離一拳打翻。
什麼玩意,花裏胡哨...
“老師!”
“老師!!!”
四個少年看到薑離的那一刻,猶如見到了父母,哭著就衝了上來。
“讓你們瞎跑!不老老實實在營地待著,探什麼險?”
薑離氣不打一處來,不過看到少年們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一軟,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老師,你千萬要小心,這裏有兩頭猞猁,要不是被它們追趕,我們早回去了。”郭聰提醒道。
“沒事,那兩頭猞猁想偷襲我,已經被我打死了。”
已經被我打死了..
經被我打死了..
被我打死了..
我打死了..
四個少年對視一眼,盡皆啞然。
厲害了,我的師。
這麼輕描淡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