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已經喪心病狂了,這裏麵多少的話是真的,多少是假的,除卻我們自己知道,他王洛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說的什麼,擾亂別人心神的前提就是自己說的話自己相信,可時間久了,他說的謊言太多,導致自己也不知道說的是真還是假了。
卓風拉我出來,我還以為他是因為聽了王洛的話太生氣,可看他臉色還不錯,我就放心的跟他說,“老公,他那都是胡說八道的。”
“我知道,我是擔心你會相信。”
我們不禁無奈的一笑,等著王闖跟王威出來,兩個人在裏麵填了自願觀看王洛處死的當天親臨現場的協議,我和卓風不是家屬也沒有辦法過來,可其實我是想來的,我想親眼看著自己的敵人死在自己麵前的那種快感。
說我心狠手辣也好,說我是個不擇手段的劊子手也罷,可看著壞人得到了應有些結局才該是對我們這群受害者最大的心理安慰。
可我不能來,這還真是遺憾。
意外的是,杜紅又來了。
杜紅來簽字,作為同母異父的姐姐,她要看著自己的弟弟被注射死刑,不知道是她是處於一種什麼樣的心裏。
從裏麵出來後沒多久,王闖也跟著出來了,說是不能送我們回去,他要去手術,不順路,王威也要回公司,於是我們兩個自己在附近打了車子走。
我的車子停下了山下,有規定隻能有兩輛車上來,所以我們是坐著王闖的車子上來的,他們如此說了,我們隻能自己下去。
在等車的途中,杜紅的車子停在我們跟前,看我們一眼,沒說話,我們也沒打招呼,看著她的車子離開我們也才往山下走。
路上我跟卓風都沒說話,找到了我們的車的時候卓風才說,“先去公司吧,我要看看文件之後再回去,王威介紹的那個客戶不需要查了,我們不會合作的。”
我理解卓風的顧慮,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改變主意。
“還是回家吧,我叫李子將東西送家裏來,至於那個客戶,我還回去查,合作與否都要知道這個人的背景才行,以後我們會是對手的。”
卓風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我開車比較慢,到了家已經比平常的時間慢了半小時,李子已經在家裏等了,保姆正在跟李子說話,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帶著喵語聊天,場麵有些怪異的溫馨。
我們進去後沒記著叫保姆走,叫她留下來吃了飯再回去,保姆說學校最近有考試,要回去準備準備就直接離開了。
吃飯的時候,李子跟我們說了最近的企劃案子,我聽了以後不禁頭痛。
企劃案是很好,可實在不適合這裏的行情,大家做事我放心,可對這裏的市場了解的實在太少了,所以做出來的企劃案真的不行。
我說,“全都,回去後你叫業務另個企劃部去市場部門走走,五天後再給我個新方案。”
卓風一直沒冷聲,隻皺眉,臉色也不是很好,我擔心他身體吃不消,想叫他上去休息,他遲疑著還是坐著等我們說完了才回去。
我跟李子再說了點別的事情才上樓去看卓風,他竟然睡著了,躺在床上睡的特別的安穩,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在夢中遊玩忘記了現實的小孩子,呼吸都很重,抱著喵語喜歡的洋娃娃,睡著的樣子還挺可愛。
我不知道卓風到底怎麼了,醫生也檢查不出來,可看他的情況,我真好擔心。
從來都沒有見過卓風這樣疲倦過,哪怕是說會兒話都能要了他的命一樣,今天才出去一個半天,回來就累的臉色不好,這樣的他,我怎麼能放心叫他回公司呢,可回國?萬萬不能的,我實在不放心他自己。
從前都是他照顧我跟喵語,從現在開始,我要時刻都照顧好她們,我也要憑借一個人的力量撐起若大的家庭,享受家庭的美好。
如此,日子緩慢並且充斥,我市場也會感覺到很累,可看著卓風一天天好起來,我才覺得這麼疲倦是值得的。
他起初嗜睡,經常覺得很累,說著話的功夫就睡著了,現在已經可以堅持每天跑步一小時了,並且臉色很好,活力四射,家裏的笑聲也多了起來,可我還是不想她工作,隻想他能在家裏,偶爾給我和喵語做做飯,偶爾跟我們在後院轉一轉。
這天中午,他鍛煉身體回來,滿身的汗水,我還沒去上班,正帶著喵語在院子裏麵的鼓搗她的小城堡,這是卓風花了三個小時給拚湊的,木質的,外麵做了泡沫保護,看著很厚重也很安全。
卓風滿身汗的坐在我們跟前,笑的一臉愜意,突然說,“我明天去上班,別回絕我,我必須去。”
這是他這一個多月以來第七次要求去工作了。
我沒吭聲,想著他的身體狀況。
不知道是不是年齡的原因,從前他可是每天都想糾纏我的,現在卻一個月才有兩次。
倒不是說我多麼希望我們一定要有性愛,可這不是必須的嗎,並且醫生也說,男人的精力是跟這個有關係的,身體好,那就特別想,身體好,自然也沒心思了。
就算他每天堅持鍛煉,可除卻鍛煉之外也都在休息,他隻是在硬撐,其實身體還是沒康複。
見我始終不吭聲,卓風急了,手裏的毛巾啪嗒一聲扔了邊上,“卓爾,你這樣是虐待我。”
我不禁笑了起來,“老公,從前你養著我,我現在養著你,可公司還是你的,我就是給你打工,你怎麼還說是虐待你呢?”
“卓爾,你知道我什麼意思,你不叫我上班想幹嘛?那麼大的公司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的,我出去工作了給你分擔不好嗎?”
他可不是分擔,這麼逞強好勝的人,去了公司肯定是直接大包大攬,直接不顧及自己的身體狀況就要全部攔在身上自己做,我可不想再看他臉色蠟黃的樣子,那實在太嚇人了。
“老公,我就是想你在家裏陪陪我,不好嗎?”
“好,可我工作了不是也有時間陪你嗎?”
我搖頭,“不一樣,你是工作狂,你跟我不一樣,我工作了也知道休息,你一工作就不知道休息,還哪有時間和精力照顧我跟喵語啊,你想想,我們多久沒有那個了……”
我也不怕喵語聽到了,隻要不叫他去累著,這種話我也不在乎多說點。
他一怔,使勁眨眼,竟然局促起來。
“……老婆,我……”
“老公,我知道你的身體狀況,甚至比你都知道,你每天逞能鍛煉我看得出來,你如果真的想給我分擔,那就把身體養好,或者……”我坐在他身邊,仔細的盯著他眼睛看,到底還是問出了這麼久的疑問,“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到底得了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