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風沒躲開,隻低頭繼續打量我的臉,舌頭在腮幫子裏麵鼓了鼓剛才被我拍打的地方,跟著一轉身,臉上滿是冰霜,是我一直都沒有見過的冰冷,他這是怎麼了,前一天還在跟我溫存說愛我的男人,為什麼轉眼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狠狠吸口氣,覺得眼前看到的東西都是假的,可我切實的看到了。
卓風背對著我,低聲說,“我是說過不碰你的生意,可當時也是出於你我之間各自的生活所考慮,卻不代表你的生意我真的不會碰,這個新產品很好,我想自己做沒問題的,你想做我也不會阻攔,需要錢的話賬戶上都有,並且你也看到了,最開始的投入生產就已經見到了回頭的資金,數目遠比我們預想的要多,這個新產品如此賺錢我什麼不用?再者,我也說了,我的錢就是你的錢,這有什麼分別?”
我尖叫,好像跟他已經到了講不到道理的地步,之前他說的事情可以不做事,可現在他的表現和想法就真的是正常的男人能說的和能做的了?
“卓風,你瘋了?你剛才說的那是什麼話,你我之間的公司是不會牽扯到彼此的公司,並且你用的產品是我們自己研發的項目,你已經偷盜了屬於我公司的東西,難道就因為你我是夫妻,我們公司的事情就可以不分開做了?那些產品的技術都是我公司的員工日日夜夜加不上做的,你為什麼就直接拿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現在竟然還直接開始大力的投入,你到底想怎麼樣?卓風,你以前做是不是這樣的,你最近是怎麼了,你是不是遇事情瞞著我?你說,我們共同麵對,好不好?”
卓風仍舊背對著我,沒有應聲,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可能感受到他臉上的疏離。
昨天還好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這樣了?
我不甘心的拽他,想要看著他的雙眼,拉著他的衣服,質問,“卓風,你說話,到底怎麼了,你說話!”
不想,他直接將我推開,轉身離開。
我驚愕的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身後不久傳來一聲關門的巨響,驚的我渾身一跳,淚水就湧了出來。
愣神之際,手被人握住了,喵語小小的身子站在我身邊,仰頭望著我,眼神裏麵滿是擔憂,“媽媽,不哭!”
我一彎腰,將喵語抱在了懷裏,連聲道歉,“乖,我沒事,媽媽沒哭,媽媽隻是跟爸爸在討論事情。”
“爸爸是壞人,不疼媽媽不疼喵語了。”
大人之間的事情不能影響了小孩子,可喵語再小,還是能夠理解我們大人之間的問題,剛才的爭吵她也發現了不對,可乖巧的她沒有哭鬧,沒有掙紮,隻安靜的抱著我,就像給我軟弱的內心外麵包裹了一層堅硬的外殼。
我深吸口氣,將淚水忍回去。
媽媽勸說我,“這件事我聽了也有些生氣,可相信卓風不會無緣無故這樣,你們還還找個機會好好聊一聊,是不是他遇到了什麼難題了?”
我知道,我一直堅信卓風不會突然變化這麼大,我們夫妻多年,在一起多少年?我還不了解他嗎?就算卓風再會盤算耍心機,可他的底線是絕對不會將這樣的心思動用在身邊的人身上的。
但是在找他安靜的詢問之間,我想先去側麵的好好了解一下。
晚上,新產品的衝擊叫我們損失不小,可因為是卓風那邊先投放市場,我們這裏就顯得有趣的被動了,再一次將產品放出去的話各方麵口碑都不會好,大有人說我們是抄襲同類產品,可我們是有真正的研發資料都,所以也不擔心那些無事生非的言論。
可我的手底下也有千八百好多人在等著吃飯,我不能就叫這件事不了了之。
同事們晚上加班商量了一個晚上,最後決定,這件事不能就這麼吃了啞巴虧。
我當時還有些猶豫,可看著我們為此而損失的錢,我不得不心疼了一把,於是一拍桌麵,直接決定說,“不仁不義的事情也不是這做的,我們也不過是還擊罷了,法務部那邊準備一下,我們直接起色。”
最有效的叫給我們自己正身份的手段就是打官司,不管是真是假,這件事必須按照成長渠道來,最好的處理方式是卓風那邊發一份文件將全部的事實公開,再者,暗中賠償我們損失,背地裏再講全部的銷售權給我們,我們才回名正言順的繼續銷售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
可現在……
走一步看一步吧,看著風那邊怎麼處理,如果真的要打官司,我還針灸奉陪了。
馮飛一直沒吭聲,等會議結束跟著我去了辦公室關上房門才對我說,“做的很好,但是我擔心卓風那邊早就有了準備,我更陷於被動。”
我搖頭說,“他在如何準備也沒有我們的資料齊全,這件事怎麼看都是我們勝券在握,不過也隻是個幌子罷了,我就是想逼得卓風主動跟我說明緣由,不能任由他自己這麼胡來。”
馮飛眉頭不展,半晌才說,“我去問一問具體情況吧,現在他誰都不跟我們聯係,陸少那邊也說幾天沒了卓風的消息,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麼,可最近卓風那邊可是真的簽署了很多大的訂單,看起來都很神秘的客戶來源,我有些擔心啊。上次的事情還沒結束,這又來一次的話我怕是卓風被人控製了還不知道,真的被人按著腦袋往圈套裏送的話,那這麼做無疑是在給自己挖墳墓呢,可至少該我們說說,我們還能幫一幫啊,卓爾,你是他妻子,這件事還必須由你來說。”
我也想,可卓風不理會我,家也不會,最近行蹤不固定,喵語都不看了。
“那天我們吵了一架,我打了他,之後在沒回去了,喵語都沒去看過,最近不知道住在哪裏,姨媽那邊也沒了消息,若非李哥每天都鬆翻過去,還以為兩個人都跑了呢,這件事的確是很奇怪,並且是突然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你也別太過著急,我去想想辦法,明天我去那邊看看,或許能遇見,到時候你在樓下堵他,問不出來也叫人把他帶走了問,必須問出來點東西才行,不然我們相投無頭蒼蠅亂撞,肯定出事。”
我深吸口氣,有些頭重,覺得一瞬間肩頭上多了兩座很重的高山,壓得我氣喘不過來。
“好。”
隔天一大早,馮飛就給我打了電話說在公司見到了卓風,叫我現在過去。
我在樓下等了差不多半小時,馮飛都沒有跟我聯係,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上去直接找,意外的,叫我見到了另外一件事,這樣的事情我見過很多次,從一開始與卓風相識到後來我們結婚,我都見過,可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叫我頭疼的。
卓風從什麼時候開始也會對著別的女人溫柔的笑了,還是說他一直都這樣,隻是我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