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緊接著,態度卻是又發生轉變。
“收拾你,何須三人聯手。免得勝了你,還要落個以多欺少的笑柄。”
武興懷冷笑道。
“就是!”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得讓我們合力鬥你?”
“……”
另外那些個勳貴子弟們也是怒歸怒,卻沒有誰應承下來。
他們又不傻,橫豎都要輸。自然盡可能地保留住最大臉麵。
哪怕是被呂方一穿五,也沒有三個人聯手都打不過呂方那麼丟人啊!
呂方聳了聳肩,道:“那就來吧!”
到底是豪門大閥中出來的,全都是心思剔透的主。這些人不中招,他也沒有辦法。
武興懷眼神頓時凝重起來,擺開架勢,並不敢主動發起攻勢。
先手,有先手之強。
但同時卻也可能露出破綻。
他深知自己和呂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冒然出手,若是被呂方找到什麼破綻,很可能瞬間敗北。
與其如此,倒不如先竭力抵擋。也許,能逮到呂方的破綻,來個出其不意。
他們這些人,還是有些壓箱底功夫的。
剛剛郝泉和翟陽州都是敗得太快了,被呂方摧枯拉朽,以至於連最拿手的本事都沒有施展出來。
他武興懷當然要吸取教訓。
然而,當呂方掠到他的麵前時,他卻不禁是駭然變色。
他突然發覺,自己還是低估呂方的實力了。才剛剛交手,呂方手上的氣勁竟是就讓得他雙手暗暗發麻。
難怪郝泉和翟陽州那兩個實力不在他之下的家夥都敗得那麼幹脆。
他有點兒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先動手。
噌噌噌的,武興懷匆匆退後數步,避開呂方的鋒芒。
才是短短幾招,他剛剛竟是險象環生。
不退,便連自己的絕學都沒法施展出來。
“嗬。”
呂方也不知道有沒有看通武興懷的心思,隻是輕笑,身影緊跟著欺近上去。
雙掌仍是直直拍向武興懷的胸口。
沒壓力。
這些勳貴子弟雖說修為境界驚人,但手底上的本事當真讓呂方有些失望。
不管是郝泉、翟陽州,還是眼前的武興懷,都沒有讓他感受到半分的壓力,以至於連施展天魔十八打的想法都沒有。
境界真是太虛浮了。
就這樣的水平,要是放到江湖上去,會不會被江湖上境界低於他們的武師給揍趴下?
武興懷眼中利芒閃過。
“開碑掌!”
繼而忽地輕喝。
雙掌間氣勁猛地濃鬱許多,迎向呂方的雙掌。
這是門極為剛硬的功法。
內外兼修。
也是當年他們武家先輩賴以建功立業的家傳絕學。
不僅僅有內功運行之法,同時還兼有藥物輔佐修煉之術。練到高深處,不僅僅氣勁強絕,雙掌也能堅硬如鐵石。
武興懷雖然隻是誠意伯爵的庶子,但從修習開碑掌至今,光是藥物的花費,怕也不下於數十萬兩銀子了。
“砰!”
悶響。
呂方自然察覺到武興懷施展了功法。但是,他雙掌仍然是直直向前拍去,和武興懷雙掌碰撞,發出悶響。
他想看看自己的實力,在不用天魔十八打等功法的情況下,能夠到什麼程度。
兩人同時退卻數步。
不過,呂方到底還是比武興懷退的距離要短些。
他嘴角勾起些微笑意。
功法能夠將人的實力提升數籌,甚至可能是數倍都不止。在武興懷施展功法的情況下,他還能夠稍占上風,自然心滿意足了。
“你!”
而武興懷已然是不禁再度色變。
沒有半點的水分!
呂方的內氣修為,竟然是沒有半點的水分!
這個年紀,依靠著自己的修煉,就達到五品大巨妙門的境界,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不得不承認,這輩子都還沒見過如同呂方這樣的妖孽。
“不如你也試試我的功法?”
呂方說道。
然後再度向著武興懷掠去。
武興懷下意識地往後麵瞧了兩眼。
他真不想再和呂方打下去了。
再回過頭來,呂方的拳頭已經是到他近前。
虎勁拳。
他修習的最垃圾的功法。
“砰!”
武興懷匆匆再度施展開碑掌,以掌架拳。
“噗!”
拳掌相交。
武興懷的右手發出了輕微的哢嚓聲。
呂方手腕如遊龍般稍微轉變了個弧度,這拳進而搗在武興懷的胸口上。
武興懷吐血拋飛。
落地。
麵如金紙。
眼中再度浮現出駭然之色來。
周圍的那些勳貴子弟以及盍去病等人,亦是再度震驚。
他們都看得出來呂方的這門功法品階並不高,隻是很粗淺的功法。而讓他們震驚的是,呂方能將這門粗淺功法發揮出如此威能,而且如此的得心應手。
這足夠說明呂方在這門粗淺功法上的造詣已經是極深,甚至,堪稱是化腐朽為神奇了。
這世上,沒有絕對差勁的功法。任何哪門功法練到高深境界,都能對實力有不小裨益。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世間有天才。
他們這些人若是厚著些臉皮,也敢說自己是天才。
但這世間,還能有這樣的天才?
真是江湖百年難得一見的那種。
如今,讓他們給碰上了?
武興懷握了握拳頭,但心知肚明,呂方其實還是留手了。張張嘴,有些頹然道:“我輸了。”
輸,不難受。
但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輸給同齡人,絕對難受。
呂方眼神再度向著那些勳貴子弟看去。
薛良策這會兒忽地輕輕拍了拍盍去病的胳膊,問道:“去病,若是你上去,會是方哥兒的對手嗎?”
他對武道不感興趣,是以剛剛隻是看個熱鬧而已,看不出什麼門道。
盍去病臉色有點兒鬱悶,道:“我估計也就和他們在伯仲之間而已。你知道的,這些家夥都是他們家裏長輩用錢堆出來的。”
薛良策臉上不禁是露出些驚色來,“你的意思是……要是你上去,也得被方哥兒這麼輕易打敗?”
又道:“以前不是說方哥兒的武學修為隻是稀疏平常麼?”
盍去病似是想起什麼,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這家夥以前還說過自己作詩也就普普通通,沒有文采呢!”
薛良策愣了愣,看向呂方,忽地有點兒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