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和花氏離開的時候天還沒黑,而在白術離開之後,掌櫃從櫃台後麵走出來,一臉的擔憂。
在安陽城中,白術的人品也被人詬病,而掌櫃管理客棧,這裏離楊老板之前的藥堂也不是很遠,所以知道很多白術的事情。
如今白術走了,他走到郭香荷幾人麵前,搖了搖頭道:“先前白術在我不方便提醒你們,但現在白薯粥藕了,有句話我覺得說出來比較好,小人難防,白術先前去過楚家,想要在楚家藥堂做事,但何掌櫃並沒有要白術,後來白術才去了楊老板的藥堂,他很小人的,眼中也隻有利益。”
本來他是不想說這些的,但方才發生的事情都看在眼中,加上郭香荷和楚晉寒以及楚雲曦關係那麼好,覺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免得出了大事情。
郭香荷和張氏一怔,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震撼。
張氏有點疑惑問道:“白術之前去過楚家的藥堂?”
這些事情她們作為家人盡然一點都不知道,白術以前也未曾回來提起過,不得不說白術真的隱藏很深,想到這一層,罵道:“也虧他想得出來,何掌櫃以前都不要他,現在卻來讓我們給何掌櫃求情,也不看看這樣會不會得罪人。”
不得不說白術真的是別有用心,或許一開始何掌櫃就知道一些別的,所以不要白術。
而現在!
白術居然找上門來,要白及給何掌櫃求情,想要通過這一層關係進入楚家藥堂,這樣的人簡直居心叵測啊。
郭香荷微微皺眉,對白術更不滿,而她關注的是掌櫃方才另外一句話:“掌櫃說小人難防,難道白術有什麼卑鄙的後招?”
掌櫃長歎一聲,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
張氏看出了掌櫃的顧慮,趕緊安慰起來:“你隻管說,這件事情我們不會說出去是你說的,而且也不會讓別的人知道。”
她知道掌櫃還得在安陽城做事呢,都說小人難防,恰好白術是小人,其實就是不想掌櫃為難。
這恰好是掌櫃擔憂,他就怕白術知道今日這些事情是他說的,做事情來針對他。
不過,張氏保證也,他也就安心了。
“白術認識一位說書的秀才,那秀才就在城東的城門口茶寮處,經常給人說書,之前得罪了白術的幾個人都被白術編著成了故事,然後給了那秀才,讓那秀才免費說給過路的人聽,雖然是故事,但用的名字都是真名,很膈應人的。”
郭香荷震驚不已,驚訝的看著掌櫃,完全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實在是太厲害了啊。
張氏一聽急了:“這可怎麼是好。”
白及連聲安慰起張氏來。
“娘親不要擔憂,他找說書先生說,我們也可以找說書先生啊,總之,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忍。”
他現在恨透了白術,完全沒想到一直尊重的長輩會是這樣卑鄙的人。
郭香荷也安慰起張氏來:“幹娘別擔心,隻要白術敢說,咱們也能寫故事出來,不過,明日是不能走了,我們要是走了哥哥一個人在這裏麵對,實在是不明智。”
她了解白及的為人,擔心白及根本就應付不過來。
本來焦急回去的張氏也決定不走了,天大地大,白及的事情最大。
加之,白術若是昧著良心說話,她也不是吃素的,總之這麼多年她們也沒做對不起白術的事情。
倒是白術,算計了白及之後,今日還來這裏虛情假意讓人惡心。
掌櫃該提醒的話已經提醒了,後麵發生的事情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了。
等到掌櫃離開,三人讓店小二把飯菜重新熱了一下端上來,方才還沒怎麼吃呢。
張氏吃著美味的菜肴,總覺得沒什麼胃口,今天的事情有點膈應人。
把筷子放下,微微搖頭道:“沒想到會鬧成今日這樣。”
她本以為和白術之間有親情在,但白術眼中隻有利益。
勸著張氏吃了飯,白及陪著張氏上了樓。
郭香荷想了想有點不放心,對著小二招了招手道:“你幫我去一趟楚家,找一下楚大小姐,就說我明日不走,找她有事幫忙。”
給了店小二幾文錢的賞錢,這才放心的上了樓。
白術離開客棧之後心中氣不過。
一出客棧就罵罵咧咧起來。
一旁的花氏臉色也不好,白仁有點擔憂道:“爹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白及不願意幫你,何掌櫃那邊就不會要你,我們家也沒多少銀子了,在這樣下去,一家人都要喝西北風了。”
白術心中有氣,聽到白仁的話之後,很氣:“你隻知道沒飯吃,也不知道賺錢養家,你看看你也二十來歲了,媳婦也給你娶了,孩子也有了,難道就沒想過賺錢養家,還得靠我來養你,你看看人家白及都一直在賺錢,你比起白及強多了,怎麼現在就……”
越說越氣,想一想以前的白及被他各種瞧不起,如今呢,發展比他好多了,他是大夫,自然知道白及以後有多好的前程,隻要楚家繼續幫助白及,隻怕以後白及可以去京城發展。
說不定進一步還能成為禦醫!禦醫啊,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再看看白仁,一天隻知道吃喝玩樂,錢花光了就回來要,從未想過養家糊口。
哪怕家裏日子在難過,也沒想過要賺錢。
沒對比就沒有傷害,以前覺得白仁懂事聽話,人也聰明,如今看到的滿是缺點。
白仁被罵了心裏不爽,更加記恨起白及來。
花氏咽不下那口氣,想到張氏剛才的囂張,在想想張氏以前在她麵前什麼都不敢說,如今完全是天壤之別,真的是越想越不自在。
咬著牙道:“明個就花幾十文錢,請你那好友在城門口說一天的書,全要用她們的名字,要讓她們臭名遠揚。”
她是斤斤計較怎麼了!就是記恨張氏怎麼了。
憑什麼啊,以前被她瞧不起的女人,居然這樣風光。
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她從未掩飾過自己的嫉妒,就是嫉妒張氏,怨恨張氏怎麼了。
白術眼前一亮道:“這是個好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