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年,勳貴們最引以為傲的就是“硬骨頭”。縱是傳承到現在,這股勁也還沒鬆懈下去。
可以被人打趴下,但是不能自己跪下。
若非如此,如武安侯府這種開國時期就誕生的勳貴,未必能綿延到現在。
而呂方的話,顯然讓武安侯府的那小公子怒火中燒。
他臉色瞬間漲紅。
“來自翟陽州的仇恨值+66!”
“啊!”
隨即怒火中燒地大叫了聲,衝向呂方。
然而,他來得快,退得卻是更快。
眾人隻見電光火石間,呂方一腳踹出。
也沒見有什麼特別的,卻是正中翟陽州的胸口。
“啊!”
翟陽州當即慘叫,跌飛出去。
躺在地上掙紮幾番,竟是爬不起來。嘴角湧現出血跡。
“這……”
有人露出驚色。
這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啊!
呂方的修為較之翟陽州定然要強悍不少。
“來自***的仇恨值+44!”
“來自***的仇恨值+33!”
“來自……”
一群勳貴子弟或多或少給呂方貢獻了些崇拜值。
翟陽州整張臉脹成了豬肝色。
眼中是震驚、恥辱、不甘、怨憤,很是複雜。
而讓他更覺得自尊心倍受到摧殘的是,呂方打敗了他,卻全然沒有半點得意之色,隻淡漠道:“下一個是誰?”
無視,就是最大的藐視。
這種態度,對於自視甚高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毀天滅地級別的打擊。
“噗!”
他到底還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那群勳貴子弟眼中滿是忌憚。
有人上前攙扶起翟陽州。
緊接著有一人慢慢走到呂方的對麵,隻眼中戰意並不算濃鬱。
他知道自己不是呂方對手。
但沒辦法,這會兒已經是騎虎難下。
“內鄉伯爵府郝泉,討教!”
他對呂方道。
也不知道,故意報出自家名號,是不是想讓呂方下手輕點。
呂方挑了挑眉,“呂方,討教。”
他和這些人無冤無仇的,倒沒打算將他們怎麼著。
但是,接下來的瞬間,他卻是悍然向著郝泉掠去。
到近前,出手動若驚雷。
他就是要以碾壓的態勢將這些家夥擊敗,殺雞儆猴。免得以後什麼貓啊狗的都敢拿自己和梁思琪的事情唧唧歪歪。
“娘的!”
郝泉心裏暗罵了聲,慌忙招架。
邊打邊往後退。
兩人拳腿交鋒間,氣機滾滾,有風呼嘯。
五品,放到江湖上也算是高手了。
內氣於經脈中流轉,附著於拳腳之上。已然有摧碑開石的威力。
呂方展現出的拳腳功夫,讓得那些個勳貴子弟們神色不禁更是凝重幾分。
他們都是武師,雖然大多都在境界上有水分,但自幼耳濡目染,眼力還是有的。
呂方拳腳圓潤自如,顯然並非是一朝一夕之功。
心裏不禁嘀咕,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麼練的。
難道是打娘胎裏就開始練習拳腳?
盍去病等人從震驚、喜悅中回過神來,也是感到詫異。
隻不知道,他們若是見識到呂方在刀、劍上的功夫,又會震驚成什麼樣。
呂方的基礎拳法和腿法,可才是剛剛到登堂入室的級別而已。
而基礎刀法,卻已經是爐火純青。
“砰!”
前後不到十招,郝泉便中了呂方一拳。捂著自己的胸口咚咚咚的後退十多步,嘴角已是溢出血液。
顯然是受了些內傷。
不過較之翟陽州要好得多了,起碼還能夠站著。
呂方沒有追擊上去,淡淡收招,道:“你輸了。”
除去薛良策那些書生之外,大概誰都看得出來他留手了。不然,郝泉不可能還能站著。
郝泉神色有些複雜。
他知道自己會輸,但沒想到會輸得這麼快。
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呂方道:“你到底是什麼修為?”
呂方道:“五品,大巨妙門。”
隱隱有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
這個年紀,五品大巨妙門。堪稱是妖孽中的妖孽了。
隨即,那些勳貴子弟中有人看向翟陽州的眼神便隱隱帶著些莫名意味了。
這家夥怕不是個傻子。
別人是五品大巨妙門,竟然還答應人家不出動二十歲以上的高手。
這是二十歲以下的武師能夠拿得下的?
就算是把京都裏同齡練家子中最厲害的那個家夥找過來,怕也未必會是呂方的對手。
完了。
這些勳貴子弟並不是傻子,這刻心裏都很清楚,這場約鬥他們鐵定是討不到好了。
別說是打敗呂方他們,以呂方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怕是很可能將他們一穿五。
但是……
這又是不可能認輸的事情。
不爭饅頭爭口氣啊!
就算是輸,也得爭取個雖敗猶榮才行。要不然他們這些人以後真是沒法抬得起頭了。
又有一個身形頗為魁梧的勳貴子弟站出身來。
誰先出場,誰後出場,他們顯然也早已經商量好了。
“誠意伯爵府武興懷,討教。”
他們這幫人,不是侯爵府就是伯爵府的。在大渝勳貴中絕對是拔尖的存在了。
武興懷介紹自己的身份後,也展露出修為氣息。
五品。
就算很可能是用丹藥提升過修為、根骨,放到荊南郡去,又是個了不得的武道俊傑。
呂方都不禁心裏暗暗感慨,這些大渝的勳貴們,還真是個個底蘊驚人啊!
隨隨便便出來個人,都有不低於五品的修為。
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天才?
而除去那些天才妖孽,要想在同齡武師中拔尖,就意味著需要無數的財力投入。
自己要不是有仇恨值、崇拜值係統,就算是穿越過來的,大概這輩子都隻有被這些家夥遠遠甩在後頭的份。
他眼神從武興懷臉上掃過,又看向那群臉色頗為複雜,早已不複當初那般目中無人模樣的勳貴子弟們,道:“你們剩下的三個人,一起上吧。”
打人不打臉,但他今天,就是要打他們的臉。
反正,這種“打臉”又不會讓他們缺胳膊斷腿。
但是,卻又能讓他們比缺胳膊斷腿還難受。
也隻有這樣,才能讓這些家夥長記性。
“你!”
“好狂的家夥!”
“幹!”
果然,那群勳貴子弟聽到呂方這話,眼中頓時都浮現出暴怒之色來。
連剛剛因呂方手下留情而避免重傷的郝泉也不例外。
這家夥是個閹兒壞啊!
這擺明是要打他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