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我可開不起這樣的玩笑,臉色驟變,我警告他,“馮科,我跟你之間似乎並無這樣的玩笑可以開。”
他卻哈哈大笑,跟著才說,“這是回想起才從前的事情,有時候覺得你跟她很像,有時候卻覺得你們……其實很不一樣。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
我跟他似乎並不是那是分手了還可以坐在一起成為朋友的人,所以我說,“還是算了吧,我明天還有事情,後天就走了,以後有機會我給你卓風一起與你喝。”
馮科笑笑,無奈搖頭,“沒想到你我之間竟然連朋友都做不到,卓爾,你還在恨我,是嗎?”
是,我恨他,即便後來他伸出援手幫我們,可我依舊很痛恨他,拆散我跟卓風,折磨我,虐待我,害死了我的孩子,如果當時我也像現在如此狠毒冷靜,我估計他現在不會活著。
好在那以後沒有繼續作惡,不然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我撇他一眼,轉身離開。
他在我身後大喊,“卓爾,孩子的事情我也一直在內疚,我問過很多醫生,的確與我無關,至於感情……我說的沒錯,我想我是喜歡你,隻是這種喜歡不同於愛。再有……對不起!”
我腳步稍滯,背對著他,遠遠的看著前方,此時已經黑了天,墓地的燈光很少,昏暗的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天上的月光微瑕,照亮了一方長長的山道,淒美卻又有蒼涼。
他又說,“對不起,我馮科這輩子子最對不起的是你,徐嬌嬌是自殺。”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換來全部的原諒,我總覺得壞人把我們想的太愚蠢。
我說,“馮科,壞人應該下地獄,你作惡的不少,隻有一句道歉,不足以原諒你,再見!”
再也不見。
如果再見到他,我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憤怒而親手弄死他。
前塵往事,我總是將仇恨記的很清楚,以至於當我再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好像見到了當年的他。
他那時候總喜歡自己站在這裏默默的看著徐嬌嬌的墓碑發呆,遞上三根香煙,站了會兒就走了,我那時候不知道他是誰,他總是很神秘的看著我奇怪的笑,而後轉身離開,幾次後我們終於說話了,他說他叫馮科,我回去問了卓風才知道他是誰,他是那個與徐嬌嬌好了好多年的男人,徐嬌嬌利用他不知道談成了多少大生意。
他承諾給徐嬌嬌婚姻,可徐嬌嬌卻喜歡跟卓風在一起,寧願被卓風冷漠,推開,依舊死賴著不走。
我不是徐嬌嬌,也不是馮科,不懂得他們之間的感情,可湊個這件事上可以看出來,馮科痛恨的是不隻是卓風,還有不斷殺害他害死的徐嬌嬌。
一直以為在很長是一段時間內,馮科都無法明白,自己是愛她還是恨她。
我與他還是夫妻的那段時間裏,他對我好,就對我好,對我壞就對我壞,我一直在想,是否在他對我壞的時候真的將我當成了徐嬌嬌。
可我是無辜的,為什麼要折磨我?
坐在車子上,依舊能看到站在那裏的馮科,隻是他此時在很遠的看著我,高大的身子漸漸地隱沒漆黑的天幕下,慢慢消失。
李哥問我還去哪裏,因為明天公司開會,我不得不在今天將全部的事情做完。
我想了一下,說,“去海邊吧!”
我想看看當年的救命恩人汪洋。
我的生命中遇到了很多重要的人,可唯獨汪洋沒有因為仇恨想要害我,即便他自私的想把我留在身邊,依舊是在為了我而考慮。
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到了海邊已經很晚了,夜裏十一點,我因為許久沒睡好,頭痛的厲害,可還是堅持著下了車子,站在海邊看著不斷上漲的海水,現在想去遠處那個島是去不了了,我隻想站在這裏遠遠地看著就好。
很遠處,燈光搖晃,明亮的刺眼,該是海上的指路燈,照的人眼睛有些微微的疼。
李哥說,“汪洋不在島上,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在家裏。”
我一驚,高興起來,“家在哪裏,帶我去。”
“怕是有些不方便了,他才結婚沒多久,好像妻子懷孕了,現在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我們現在過去不合適。”
是啊,很不合適,可我真的很想見他。
我看時間也不早,“那我們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下吧,明天一大早再去看他,之後回去開會。”
“好!”
我們幾個人也都因為時差不對,身體難受著,他們跟著我都出跑也跟累,所以我找了個很好的酒店住下,各自休息。
這回我是真的累了,才躺下來沒多久就睡著了。
隔天一道早,李哥敲我房門我才醒過來。
李哥說已經通知了汪洋,我們會過去,現在該走了。
我連忙洗漱,頭發隨便紮起來,登上鞋子就出來了。
我很緊張,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緊張,覺得見到了汪洋我會心情非常的好。
到了地方,我看著兩層的小洋樓,心情大好,站在二樓的那個女人正端著咖啡看著我們,穿著簡單,看起來很年輕,慵懶而又愜意。
李哥說,“那是他新婚妻子,據說是在島上認識的,也是這裏的人,兩個相處了兩年才結婚。”
我笑笑,隔空對那個女人點頭,這才起身走到大門口。
汪洋從裏麵跑出來,身上穿著運動服,跑起來腳步輕盈,還沒看到我就臉上帶了笑容,在大門口隨意輸入了密碼,大門咚的一聲開啟,他走了出來。
我想說話,不想,他一伸手,張開雙臂,將我給抱住了。
“卓爾,想死我了。”
我笑起來,我也很想他,隻是他這樣……不太好吧。
我微微掙紮,提醒他,“你老婆還在樓上呢,你這樣不好吧?”
他卻笑著說,“沒關係,我老婆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再說了,你我都結婚了,抱一抱沒關係,叫我抱抱,你可回來了娿,還走嗎,為什麼這麼早啊,李哥通過知我的時候我還挺驚訝,我就知道你去了瑞士,這次回來後不走了嗎?”
他說話叨叨的跟機關槍一樣,說完了才放開我,一雙眼睛好看的眯著,仔細的打量我。
我半晌才說,“不是,我回來有點事情,順便看看你,我要回去的,明天下午的飛機。”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一臉的失落,可還是點頭,“這麼快就走了,哎,走,進去再說,吃飯了嗎?”他轉身,牽住了我的手,熱情的就像跟我失散了多年的丈夫重聚一樣。
我有些不自然,可沒掙脫出來,隻能被他這麼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