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這就好!”
呂方早料到這樣的結果,此時仍然忍不住為之振奮。
他拍了拍手,“那咱們接下來就該全力以赴,等待梁釋他們的到來了。”
他帶著王二狗、羅鬆唐走進節度衙門裏麵。
再往深處走。
羅鬆唐在前麵領路。
到節度衙門辦公大院,也既是隗皓弼、羅鬆唐等人平素在衙門裏處理公務的大院裏。
看到寬敞的院子裏站著不少人。
起碼得有不下於兩百個,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穿著華麗的權臣貴婦,亦有下人打扮的丫鬟、家丁。
寨子裏的高手們站在外圍,將這些人包圍在裏麵。
火光照耀在每個人的臉上,有的臉上寫著疑惑,有的寫著惶恐,還有的,有著隱隱的期盼。
而在看到羅鬆唐出現的瞬間,這抹期盼,瞬間濃鬱了許多。
呂方大致數了數人數,知道高順應該是把官邸那邊的人也都集中到這裏來了。
單單是節度衙門,不可能住著這麼多的官吏。
如此,那這裏應該彙聚著成都府內大部分的官員,還有他們的家眷了。他拿下成都府的想法也算是成功了一小半。
控製住這些人,也就差不多等於控製了成都府。
因為,連官邸都住不上的那些官員,官階絕對不會高到哪裏去,在成都府的話語權也不多。
“殿……公子!”
見著呂方,高順和老何、王守幸等人忙從人群中走到呂方的麵前。
高順顧及有太多人在場,殿下兩個字都快要從嘴裏冒出來,又連忙改口。
但光是他們對呂方的態度,還有羅鬆唐的出現,就足夠將在場許多人的目光吸引到他們這個方向。
人群裏,隗皓弼深深盯了羅鬆唐一眼,眉頭微皺。
繼而,和他旁邊的兩人對視了幾眼。
他旁邊的這兩人也都是封疆大吏級別,左邊那位身材頎長,雖年有五旬往上,但仍然看得出來年輕時的俊朗模樣,乃是在成都郡任職有十年之久的轉運使汪合鬆。
他也算是京都那邊派遣過來的官員中,在成都郡這裏任職時間最長,紮根最穩的了。
在成都郡這個頗為特殊的地方,還能占據轉運使之職這麼長的時間,可想而知並不簡單。
而在他右側那人,也差不到哪裏去,乃是梁翰民派往成都郡的監察禦史屈元正。
這個官職,品秩不高,但實權極大,號稱大事能建言、彈劾,遇小事,更是能先斬後奏。
此時此刻,這三個梁翰民安排在成都郡的極硬的釘子,赫然都在想,呂方到底是什麼人物。
該是什麼樣的存在,才能讓這群亂黨的首領對他如此鄭重,匆匆上去行禮。
而呂方的眼神,在剛剛這短短時間內,其實也在隗皓弼三人臉上稍作了停留。
雖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但人本身是具備氣場的。
大官者久居人上,必然有常人不能及的官威。
在場眾人裏,無疑以隗皓弼三人官威最盛。
呂方縱然沒見過隗皓弼,卻也有幾分把握,隗皓弼必然是這三人當中的一個。
不過,他並不打算賣弄這點聰明。
收回目光後,臉色保持著平靜,隻問高順,“都在這了?”
高順點頭道:“節度衙門和官邸內的,都在這了。”
呂方嘴角扯起些微弧度,貼近高順耳邊說了幾句。
高順眉頭不由自主地跳了跳,忽地嘿嘿壞笑起來。
呂方又衝著羅鬆唐笑笑,然後,向著人群走去。
羅鬆唐、高順還有老何等人不約而同跟在呂方的身後。
到離人群數米處,人群中絕大多數人的目光都已經凝在呂方的臉上。到這會兒,就算是再遲鈍,也能看出來呂方才是高順、羅鬆唐這幫人的主心骨。
有人眼中隱隱露出激動之色來。
“諸位好,我叫呂方。”
呂方眼睛掃過人群,開了口。
要想拿下成都府,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
“也許諸位並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不過這無關緊要,因為我希望,我以後能有和諸位多多親近的機會。”
“我來自荊南郡潭州寧遠縣,我哥,是曾經的寧遠縣令,也是前段時間剛被任命的潼川郡副節度使,兼成都、潼川兩郡招討使。他的名字叫呂梁,我想在場諸位應該有不少知道他的名諱。”
“那又如何?”
人群中有不善的聲音響起。
是個穿著褂子,看起來較為魁梧的男人。
他對於呂方剛剛說的話,顯得不以為然。
副節度使……還是潼川郡的,這有何可牛氣的地方?
要知道,現在可是他們成都郡的節度使隗皓弼都親自在這裏。雖然,是被強迫留在這裏的。
“不如何。”
呂方瞥了眼說話的男人,並沒有動怒,接著道:“但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梁衽。”
梁衽!
這個名字說出來,在場不少人臉色陡變。
有人驚疑萬分,也有人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他們都是在朝為官的,而且為官年數不低,都經曆過當年那件事情。對梁衽這個名字,也不陌生。
賢妃所生,慶餘帝第九子!
而呂方接下來的話,更是在這些人心中驚起極大波瀾。
“我和哥哥幼時起便由管家養大,我們家的老管家,姓徐。也既是前段時間被抓的,老太師徐景年。”
“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慶餘帝血脈不是已悉數死於宮中了?”
有人忍不住驚呼。
徐景年的身份,沒有呂梁那麼重要。但是,能讓徐景年養育長大,卻能佐證呂梁的身份極大可能是真。
連隗皓弼、汪合鬆、屈元正都不禁是微微張開嘴,失了神。
事情嚴重了。
比徐景年露麵更為嚴重許多許多。
他們都能夠意識到,若呂梁的身份是真,若呂梁的身份被傳播開去,那將會在大渝引起多大的風浪。
宮變至今十多載,大渝各地尚且仍有不少在堅持為慶餘帝征討皇上的頑固餘孽。
他們得知徐景年仍在,已是心裏振奮。若是知道梁衽還在,不得瘋了?
不得拚了命的飛蛾撲火般往這成都郡蜂擁而來?
而如今朝廷恰恰在集中精力應對邊疆極可能到來的變局,國內若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