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和並不知道隋佐的目的,隻覺得隋佐是好兄弟,在楚晉寒和他之間選擇了他,以至於掏心掏肺。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心底總是有些沒底,藥草生意也不是很賺錢,這段時間我們投入進去的也不少,那汪老板看起來也不可靠的樣子,一直心猿意馬的,要是那天他不賣藥草給我們,我們的生意也徹底做不成了。”
這才是他最擔心的,因為許諾了很多好處,汪老板才答應他一起合作,要是郭香荷知道事情經過了,會不會也給汪老板好處,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隋佐喝了一杯酒,很灑脫:“你擔心這些事情做什麼,她不是還不知道麼!再說了,我們是光明正大的收購藥草,不過是價錢好一點而已,經商嘛……價錢爭奪是很正常的。”
段雲和心底總是不安,憂愁道:“我就怕楚晉寒知道這件事情後不會善罷甘休,你又不是不知道楚家人對郭香荷的態度,知道我們在背後對付郭香荷,估摸著也就反目了。”
楚家人很護短,這種護短可不是一般人那種,楚家人護短是毫無保留的,楚夫人和楚老爺都特別喜歡郭香荷,每一次聚會隻要有兩人在,一定會誇獎郭香荷,一定會把郭香荷擰出來炫耀一番。
大家聽著也都奉承,畢竟誰都知道郭香荷是有本事的,在楚晉寒被抓的那段時間,一個女子家把楚家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讓所有人都佩服不已。
就連天香酒樓的掌櫃也是一臉敬佩,對郭香荷讚賞有加。
如此,如果楚家人知道他們因為百味樓的生意,從而牽連郭香荷,肯定後果嚴重。
隋佐還是嫌棄段雲和膽子小,鄙夷道:“當初是誰同我說要對付楚家的,是你叫我來出謀劃策的,從郭香荷身上下手也是你同意的,現在你在這裏膽怯了,做生意不能婦人之仁,不然吃虧的是你。”
隋佐“苦口婆心”的勸說讓段雲和的心堅定下來。
段家的事情郭香荷和楚晉寒並不知道,事實上就算是知道了也會不屑。
安陽城的事青實在是太多,加上之前堆積起來的事,楚晉寒想陪郭香荷去找汪老板都沒有時間。
最終大清早郭香荷離去。
坐在馬車上,郭香荷心中惦記著去了縣城怎麼找汪老板說明情況,如果汪老板不說實話該怎麼辦?總之心中有很多擔心。
柳紅見此一個勁的安慰:“小姐別擔心,說不定汪老板有苦衷呢,看汪老板不像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
郭香荷搖搖頭,淡笑道:“柳紅你永遠要記住一點,這世上又沒永恒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汪老板當初和我們關係好,是因為有利可圖,我們也沒有對不起他,自然在一條船上,但現在不一樣,段雲和給的銀子多,汪老板可以賺更多的錢,當然把我們撇開,這是人性,所以柳紅,對外麵的人不要掏心掏肺的好,指不定人家什麼時候就把你賣掉了。”
柳紅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這樣,汪老板當初和她們好還真因為有利可圖,如今這般,也算是過河拆橋吧。
不過這種事你也不好說人家汪老板什麼,畢竟人往高處走,總不能擋了人家的財路,有契約也不好追究什麼,最多就是多賺了一兩銀子的賠償。
郭香荷當時放棄隔壁縣,一來因為人實在是安排不過來,再者就是汪老板突然出現,兩人合作也愉快,如果汪老板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隔壁縣,甚至附近幾個縣她也打算自己做生意了。
口碑和名聲很重要,別的不敢保證,這兩樣她還是有的,隔壁縣很多都願意賣藥草給她,如果去收購藥草,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一路上都在趕路,回到隔壁縣城,這一次沒有住客棧打聽消息,而是直接去了汪老板的鋪麵。
賣藥草的人很多,進進出出,還有很多從別的地方收購藥草來的馬車,汪老板並沒有在前堂,郭香荷讓小廝稟報後就站在屋中央。
屋子裏麵堆放著的全是一麻袋一麻袋的藥草,有一點是必須要敬佩的,汪老板收購藥草的能力很強。
很快汪老板出來,一副受驚的模樣。
“郭小姐到來有失遠迎,裏麵請。”
郭香荷淡淡一笑,暗想汪老板道是會做事,還一點都不慌張,果然是老狐狸。
和汪老板一起進了後院,柳紅一步不離的跟在身邊。
等到了後院的屋中坐下後,汪老板一臉遺憾道:“最近很忙一直沒時間來找你,最近我換了新的合作人,這事情是我做的有些不地道,所以壓下的一兩銀子就算是賠償了。”
郭香荷很平靜的看著汪老板:“賠償一兩銀子不夠吧,我記得契約上說清楚了,我們兩人不管誰違約,都得賠償對方五兩銀子,這個數目當時是我們兩人商量好的,我想汪老板沒意見吧。”
她肯定不會輕易地就放過汪老板,既然汪老板這麼直言不諱,還有點囂張的模樣,那麼她還有什麼顧慮。
總歸已經決定把縣城收回來自己做生意了。
汪老板臉色微變,有些不自在:“當初寫的是五兩銀子,但這事情也不用真的計較這麼厲害吧。”
郭香荷冷笑一聲:“你說該不該計較呢?換成是你,好好的生意突然出現紕漏,損失的可不是你,五兩銀子的賠償對我來說還少了,畢竟我請來的人那麼多,每日都要開工錢,和你合作的老板給你的好處也不少吧。”
這段時間汪老板也打聽清楚段雲和和楚晉寒的關係,心中有點不自在,本來這種大戶人家公子哥之間的爭鬥,和他這種小人物沒關係,但……
“看郭小姐說的,不過是對方出的價錢高那麼一點而已,而且人家還上門收貨。”
聽到上門收貨,郭香荷冷笑的味道更明顯:“汪老板這就沒意思了,嘴裏沒有一句實話啊,究竟是你主動送貨上門,還是人家上門收貨,這一點你可沒有說實話,今日來這裏也不是阻擋汪老板你發財的,人往高處走,這些我都理解,今日來我是要賠償的,契約我也帶來了,再賠償四兩銀子我們就當麵把契約撕掉,以後呢,你做你的生意,我呢也不幹涉,之前我們的合作也愉快,犯不著鬧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