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年齡身份我記得,跟我是同齡,家庭也是亂七八糟,好像是因為他是私生子,後來認領後也沒得到多少關注,再後來輟學,自己自學了記者學曆,開了個小小的傳媒公司。
生活也是平常,可看他的樣貌我就覺得非常熟悉,我認為應該是在哪裏見過。
他眼神灼灼,也笑著打量我,我們彼此心照不宣,再沒說話。
僵持了一會兒,我要走,他伸手,攔在我身前,低聲笑著問,“卓副總裁可否介意不說話,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才對。”
我跟他都不是認識,為什麼會有很多話要說,我歪頭看他一眼,搖頭,“不了,我時間有限,並且今天的確很累,如果實在想問,就改天吧,你提前去我的秘書那裏預約,我想會有時間與你見麵的。”
“嗬嗬,卓副總裁,您高高在上,我們見一麵還真是難,也好,既然您那麼忙,我們就改天再約見,嗬嗬,請!”
他讓開半個身子,笑的滿臉真誠,可那雙眼睛卻透著精光,充滿了算計和陰謀。
手段我玩不轉,但是想玩我,怕是現在也沒誰能真正得逞。
從公司出來,我沒急著回學校,先去了馮科的家裏。
之前看到的那份資料是複印件,上麵做了修改,我想找到原件卻始終都沒找到,這會兒趁著馮科不在家,我想去看看。
那個叫周夢茹的女人是誰,馮科背後為什麼要用同樣的合約給我,那卓風那邊的文件損失賠償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之前想過要去卓風那裏對峙,可現在實在不方便,甚至連電話我都不想打。
馮科家裏已經被收拾的很幹淨,地上亮的可以照人,我脫了鞋子,穿上厚厚的棉襪,從往樓上走。整個房間都透著冰冷,因為長時間無人居住,到處都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在三樓,放著馮科的保險櫃。
他的保險櫃我沒看到他打開過,可看著陳舊的程度,應該是已經用了很長時間的。
我坐在保險櫃跟前猜測著密碼,先是用了馮科的生日,不對。他姐姐的生日,還是不對,最後是徐嬌嬌的生日,依舊不對。還有三次機會,我慎重的考慮後按下了高可可所生的孩子的生日,仍然不對。
我再沒敢亂按,想來這些人是我認為的在馮科心中位子比較重要的人,可始終都不對,就有些奇怪了。
第五次,我按的是自己的生日。
開了!
我說不出來的情緒,是高興還是吃驚,亦或者是一份被套進圈套的驚訝,總之是複雜的。
我戴了手套,開了門,裏麵放了很多東西,更多的是各國的現金,五顏六色,看著起來還挺好看,半人高的保險櫃整整半個空蕩口都是現金,之後是各種珠寶以及一些房產證見和印章。最下麵一層是一個小抽屜,裏麵放了一個牛皮紙袋子,裏麵是公司隻能找到的複印件的一些文件原件,上麵大多數都已經蓋了印章,還有一些是簽的字的,有馮海,馮飛,還有一個一些英文名字,估計都是股東的簽字。
可沒有我需要的原件。
我想關上門的之後發現了放在現金後麵的一個小盒子。
盒子很普通,隻從前吃餅幹的那種小盒子,裏麵是一些照片。
照片陳舊,八九十年代的膠卷拍攝的,噪點很多,可還是能夠看的出來人的樣子。
徐嬌嬌的偏多,都是她的一些生活照,在最下麵有一張我那日在車子裏麵見到的女人,背後寫了生日,再沒任何內容。
我緊張的心跳加速,所以這個女人真的是馮科的姐姐嗎?
馮科的姐姐不是跟他合影的那個嗎?他隻有一個姐姐才對啊,沒聽說是兩個姐姐啊。
我將所有的照片拍了照,之後放回原位,最後看一眼馮科和徐嬌嬌的一張合照,裏麵該是除夕酒會的,在最後遠處,坐著的是卓風,而他對麵卻是我。
這次酒會我知道,是我第一次出入這種場合,當時下大雨,卓風說放我在家不放心,要帶我出來徐嬌嬌說是要出差,不想也回來了,卓風還挺意外,卻沒看出來高興,我當時以為兩個人是鬧別扭,不曾想,隻因為馮科也在這裏,並且倆個人還合了影。
我深吸口氣,往事曆曆在目,叫人心情不好,我很快收拾好,將保險櫃上鎖,最後瞧一眼扭動的密碼,心情複雜。
馮科為什麼要用我的生日?還是我在鄉下的那個真正的生日,而不是後來卓風領養我修改過的生日。
我沒想通,看看時間不早,繼續去了樓下的書房尋找。
在書房的抽屜裏麵找到了。
文件的原件上寫的名字仍舊是周夢茹,上麵有我的簽字,並且除卻跟之前我看到的關於卓風的那份隻有名字和公司不同之外所有的地方都一樣。
我拍了照存起來,直接放回原位,趕去了我的住處。
坐在房間裏麵,我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已,還是打電話問卓風。
卓風沒接,是李哥接的,“卓總在開會,卓爾有事嗎?他電話一直都放我這裏的。”
“哦,沒多大事兒,就是想求證點東西,那等等再說。”
“也好,我會通知他的。”
掛了電話,周夢茹的公司秘書給我打了電話,約我在市內一家的酒店吃飯,我提著包就趕了過去。
周夢茹,一個普通的女人,單身,年齡四十五,是個工作狂,這個公司是她自己一手創辦,在卓風賣掉大廈止嘔幾經波折,最後到了她手裏,她說那個位置風水好,才搬進去就做了幾次大買賣。
周夢茹說話慢聲細語,不急不躁,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突然問我,“是否是想與我和解?”
她說的是合約的事兒。
我沒直接回答,畢竟合約上有我的簽字,我是同意要主動賠償後毀約的,現在想表態也晚了。
“周總,我想見你是因為我一直不明白,這份合約到底是不是您是真正的簽字人,背後沒有別的公司嗎?”
周夢茹笑,喝了口酒說,“我的公司為什麼要跟別人做抵押,這是做生意的大忌,這一次的損失很大,我不希望你們魏闕,你們卻突然毀約,叫我這邊很難調集資金賭上這一塊窟窿的,我很難做啊。”
我皺眉,這個合約也叫我們損失了不少,數額巨大,如果不是因為馮科說是因為看在當年答應我不對卓風的這番話上我也會十分懷疑,現在想想,是我太天真了。
“周總,可否看一下這個?”
我將複印件遞過去,附帶著之前我簽字的是寫有卓風協議的文件。
周夢茹看後一陣皺眉,挑眉看我,又繼續看文件,跟著沒說話。
我也沒催促,等待她的回答。
良久,她問我,“你了解馮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