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女人的身體是跟隨心的,自己喜歡了才會主動,馮科除外,那沈之昂呢?
我到底是否喜歡他?
我捧著被子,迷迷糊糊睡著,在一起起身,已經中午。
今天學校該開學了,謝晶晶她們還沒來,我想先回學校收拾一番,才到宿舍,門就被人敲響。
“找誰?”一個陌生的男生,穿著白色的恤,黑色的西褲,看起來其實年齡也不大。哎?我多看了兩眼才想起來,這不是卓不凡嗎?
許久不見,他變化真的太大。
他衝我笑,臉上的青澀還在,隻是他為何與卓風越來越像?
我看的呆了呆才叫他進門來,“進來再說,你怎麼找到這裏的?有事啊這是?”
“恩,打聽了一陣子了,學校人都說研究生宿舍在這邊,樓下宿管阿姨告訴我你在這裏的。”
我點頭,尷尬的笑笑,氣氛有些不對,我們從前如此熟悉,時隔一兩年再次見麵,竟覺得彼此是這樣的陌生。
互相尷尬安靜了一會兒,他才說,“我找你是想問你點事兒。”
“哦,說吧。”
“你知道李思念沒回來吧?”
我一怔,我好像最近聽說了,李思念逃了是吧,押運回來的路上逃走了,還打傷了女警,不過之後就沒有了消息,還以為事情已經平息,沒想到還沒找到?
“到底怎麼回事啊?”
“她聯係了我姨媽,我姨媽給了她一筆錢,之後人就沒了,我姨媽收到了牽連,現在人還在裏麵關著,我哥說不管這件事,可姨媽年紀大了,她……”頓了頓,卓不凡才無奈的說,“她畢竟是我名義上的媽,我不能看著她死在裏頭,以前的事情是她都錯,她承認了我爸的死跟她有關係,可人都不在了,現在重要的是活人啊,她要是也死在裏頭了,那卓家就徹底完了。卓爾,你是不知道,我哥出事後躲在國外,姨媽也是整日擔心睡不著的,還到處找人問情況,可卓家敗落了,人脈少,隻能幹等著,知道我哥回來後我姨媽的身體好了不少,還經常說要來看你們,她已經不會阻攔你跟我哥在一起了。”
可是,當年因為姨媽和叔叔的阻攔,我跟卓風已經成為陌路,再不能走到一起了。
我失落的坐在凳子上,心口被人搗碎了一樣,痛都有些無力。
早兩年姨媽如果知道了自己的錯誤的話,那我跟卓風就能走到一起了,卓風不會出事,我也不會嫁給馮科。
世事難料啊!
我感歎的說,“我幫不上的,李思念那是中囚犯,逃了會加刑的,姨媽已經沒錢了還給她錢,我不是很懂姨媽的想法。”
卓不凡也沒說出個什麼正常的理由,隻是來求我叫我去找卓風,叫卓風處理一下。
姨媽年齡大不假,可是她犯罪也是真的啊。
我當著卓不凡的麵給卓風打了,卓風那邊隻恩了一聲,再沒下文,告訴我,“在宿舍等我。”
卓風沒過來期間,卓不凡與我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恨也好,不恨也好,我淡漠了。
良久,他自己倒了杯水喝,喝光了將紙杯子扔進垃圾桶,回頭突然說,“我聽說了,你已經跟沈之昂結婚了嗎?”
“是。”
“很幸福吧?跟著我哥整日擔驚受怕。”
我沒吭聲,是否幸福隻有我自己知道,外人看來我是很好的吧,有自己的公司,我還在上學,沈之昂為了我將公司遷移過來,對我極好,照顧有加,可其實我們之間,牽係著的不是愛,是責任。
那是否幸福呢?
我不敢回答。
過了很久卓風才趕過來,聽到他的腳步聲上樓,卓不凡豁然起身,兩兄弟四目相對。
卓不凡先說,“哥,還是幫幫吧,家裏都著急著呢。”
“我知道。”
卓風看我一眼,坐在了我對麵的位子上,習慣性的轉著戒指,一直沒吭聲。
卓風是難做的吧,他備受心裏和身體上的折磨,姨媽是他的親姨媽,是自己母親的妹妹。可這個姨媽卻是害死他母親的凶手,也是養大他的女人,不管是為了這個家還是為了他為了他死去的父親,這個女人既做了好事也做了壞事,叫卓家好起來也叫卓家敗了。
卓風對姨媽的感情是雙重的,所以他無法抉擇。
默了許久他才說,“我不會做什麼的,她出事是因為想叫李思念洗清了身份再回來,在她心中隻有李思念才能進卓家。”
我不懂李思念給姨媽灌了什麼迷魂湯,才叫她如此珍重,李思念那麼壞,難道姨媽不知道嗎?
“哥,我知道姨媽當年拿了李思念不少好處,可當時也是……”他看我一眼,欲言又止。
卓風接過他的話頭繼續說,“當時她是想叫李思念進門,趕走卓爾,拿了好處就好殘害無辜的卓爾,你能忍耐我不能,父親的死是否與她有關係我不追究,油盡燈滅,神仙也救不了,隻是早晚的問題,可不代表我不很她。九年來你也看到了,她都做了什麼好事?如果不是她,我們現在會成為為什麼樣子?當年有父親在,我沒針對她,可不代表我不記著,現在她出事卻想起卓爾來,你叫我如何做?幫她?不肯能。”
卓風的堅決拒絕是我意料之中的,我沒勸說,畢竟,我也是恨的。
我性格不是剛強的,也不是懦弱的,我至少懂得什麼叫以牙還牙,姨媽的罪過我們不能還擊,那就交給正常的法律,這才是她應該得的。
卓不凡還想再說什麼,卓風怒了,“這件事再有人在我跟卓爾讓跟前提,下一個出事的就是他。”
卓不凡一怔,驚愕的眨巴眼睛瞧著卓風,到底是沒說出什麼話。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誰好誰壞,大家心知肚明。
隻是刀子沒割在自己身上,自然不知道多痛。
卓不凡走了以後卓風沒走,安靜的坐在這裏很久才看向我,“卓爾。”
“再有人找你說姨媽的事情就當做不知道。”
我理解,我也沒想去插手,“其實我也是恨的。”
他輕輕點頭,肩頭好像瞬間垮了下來,對於生活,對於我們所有人,這裏最疲倦的是他,他承受的壓力也最大。
從前我還能名正言順的陪在他身邊,幫他遮風擋雨,可現在卻不能了。
我連多說幾句關心的話都要擔心是否門口突然出現沈之昂。
他沒急著走,等我收拾好了才起身說,“去我那裏,我跟你說說馮科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