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晶晶多麼有心提防,還是會百密一疏而忽略一些事情。
我看了一眼,不用仔細辨認就知道這裏不對了。
我說,“張川在洗錢嗎?”
“是的,並且數據巨大。至於他在外麵是否有別的女人就不知道了,所以我們是否可以從這裏入手?畢竟他跟晶晶沒結婚,我們不能從離婚這邊入手。”
我想也是,可這樣我擔心晶晶也會陷入兩難境地。
“出發點是對的,可我要問問晶晶。”
“叫她過來吧,我們一起商量,你兩邊跑也實在忙不開,我這邊還不能去公司,不如節省點時間一起商量會快一些,下周就開庭了,我們要抓緊。”
我想,謝晶晶是不會同意見他的,可我的電話已打過去她就同意了,並且說,“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朋友接觸到太少了,好歹他對我有恩,我不能當仇人,我去,現在就去。”
我笑笑,高興起來,晶晶還是當年的那個灑脫的晶晶,這叫我很高興。
沒多久她就風風火火的來了,拿了一袋子的資料過來,一進門嘴巴就開始就跟刀子剁豆腐一樣叨叨個沒完。
我跟馮飛都沒吭聲,聽她說完才說自己的想法。
聽了以後晶晶皺眉看著我們,沒應聲。
我知道,在她心中,隻想跟張川分手,拿到能拿到的東西,可不想叫張川進監獄。
馮飛說,“現在看來你們要是按照離婚這個案子來判決你拿不到多少都東西,並且,孩子的撫養權問題也是很大的問題,既然你不在乎他是否給孩子撫養費,可至少可以做到叫他淨身出戶,並且這個事情遲早都被發現,一旦是被別人檢舉,我想受害者不是他一個人,到時候公司被檢查,別說是他,你也拿不到一分錢,孩子怎麼辦,你怎麼辦?”
馮飛的話很有道理,我們這是發現了,如果不發現遲早有一天這個事情會暴漏,如果在分手後劃分股份協議的時候看到了這個比賬目,那時候再想去糾正就來不及了。
我說,“晶晶,你要想好,做事不能後悔,一旦我們揭發他,就沒有回頭路,不過這個事是壞事也是好事,至少叫你拜托了一個家暴人渣。”
提到張川打過晶晶我就渾身不自在,一個他愛的女人,在身邊這麼多年,同床共枕了都多久了,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為什麼還要動手,如果之前他們兩個人的爭吵不是在我家的話是不是張川還要動手?
晶晶紅著眼睛看我們,還是沒應聲。
我跟馮飛互相看一眼對方沒說話,等待她的決定。
這件事,開工就沒有回頭箭,我們不能急,最後的決定還在她這邊。
“……卓爾。”晶晶哭了起來,淚水濕了她臉上的妝,兩條黑的眼線順著臉頰流淌,看著很是狼狽,可她卻隻安靜的坐著,壓著哭腔對我說,“其實,我隻想跟他分開,我恨他也愛他,我知道我這樣做很下賤,可我還做不到狠心到這樣,說到底他還是孩子的父親。”
我說,“就因為他是孩子的父親你就更應該檢舉他了,他在做壞事的時候是否想過自己是孩子的父親,並且這是犯法的事情,還是在國外,至少要麵臨十年的監禁。”
她頓時泣不成聲,有些無助的看著我。
我走過去抱住了她,輕輕地拍著她肩頭,繼續說,“我知道你不忍心,想他孩子父親,是你戀了八年的男人,還是你的初戀,我都知道,除卻他不打你的時候對你百依百順,我都知道,可這不代表他就是好男人,不代表他值得擁有你,不值得擁有孩子,更加不值得擁有自由。在我知道他打過你之後我會否定他的全部的好,不管他做過多少壞事,唯獨家暴這件事不能原諒。你們是同床共枕的未婚夫妻,如果不是你的堅持你們現在怕是都結婚了,你不能因為愛他就失去理智,近日按想叫他淨身出戶,就要徹底撇清關係,我知道你不忍心,可事實就是如此,你必須接受。”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做不到。”
她哭的像個無助的孩子,趴在我懷裏哭了許久,哭的我都要肝腸寸斷了。
馮飛一直看著我們,沒用應聲,隻將資料擺出來。
晶晶不敢去看,不敢接受這樣的事實,可為了孩子,為了自己。
她最終還是答應了。
隻是她說,“我不想參與這件事,全權交給律師去做吧,多少錢都可以,我……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聽到這件事的細節,我隻有兩個條件。他不能再看我的孩子,淨身出戶。”
我點頭,跟馮飛互相一點頭,這件事看來還是要我全權負責了。
送走了晶晶我又回來,坐在馮飛跟前低頭看資料,可我有些心不在焉。
想到這些數據涉及都的數目我就心慌,如果不是馮飛發現了我不知道到時候別人發現後晶晶會麵臨著怎麼樣的困境。
我無奈吸口氣,有些有氣無力,扔了數據表格,有些局促不安的在房間裏麵踱步。
馮飛的聲音低沉而又渾厚,像是鍍在我身上第一層光輝,給我溫暖。
“交給我吧,你隻管辦理好公司事情就好。”
我看著他,覺得其實這個男人真的很好,甚至比卓風還要好。
卓風隻對我好,對外人從來不會這麼好,可他卻可以對前女友一直愧疚到現在,永遠的公私分明,永遠的頭腦清楚,永遠的知道利弊權衡利弊大小。
“馮飛!”
“我知道,不用謝謝我,隻要在你心裏留下那麼一點點的位置,我就知足,你早點去公司吧,這裏交給我,對了,晶晶的律師電話給我,我這邊會再找律師,兩個律師一起事情會快一些,我保證,幾天就可以處理好這件事。”
我點點頭,放下資料,攥著車鑰匙,起身要走,可想到這麼大早上他是不是還沒吃早飯?
“吃過早飯了嗎?”
他嗬嗬的笑出聲來,跟著問我,“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是個大好人,所以看著我一個人挺可憐?如果是這樣,那大可不必,你還是忙去吧,我可以自己吃東西。”
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可還是想說,“我陪你吃點吧,正好我也餓了。”
他嗬嗬的繼續笑,眯著眼睛看我,那眼神……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