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勸說道:“這也好比把所有的銀子都砸進去好啊,長海你聽我一次不行麼,先前我說收購差不多,等到炮製賣了之後收購,你不聽我的還加價收購,如今你就聽我的,炮製藥草真的不是那麼容易,今下午我看郭香荷她們好久,發現她們整整一下午都在忙碌,而且有些藥草不能曬太陽太多,她們還專門放在最下層。”
雖然中間還有很多她不懂的東西,但看到郭香荷她們那樣,真覺得炮製藥草不容易。
她不想郭長海太強,雖然也知道炮製過後比較賣錢,但她們沒有炮製藥草的本事啊。
這一點她希望郭長海能夠明白,能夠知難而退。
郭長海不想虧錢,也不想被人瞧不起。
“就算現在我想要賣出去,你說這些藥草能賣給誰?誰願意收購?人家藥堂都是要炮製好的藥草。”
這是為了安撫柳氏說出來的話。
郭老太太也不想虧本太多,硬著頭皮道:“要不然我們去問問郭香荷藥草怎麼炮製。”
目前能夠求助的隻有郭香荷了。
郭長海失望的搖搖頭道:“不能去找郭香荷。”
他現在也很慌張,那麼多的投入,結果換來了這個結果。
而且到這個時候郭老太太還想這去求郭香荷,那邊隻怕巴不得看他們的笑話。
可目前的情況當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
柳氏見郭長海的態度有點鬆動,趕緊道:“我去求啊,你們去的話她們一家肯定不會同意,我懷著孩子往她們家一跪我不相信不收購藥草。”
為了銀子也不要麵子了。
郭老太太和郭長海的臉色一變,兩人同時道:“不行。”
郭長海臉色更加陰沉:“我們家跟她們一家矛盾那麼深,你就是代表我們,若是你跪下了也相當於我們一家給她們家跪下了,這麼丟臉的事情可不能去做,而且,這不是給所有人看笑話麼?以後我還怎麼在村裏抬起頭。”
郭老太太白了一眼柳氏道:“是啊,你現在就代表我們,你去下跪豈不是說我們要給郭香荷下跪,這種事情你可別想做,我們家丟不起那個臉。”
柳氏焦急得很,下跪的人是她啊,她都拉下臉做這種事情了,結果介意的卻是郭老太太和郭長海了,跺著腳道:“你們在呢麼就轉不過彎來呢,這個時候還在意什麼麵子不麵子的,難不成家裏的藥草壞掉之後被人看笑話就有麵子了,下跪的是我,我都沒說什麼你們在這不開心什麼,我還不是為了讓家裏少虧本一點,好好想想,家裏現在把大部分銀子都砸了進去,若是不找到解決的辦法怎麼辦?難不成等到我們晾曬完了藥草後,發現我們晾曬的藥草根本賣不出去好?”
單獨憑借著賣相也知道,她們家的藥草要是用這種反法晾曬,定然成色也是不好的,最重要的是,人家藥堂會不會收購?賣出去會不會出人命。
對比起人命來,損失一點銀子算什麼。
她真是氣壞了,當初怎麼就選了郭長海這麼蠢的人。
不僅蠢,還死腦筋。
見郭老太太和郭長海沉默沒說話,繼續道:“還有啊,你們好好想想,如今藥草並沒有全部爛掉,隻是這一堆裏麵的藥草壞了很多,若是郭香荷願意收購,好歹能夠賣不少銀子回來,現在情況是,我們能賣掉一斤藥草就是賺回來的,既然知道自己要虧本,為什麼不降低損失呢。”
若是郭香荷在這裏一定會讚賞柳氏的眼光。
隻可惜,在場的並不是郭香荷,也沒有人欣賞柳氏的頭腦。
聽到虧本郭老太太就心肝疼。
本以為能夠多賺錢過好日子呢,結果變成了如今這般。
賺錢就別想了,現在最關鍵的是要虧本啊,虧本誰願意。
郭長海對炮製藥草很堅持道:“不行!不能去求郭香荷,我就是把這二十兩銀子虧完也不會去求他們,這件事情鶯鶯你別說了,人要一張臉,樹要一張皮,我們家不能再丟臉了。”
這話讓郭老太太聽著也很舒服。
她也不想在郭長江和郭香荷麵前丟臉了,實在是這一張老臉都快丟光了。
“我也很讚同長海的話,這事情你還是莫要說了,別以為懷了孩子就什麼都不做,你也是這個家的,以後做飯收拾屋子就交給你了。”
郭香荷本以為郭老太太她們會來找她,不過卻沒見著來。
倒是桂花嬸子傳來了消息。
跟郭老太太家隻有一牆之隔的桂花嬸,得到了不少的小道消息,此刻正在繪聲繪色的給郭香荷描述著呢。
郭香荷正在外麵晾曬藥草,而桂花嬸則在一旁幫忙道:“我聽我娘說,那邊大吵了一架,柳氏勸說郭老太太和郭長海把藥草賣給你,別自己炮製了,結果郭老太太和郭長海為了麵子拉不下那個臉,直接拒絕了柳氏不說,還訓斥了柳氏一番,郭老太太還把家裏的家務活全給了柳氏做。”
郭香荷對這個結果也不是很意外,隻是沒想到柳氏還有那樣的遠見。
也挺欣賞柳氏的:“其實他們應該聽柳氏的,如果賣給我的話,我會按照藥草的品質來收購,他們也不會虧本太多錢,但現在就不知道了,炮製藥草並不簡單,每一種藥草的炮製手法都不一樣,而且有些藥草炮製方法不對可是有毒的。”
藥草的事情她從來不開玩笑,隻是沒想到那邊那家,居然想著晾曬一番就可以了。
那種藥草就算送去藥堂也不會有人願意收購的。
聽何掌櫃說過,他們收購藥草都是長了火眼金睛的,而且隻要是開藥堂的都對藥草很了解,在收購的時候絕對不會馬虎,一種藥草抓起來一看就知道品質和炮製手法對不對。
藥草是治病救人的沒有錯,但炮製方法錯了,處理不當,比如發黴變質,是很有可能吃出問題的。
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
而郭老太太和郭長海顯然並不在意這一點。
其結果自然也是能想到的了,這一次隻怕她們會血本無歸。
桂花嬸笑笑,樂得看笑話:“要我說她們一家就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