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熊一夥被女警帶走這事暫且按下不談。
此時天已經黑了，路麵上行人不多。
除了呂梁之外的幾個少年受傷不算太重，薑離幫他們檢查了一下，確定沒什麼大礙就將他們給攆走了。
“你要帶我去哪？”呂梁忍不住問道。
薑離沒回答，看了他一眼道：“你母親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一提起母親，呂梁眼神瞬間黯淡下來，恨恨道：“你少給我提她。”
“要是我告訴你，我知道你母親現在在什麼地方，你願意見她嗎？”
薑離的話如同一記重磅炸彈，炸的呂梁渾身顫抖，大腦一片空白。
好半天才回過神，激動道：“你...真知道她在哪？”
“嗯...是你父親告訴我的，她其實一直在江陵，從沒離開過。”
呂梁陷入沉默，他永遠忘不了七歲那年，母親離開自己時的景象，無論他怎麼哀求，怎麼哭泣，那個女人都毅然決然的乘上了出租車。
可以這麼說，呂梁之所以性格如此乖張糟糕，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童年這段不幸的經曆。
“要不要去見見她？”薑離又問了一遍。
呂梁鬆開緊握的雙拳，嗯了聲，“好...”
……
第三高中後麵，是美食一條街，此時大部分的檔口都已關閉，隻有幾個燒烤攤和小賣部在營業，招待一些社會上的客人。
“帶我來這裏幹什麼？”呂梁不解。
“餓了，想吃頓宵夜行不行。”
呂梁冷哼，轉身拐進一間小賣部，對老板娘道：“姨，給我一包煙。”
小賣部的老板娘年輕不知經曆了什麼，臉被燒壞了，一直蒙著半張臉，她看到呂梁，笑道：“昨天不是剛買過，又買，年紀輕輕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囉嗦，又不是不給你錢。”呂梁在摸手機掃碼付賬的時候，薑離來到櫃台前，輕聲道：“宋月華。”
宋月華。
很普通的名字。。
可在聽到這名字後，屋裏的蒙麵女子和一櫃之隔的呂梁臉色俱是一變。
呂梁突然意識到什麼，機械地轉過臉，麵相薑離，後者道：“沒錯，她就是你生母。”
宋月華瞬間淚如泉湧，捂著臉抽泣，“他還是告訴你了...”
“媽...”
呂梁身體劇烈顫抖，什麼仇，什麼怨，都在瞬間消散，“你...你這些年，你...”
千言萬語堵在嗓子眼裏，呂梁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
薑離識趣地退到一旁，留給這對母子獨處的時間。
小賣部內。
呂梁哭的泣不成聲，“媽，你的臉，這是怎麼了啊...”
“這是我的報應。”宋月華抱著兒子，無聲慟哭，“媽知道錯了，你別怪媽，好嗎？”
“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你在學校開店三年，每天都能見到我，卻不認我。”
“媽沒臉認你啊...”
過了很久，呂家母子情緒穩定下來，宋月華這才將事情經過全盤托出。
這個故事薑離先前已經聽呂偉說了一遍，除了感歎造化弄人，找不到別的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