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感覺心有點塞,有點難受。
“但願吧,總之爹安心我會承擔起該我的責任。”
郭香荷被張氏拉到成衣鋪子,一進店鋪就指著一套鵝黃色的衣裳道:“把那一套衣裳取下來。”
成衣店的老板自然認識張氏的,見張氏要衣裳便道:“這衣裳你可穿不下。”
張氏沒生氣卻笑了,把郭香荷往前一推道:“誰說我要穿了,我給我女兒買的,趕緊取下來我女兒試一試。”
先前郭香荷在藥堂撿藥的時候就跟鎮上很多人熟悉,成衣店老板一看見郭香荷就驚訝了,好奇的指著郭香荷道:“香荷現在跟你什麼關係。”
鎮上很多人都知道,張氏瞧不起郭香荷的出生,所以趕走了郭香荷,這事情在鎮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很多人都知道。
他們都覺得白及和郭香荷站在一起很配的,要是兩人成親,將來郭香荷也能幫著一起照看店鋪多好。
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些也不是他們旁人能幹涉的。
本以為兩家鬧僵了,卻不想張氏居然主動帶著郭香荷來買衣裳,還喊女兒……
張氏笑意盈盈的,心情很好:“香荷是我幹女兒,我這做娘親的肯定要為自己女兒買衣裳啊,別站著了,趕緊去那店裏的衣裳出來啊。”
老板弄清楚了情況,笑嗬嗬的把衣裳取了下來道:“香荷穿上一定好看。”
郭香荷伸出手摸了一下衣裳的料子,隻覺得滑的很,還很柔軟,她還從來沒摸過這麼好的料子,但這樣的料子很貴吧。
她看向張氏道:“娘我覺得這衣裳我穿上不好看,我們看看別的吧。”
她不想張氏花太多銀錢,總覺得在鄉下穿這樣的衣裳也是浪費。
張氏卻不管那麼多,把衣裳取下來就往郭香荷懷中塞:“好不好看也得穿上才知道,趕緊去後堂換了出來娘看看,你這丫頭別跟我心疼錢啊,方才你哥哥的話你可聽到了。”
被張氏推著進了後堂,郭香荷無奈隻能換衣裳。
成衣店老板這個時候湊近張氏低聲道:“先前你不是你喜歡香荷,怎麼就認幹女兒了。”
張氏白了一眼老板道:“我什麼時候不喜歡香荷了,你們可別亂說。”
她就是不滿意白及和郭香荷在一起,拋開這一點,她一直覺得郭香荷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
這話成衣店老板肯定不信:“你之前不是趕走人家了。”
張氏很有耐心道:“我沒有趕走她啊,是她家有事需要回去忙而已,你們啊不知道事情真相就亂傳,你說我要是不喜歡她能認她做幹女兒,還把我兒子認她爹娘為幹爹娘啊,我們兩家情況基本上都一樣,吳氏也是個苦命的被她嫂子一家害得不能生育,我呢身體不爭氣,以前也有主動認我做幹娘的女娃,但我都不喜歡,我就喜歡香荷。”
這話是事實,白大夫一家條件在附近都算是好的,自然有很多人起了別的心思,隻是那些抱著目的來的她也看不上。
成衣店老板還是第一次聽到張氏說這麼多,仔細品味感覺張氏說的很有道理,要真不喜歡也不會認作幹爹娘。
就在這時候郭香荷不好意思的出來了,鵝黃色的對襟短衣加上一條同色的長裙,衣襟上繡著幾隻精致的小蝴蝶,裙擺下還有繡好的淺色小花,衣裳料子很好,綾羅長裙穿在郭香荷身上,更是襯托出了她的柔美。
張氏用讚賞的眼神看著,上下一打量總覺得缺了什麼,她把視線移到郭香荷的頭上,頓時明白,缺少的是頭飾。
郭香荷的發髻是用木簪挽好的,並沒有別的配飾,看起來格外的素。
“衣裳很好看,就是缺點珠花頭飾,老板裙子我要了,另外把那一套也取下來。”
張氏對裙子很滿意,指著另外一套顏色稍微深一點的衣裙道。
掌櫃取下遞給了張氏。
張氏把衣裙又給了郭香荷:“你再進去試一試,這鵝黃色的衣裙不適合做事情穿,這一套比較適合一點,要是合適兩套都買了。”
郭香荷真心不好意思了,推辭道:“娘別買了,我還有衣裳穿的。”
張氏故作生氣訓斥道:“現在我是你娘,我的話你得聽,你要不聽娘可不開心了。”
郭香荷還能說什麼,為難的去後堂又試起來。
鎮上並沒有專門買銀簪頭飾的地方,鎮子太小,買得起的人也很少,單獨做這個生意肯定得關門,所以成衣鋪子也帶著賣頭飾。
“把你們店的頭飾再拿一些出來我看看。”
成衣店老板笑眯眯的,這麼大的生意上門怎麼也要好好招呼啊,這一筆生意做了也得賺很多銀錢吧。
樂嗬嗬的取出了一盤收拾道:“這一對黃色玉石做的發簪適合那一套衣裳佩戴,隻是價錢稍微貴一點,畢竟你看做工很好,玉石也是極好的。”
張氏的眼睛很毒,從她跟郭香荷選衣裳就看得出來,一選一個準,所以在老板拿出來的時候也一眼看上了這一對玉簪。
“多少錢。”
她把玉簪拿在手中仔細的看著,覺得做工很好,而且顏色的確和那一套衣裳很搭。
老板伸出手指道:“一兩銀子。”
張氏有些不悅看著掌櫃道:“我們也算老鄰居了,你這隨便開價也太離譜了。”
她平日裏也買首飾,這簪子用的銀子並不多,就算是加上玉石也不值一兩銀子。
而且這種簪子重量也有些不夠,估計也是中空的。
老板的臉色有些不自然:“這生意不是得講價麼。”
張氏淡淡的道:“那兩套裙子一共多少?”
老板這一次認真了很多解釋起來:“鵝黃色那一套裙子你也看見了,新衣,而且是上好的綾羅,另外一套雖然差一些,料子也算不錯了,兩套衣裳加起來我就要你一兩銀子。”
張氏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價錢還是合適,她在盤子裏麵選了四對珠花,看起來都是精致小巧的,另外又拿了一對玉石小耳墜出來,一起放在了櫃台上:“一共二兩銀子。”
老板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難看了,為難道:“你這講價也太狠了。”
張氏淡淡一笑:“雖然你賺不多但也有賺不是,裙子我又沒給你講價,你就說賣不賣吧。”
她可不是冤大頭,掌櫃能賺多少她心裏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