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道上休息。
呂方坐在地上,踢了踢江子墨的腳尖,問道:“和芙兒的事情怎麼樣了?”
江子墨撓撓頭訕笑,“還好。”
呂方愣道:“還好是什麼意思?”
“我感覺李姑娘的父母還有弟弟都對我印象不錯,伯父伯母沒把我當外人,她弟弟更是和我……臭味相投。”
“喲嗬。”
呂方直接打斷,“都學會用成語了?”
江子墨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和李姑娘的弟弟一起看書學字時學的。”
呂方也懶得點破。
臭味相投,不是個褒義詞吧?
但興許真的適合江子墨和李念那個小家夥。
都不是什麼老實人。
江子墨又接著說,“就是……就是李姑娘始終對我有些冷淡,也不和我說話。呂少,她……是不是覺得我的出身太差了?”
滿臉都是忐忑之色。
江子墨這是真正對芙兒上心了。
可以說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
但呂方還是聽出來,這家夥其實是有些自卑的。
誰能夠真正做到沒心沒肺?
外表越是嬉皮笑臉的,其實內心往往更為脆弱。
他拍拍江子墨道:“芙兒不是那樣的女人,就是臉皮薄,一時之間不好意思搭理你而已。而且出身又算什麼?龍生龍,鳳生鳳,這世上有人是皇子皇孫,也就有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再說了,咱們大渝朝的開國皇帝不也是泥腿子出身?”
“靠祖宗不算本事,自己出人頭地才是本事。”
江子墨若有所思地點頭。
半晌,道:“我必須得好好跟著招討使大人剿匪,爭取個官員身份才行!到時候把李姑娘風風光光娶進門,咱們江家,就從我這開枝散葉。”
呂方斜眼瞥他,“你到現在還沒有向芙兒表明心意?”
江子墨露出訕訕之色來,“本來是打算說的,隻是……看著她的眼睛,我好像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呂方哭笑不得,“行了,繼續出發吧!”
上馬繼續往茶陵軍大營去。
心裏感慨,愛情的力量,果真偉大啊……
隻自己什麼時候能夠遇上能讓自己這麼“奮不顧身”的女人?
雖然自己對蘇梨落也有一見鍾情的感覺,卻也遠遠沒到江子墨這個份上。難道是自己太理智了?還是生性太冷漠了?
……
即便傍晚,茶陵軍大營都還有齊齊呐喊聲。
韓飛鴻也算是把呂方“訓練多流汗,戰場少流血”的宗旨貫徹到底了。呂方不在這幾天,他雖然沒有繼續用呂方的那些訓練方法,轉而訓練茶陵軍將士們結陣、合擊之法,但也是將這些茶陵軍將士壓榨得挺狠。
這些時日過來,茶陵軍將士也漸漸習慣,沒有再怨聲載道。
往日的瀟灑日子一去不複返,但已經確定真正要拉到山頭上去剿滅山匪,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是關乎自己性命的事。
呂方帶著江子墨出現在大營外,聽到裏麵的呐喊聲,頗為滿意。
沒去打擾韓飛鴻練兵,直接回了院子。
呂方回到房間裏放了行李,又敲開呂梁的房門。
呂梁正在裏麵研究地圖,抬頭輕笑道:“回來了?童試的結果如何?”
呂方道:“第一。”
說著走到呂梁身邊,向著地圖看去。
是辰州的地圖。
“不錯嘛!”
呂梁顯然頗為開心。
呂方笑笑,“剿匪的事情如何了?”
呂梁道:“已經安排楊成易前去各州通知各州知州,讓他們將招安的消息散布出去。”
“這可是個苦差事。”
呂方挑挑眉道:“楊冒就沒有出麵阻止或是求情?”
呂梁道:“他現在估計感謝我還來不及。”
“哦?怎麼講?”
呂方自是有些意外。
呂梁輕笑道:“以前楊成易總是給他惹麻煩,他天天給他這兒子收拾爛攤子都來不及,如今我可是給他省去不少事情。倒是他的母親和妻子上門來找我求情,隻是被我給拒絕了。慈母多敗兒,我看楊成易就是她們兩給慣出來的。”
呂方撇嘴。
這也不關他什麼屁事。
然後隻是又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剿匪?”
呂梁心中顯然早已有了決策,當即答道:“打算五日後就出發,先往辰州。”
他讓楊成易最先去的就是辰州。
按時間算,有個五天時間也差不多了。
真給那些山匪太長的時間,讓他們有完全準備,反倒是可能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情況。
吃過晚飯,呂方回到自己房間裏,服用了剛到手的金胎眼。
再度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但根骨也在這這個過程中得以大步提升。
金胎眼,已經是尋常富賈之家都很難企及的東西。
能舍得花費這樣代價給自家後輩提升根骨的,就更是少之又少。即便是那些武道世家或者底蘊極深的時代將門。
倒不是說買不起,而是這樣的家族往往後代眾多,都是選擇根骨最好的著重培養。
呂方若非是從呂霖那發筆橫財,要想買齊三顆金胎眼,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當最初的劇痛過去,呂方體內浸出黑色的油漬。
去澡堂洗了個澡再回來,盤膝打坐,便明顯感覺吸收內氣的速度較之之前又要快了那麼兩到三成左右。
這真正算得上是良好的資質了。
當然仍舊遠遠不如竹兒、蘇梨落他們那樣的天才,但放到軍中去,也能勉強被著重培養。
……
時間很快到第五天。
這幾天時間裏,呂方呆在茶陵軍內哪也沒去。白天呆在房間裏看書、抄《天龍八部》,晚上則是練功打坐。
妥妥的化身宅男。
修為也早就突破曲垣妙門,現在,連天宗妙門都已經有百分之六十四的經驗值。
這還是呂方沒有再用仇恨值兌換修為的情況下。
當然,他的仇恨值本來也沒有累積多少。
傍晚,江子墨從前麵大營裏回來時,喜滋滋給呂方捧來副盔甲,對呂方道:“呂少,這是招討使大人讓我拿給你的。”
他自己身上就穿著這玩意兒,魚鱗甲、紅纓盔,看起來倒真是威風凜凜。
真重……呂方雙手接過,暗歎這個年代的鍛造工藝到底還是不怎麼樣。
防禦力是差不多了,但太過笨重,也不知道自己以後能不能抽到更適合做盔甲的東西。
這時候才猛地想起,自己去提舉鹽監衙門找麻煩的時候有抽獎來著。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到底抽到了什麼東西。
終究是習慣了,不像是剛剛得到係統時的那樣,抽到什麼東西都恨不得馬上就去研究才好。
“嗯,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將江子墨打發走,呂方便回到房間裏,開始看上回抽獎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