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風一直隱忍沒說話就是不想叫我更難做,這件事說到底還隻是我跟顧程峰之間的事情,他插手了那就更麻煩。可高可可卻說個沒完,卓風也繃不住脾氣了,繼續警告她,“高可可,你如果想在國內外呆,就老實一些,孩子需要父親,就去找馮科,卓爾跟顧程峰沒關係,即便你說的那些有可能發生,那也不過是假設,並且卓爾現在是單身,你無權幹涉她的私生活,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叫司機送你走,住在我那裏或者卓爾那裏都可以。”
高可可是一直都害怕卓風的,身為旁觀者,她比我更加知道卓風的霸道和手段,隻是卓風不屑於用在高可可身上。
高可可看似刁蠻潑辣,其實她也不過是生活所逼之下的弱者,父親不愛,母親無能,她才會成為今天的樣子,當初被迫嫁給馮海之後就再沒好過,她將一切的不好全都怪罪在我身上也是可以原諒。
可我要去怪誰去啊。
“高可可,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時間不早了,小孩子也需要休息。”
馮臨很乖,一直坐著不吭聲,看著我們爭吵也沒有哭鬧,仍舊抱著我給他的蘋果看著我們,眼睛大大的,非常好看。
我輕輕揉他頭頂,他竟然衝我笑了,一口流利的法語,大概意思我能聽懂,問我是誰,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睡覺。
高可可該是明白的,暴怒的臉瞬間變了,溫柔的衝馮臨說,“乖,我們現在就走,回去好好睡覺,明天就可以見到你父親了。”
他嘿嘿的笑,從凳子上跳下來,對我和卓風擺手,“再見。”
他的漢語不是很好,還有些口齒不清,說話的時候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怎麼看都跟馮科很像。
我惆悵的皺眉,開始顧慮起那個孩子將來命運來。
馮科不忍他該怎麼辦啊?
卓風輕輕揉我後背,“別多想,我會安排。”
我腦袋嗡的一響,的確,我也心疼,非常心疼。
卓風他都快四十了,說到底是我耽誤了他。
卓風卻笑,“順其自然,有些事情強求不來,你才離婚,還不用考慮這些,眼下好好安頓下來才是真的,我先回去了,你們早點休息。”
卓風起身走了,走的很匆忙,好像在逃,我癡癡的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心口難受。
謝晶晶湊過來,打量我,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裏麵滿是擔憂。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其實我也在想,可我匆忙就跟卓風結婚了,那我對得起誰呢?
卓風說的對,我才離婚就結婚,這對誰都不好。我甚至都沒有準備好就匆忙決定了,這不是另外一種傷害嗎?
她點頭,含了口氣在嘴裏麵,鼓著腮幫子像含了塊糖,跟著吐出去,笑了,“好吧,我們早點睡覺,明天上課去了。”
上課啊,我都很久沒去了。
果不其然,第一節課我就睡著了,導師看我直皺眉,上次他訓我的事情我還記得。
看他出去,我也跟了出去。
站在教師辦公室的樓道裏麵,他轉身看我,很是無奈,一甩手,怒哼了一聲,“進來吧?”
上次他就說我上課不認真,我休學一年後再來還是這樣,他肯定不高興,我來也是想跟他說明情況,可進了辦公室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導師,我,我想……”
他叫趙萬裏,一直對我很好,可我卻總是叫他失望,再多的解釋也都沒有用。
我支支吾吾了一陣,他一擺手,從抽屜裏麵抽出來一個本子給我,“回去看吧,上次的測試還算不錯,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不能耽誤了,不過這本書看完了要記得還給我。”
我看著本子上飛揚的趙萬裏三個字笑了,再看他,總覺得他很親切,連聲答應,“好好好,我一定好好看。”
心情大好,中午的午飯都說了不少,可總有人不想叫我好過。
大柱子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這一次還是用的安妮的聲音,我真好奇他用的軟件是什麼,能模仿人說話這麼像。
“大柱子,你無非是要錢,我給你就是了,養你我還養得起,不過是當做一條狗,偶爾餓了就跟我狂吠,可我也說了,做人要有底線,你不知道哪天忍耐不住了直接對你下手,那就不好玩了,所以你還是趁早收手,知道嗎?”
他狂妄的大笑,跟著說,“好啊,我回頭給你點東西,你就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哈哈……”
隔天下午,我才下課回來,謝晶晶說要跟張川出去吃炒冰,我則臨時往公司走,才到了公司沒多久,助理就給我送來了一個快遞包裹。
包裹上沒有名字,地址電話都沒有,隻有收件地址和名字,包裹的很嚴實,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來。
坐在我旁邊的卓風也盯著看了一會兒,我就要拿剪刀拆開,他說,“我來拆。”
我沒動,他用車鑰匙將包裹的外包裝劃開,裏麵頓時一股惡臭,我驚得站起來往後麵躲。
卓風看一眼盒子,直接提著扔進了垃圾桶,走向我抱住我說,“別看。”
我的眼睛被蒙住,我也沒掙紮,隻聽他對外麵人說,“去報警。”
卓風沒說話,隻抱著我的懷抱緊了緊,手還蓋住我的眼睛,我掙紮不得,隻能任由他抱著。
沒多久警察來了,那個包裹被帶走,警察問了我一些問題,我如實說,最後將卓風交道了一邊,他們的談話我還是聽到了。
警察說,“卓總,還是盡量小心一些才行,現在這些犯罪分子比較猖獗,又行蹤不定,找起來比較麻煩。”
卓風低頭吸煙,給了那個人一根,那個人拿在手上沒抽,繼續說,“這回是手指頭,下回就不知道了,一定要小心,我回頭叫人好好查查,你這邊也提防著些。”
卓風一直點頭沒應聲,猛然回頭看我,給我一個眼神,很快的跟那個警察說了句,“知道了,麻煩了,你們先回去吧,這邊我會配合的。”之後走向我,擋住了我看向外麵的視線。
可手指頭三個字卻在我耳邊縈繞。
那是誰的手指頭?又是誰郵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