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出事,馮飛妻子才運送到醫院聯係到馮飛。
馮飛瘋了一樣的趕往醫院,他妻子正在做手術,他急躁得臉色都變了。
我跟卓風在手術室門口等了兩個小時,實在餓的不行了,卓風叫人去買了飯盒送來,我也是太餓了,就算事情太緊急我還是吃了很多,卓風一口沒動,馮飛也沒吃,三個人坐在門口大眼瞪小眼,到了天黑,醫生換了一批出來,說是繼續輸血,正在去別的醫院調血袋,馮飛說抽他的,可醫院規定不能立刻抽了就用。
我倚在卓風懷裏,也實在是累得不行,可我不能走,當年我出事馮飛都沒離開半步,他這邊出事我也不能走。
卓風知道我難受,更知道我是不想走的,隻抱著我叫我舒服一些,希望手術早點結束。
晚上八點的時候,手術終於結束了,醫生走出來,身上盡管脫去了手術用的血衣服,可還是一股子血腥的味道,摘了口罩後有氣無力的告訴我們,“人沒事了,就是……臉上的傷口很深,怕是要留下難以複原的傷疤了,等病人出來應該會離開蘇醒,家屬也盡量不要過去打攪,都先回去,明天早上再來。”
馮飛再如何擔心還是不得已跟著我們一起回來了。
路上的時候馮飛一直在打電話,說的都是我聽不懂的外語,該是在跟他妻子的家裏人聯係,語氣時好時壞,直到到了我們的住處才算是安生下來,掛了電話,他依靠在車座靠背上,捏著自己的眉心,許久才說,“我等一等再進去,你們先給我留個門吧,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呢,我從未見過那麼鎮定的馮飛這麼緊張。
卓風點點頭,叫李哥先回去休息,我們先回了樓上。
洗澡的時候,卓風對我說,“馮飛的妻子兩個人其實是青梅竹馬,早就認識了。”
我一怔,這個還真是不知道,之前隻聽說是為了家族的生意才在一起的。
卓風撩撥的一下溫熱的水在我後背上,有點熱的水溫落在肩頭很癢,我偷笑著躲開,他笑著繼續抓我的癢,我躲閃不開了就在他懷裏亂蹭,他一把將我抱住,低頭捧著我臉,“今天要罰你。”
我渾身一個激靈,他罰我因為我吃醋嗎?
我裝作不知道,眨巴著眼睛說,“你狠的下心來嗎?”
他抿唇笑的還有些靦腆,可眼神卻出賣了他這隻大灰狼,“你猜猜看啊?我都忍了好幾個月了,今天故意生氣是因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小卓爾生氣吃醋的樣子這麼可恨。”
那裏可恨了,明明他當時還笑的很開心呢。
我輕輕推他,反倒被他抓的更牢。“老公,我不想呢,馮飛還在呢,聽到了不好,人家老婆那邊的事情還沒解決。”
“傻不傻?馮飛擔心是正常,你擔心就不正常了,我也在吃醋。”
昂?
卓風又說,“你吃醋我就不會了?”
什麼跟什麼啊?
我正狐疑,他的吻已經蓋了過來。
頓時呼吸受阻,我腦海裏麵的思緒全都被壓榨幹了,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嚶嚀一聲,就沉淪在他的溫柔懷裏。
卓風溫柔的像一陣風,掃過我的渾身每一處,懷孕前他總是對我迫不及待,懷孕後的初次卻是如此的輕柔,叫我都有些覺得我懷裏的男人不是我熟悉的卓風了。
“老公!”
卓風抬頭看我,眼神迷離,有些淩亂的頭發,輕聲應了一聲,有些涼的吻再一次蓋了過來,“老婆。”
我們就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每每想到如此,我就會高興不易。
睡在他溫柔的懷裏,連夢境都是美好的。
晨起,卓風不在身邊,我周圍看了一圈,早上六點,他該是在樓下做早飯,我穿了衣服出來,聽到他在樓下跟馮飛說話。
馮飛看起來該是一夜都沒睡,眼睛都是青黑的,嘴唇都有些發白,身上的衣服倒還是整潔,麵前放了兩個酒杯,早就見了底,麵前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白花花的熱氣衝出來,擋住了他半張臉。
我站在二樓的樓梯扶手,聽著兩人斷斷續續的談話。
卓風說,“手術既然很成功,你該高興才是,怎麼還這樣?在擔心什麼?”
馮飛很久才回答他的話,“她毀容了,這對她來說打擊很大。”
麵容對女人來說的確是打擊很大,可沒有想到的是,馮飛似乎比當事人還要傷心難過。
或許,這就是夫妻的關係?
不想他繼續說,“當初她跟我結婚就說過,樣貌配不上我,一直因為這件事自責,自卑。”
我大驚,墊腳注意看馮飛的樣子,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是難過得。
卓風吸了口氣,沒吭聲。
片刻的寧靜,馮飛終於說出了這個原因的驚人理由,“她不能生育,樣貌不及我,嫁給我是因為我利用家族的生意給我開道,我都理解,可這麼多年她愛的不是我,我無法接受,誰會想到她在回去的途中還會去見那個男人,這麼多年來我都睜隻眼閉隻眼,彼此的婚姻到底是為了家族,可現在出事了,紙是包不住火的,她家裏知道後肯定會離婚,那她在家族的財產就會被收回去,她無家可歸,身無分文,回頭那個男人也不一定會跟她好下去,問題的關鍵是她不會要我的錢,你說她該怎麼辦?”
我心情複雜的聽著,眉頭皺的老高,這樣的理由真的是太無法叫人接受了。
要說他們之間有夫妻感情的話肯定是有的,可沒有想到這樣的夫妻感情遠遠超過了正常的夫妻,更像是兄妹。
馮飛所考慮都是那個女人以後的生活,彼此之間沒有恩愛,相敬如賓,卻又互相關心。
那該是怎麼樣一種心情啊?
我無力的探口氣,不禁心疼馮飛來,他為了這場婚姻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卓爾!”陡然,馮飛叫我,我渾身一跳,尷尬的應聲道,“哦,我在呢,你們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