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香荷一點也不同情那家人:“左右都是自己的選擇,如果不貪,那二十兩銀子還好好的放在兜裏,我挺恨朱氏的,但上一次朱氏來我這裏道歉,倒是讓我感慨萬千。”
肯定是沒有原諒朱氏的,隻不過,人家不來找茬也不好意思主動找麻煩吧,至少她真的不是那種隨便去找別人麻煩的人。
桂花嬸對朱氏的事情很唏噓,搖搖頭歎息道:“她離開了也好,跟著郭長海也是吃苦了,你看郭長海那樣子,居然還去找個小的回來,換誰也受不了啊,若是家裏日子好過大富大貴的,三妻四妾都沒問題,但郭長海有什麼!郭大山和郭小山都走了,朱氏也走了,那家人眼看著就要散了,卻還是不自知。”
人啊,最怕的就是不知道反省自己。
對郭老太太院子裏麵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郭香荷隻是靜靜的在一旁當著旁觀者,她自然是不會找上門的,她現在要的是等著那家人親自找上門來。
屋中曬幹的藥草又堆了好幾百斤,郭香荷眼瞧著再過幾日就要讓郭長江和吳雙虎送去安陽城,心底也有了一些小計劃。
上一次賣藥草的銀子拿回來之後,付給大家銀錢還剩下很多銀子,這一次賣掉基本上都是賺的錢了,算起來這個冬天還真的能賺幾百兩銀子。
想一想一開始做這個生意的時候,本來隻想賺個十幾兩銀子改善家裏生活就好,沒想到最終卻賺了這麼多錢。
趁著天氣晴好,收購藥草的步伐加快。
如今已經是深秋,樹葉黃了,站在院子裏麵看著遠處的山,紅葉和黃色的樹葉相映成輝很是美麗,秋色無邊,令人心情愉悅。
郭長海家還真的把所有的藥草都晾曬了出來,隻不過他們不像郭香荷這邊弄得那麼精細,胡亂切好的藥草鋪在晾曬糧食的竹席上,也不怎麼去翻動,這導致晾曬的幹濕度完全不一樣。
而郭老太太這幾日覺得疲憊得很,整個人都有點打不起精神來。
以前有朱氏在的時候家裏的事情也輪不到她做,她最多就是動一動嘴巴,而跟郭長江還沒有鬧僵的時候,家裏的農活都輪不到她做。
現在一切都變了,不僅家裏的事情要做,最重要的是柳氏還不省心。
本來安排柳氏做家務活,結果柳氏卻一直偷懶。
不僅不聽她的安排,還經常跟她頂嘴,本來就心情煩躁,沒想到郭長海還處處護著柳氏。
那些根莖類的藥草也隨便晾曬在地上,之前腐爛發黴的藥草並沒有被挑揀出來,而是切碎後晾曬著。
直到晾曬好第一批之後,郭長海激動了。
他就說這種事情隨便是誰都能做,那裏用得著去求郭香荷。
這日,他興致勃勃的把晾曬好的藥草放在背簍裏麵背去了隔壁鎮上。
他倒是想要去白大夫那裏,但也知道白大夫都是在郭香荷手中拿藥草,就算他想去,也沒有那個膽量。
郭長海花了大半日時間才走到隔壁鎮上。
平日裏在村子裏麵還挺有脾氣的,但一走出家門,郭長海的脾氣就收斂了很多。
藥堂的掌櫃正在招呼病人,見郭長海背著背簍來的時候有點好奇。
旋即還是走出了櫃台。
“這是?”
掌櫃其實一眼就瞧出了郭長海應該是來賣藥草的,隻是他的藥堂已經很久沒有人來賣過草藥了。
郭長海臉上露出虛偽的笑容道:“掌櫃我這是來賣草藥啊,不知道你這收不收購藥草。”
掌櫃也是厚道之人道:“草藥是要收購的,不過需要的是炮製要的,若是你的草藥是炮製過的,我這裏收。”
郭長海慶幸當初曬幹了草藥,趕緊把背簍放下道:“我草藥都是炮製好的,掌櫃你可以看看,都是很好的藥草。”
掌櫃蹲下來看著郭長海解開了布袋的口子,伸出手抓了一把出來,旋即在手中慢慢的撥弄著,最後搖著頭歎息一聲站了起來:“你這藥草我不能要,你背回去吧。”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郭長海震驚了,驚訝的看著掌櫃:“為何不要,我這是炮製好了的啊。”
掌櫃歎息一聲:“第一藥草沒有挑選幹淨,裏麵有發黴和爛掉的你沒有挑選出來,第二你這藥草炮製手法不對,第三幾種藥草混在一起了,你也知道治病救人是大事,稍微一點馬虎都不可以,你這藥草我實在是不敢收下來,你還是直接拿回去吧。”
他本來還抱著一點點希望,結果卻發現這些藥草根本就不能用。
這要是用了出了什麼事可就完了。
郭長海氣的很,心底很憤怒,本以為炮製藥草就是曬幹,沒想到曬幹後的藥草掌櫃都能一眼看出有問題。
“你不願意收就算了,何必埋汰我的東西。”
氣憤的把布袋子紮起來,背起背簍就憤怒的離開。
他並沒有覺得藥草有什麼問題,郭香荷家不也是這樣在晾曬麼,怎麼他的就出問題了。
郭長海並沒有死心,當晚在外麵露宿之後又去了縣城。
縣城的藥堂多,選擇的餘地也比較多,他不信藥草賣不出去。
但現實是殘酷的,走了很多藥堂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不收購他的藥草。
之前還脾氣倔強,覺得不用求郭香荷也能做好事情,結果現實給了他一個巴掌。
回到村子,郭長海第一時間找到了郭老太太。
郭香荷聽到桂花嬸子說郭長海去賣藥草的事情,她家就在村口,隻見到郭長海出去了,卻沒有見到郭長海回來,正在好奇呢。
結果見郭長海背著背簍急急忙忙的回了村子。
傍晚的時候,所有人都賣掉了新一天采摘的藥草,郭香荷和郭長江正在收拾外麵的簸箕。
雖然知道第二天會天晴,但郭香荷還是不想賭,每天辛苦一點也會把藥草收進屋中,就是害怕被人偷走了。
吳雙虎和吳大勇也在幫著收拾,卻見郭老太太和郭長海以及郭老太爺來了。
一見到三人,郭香荷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