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來自江子墨的仇恨值+55!”
“來自江子墨的仇恨值+33!”
“……”
“來自江子墨的仇恨值+44!”
呂方呆在幽縣縣衙裏,在房間裏麵抄錄聊齋誌異。看著腦袋裏的係統提示,有些納悶。
不知道江子墨這個家夥又是抽什麼風,突然給自己刷這麼多仇恨值。
卻不知,這會兒江子墨正呆在壺頭山土匪窩裏碎碎念他。
這些土匪可都是紮堆住的,每間房有好幾個人。平時又不注意衛生,環境可想而知。
房間空氣裏彌漫的都是酸臭的味道。
饒是江子墨從沒體會過什麼叫上等人的生活,但這樣的環境,也是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而這差事,是呂方派他來的。他當然隻會對呂方產生怨念。
過好半晌,腦子裏才沒什麼動靜了。
呂方瞧瞧仇恨值。
謔!
好家夥!
短短時間,江子墨竟然是給自己刷了四百多點。
現在,仇恨值已然又累積有四千點。
大部分都是在茶陵軍借兵的時候得到的。
但血海妙門的經驗值才百分之十五,就這些仇恨值,也還不夠突破。
起碼還得過兩天。
……
很快過去三天時間。
呂方這三天連幽縣縣衙的大門都沒有出,就是宅在房間裏抄錄聊齋誌異。
招兵的事情自然不需要他這個縣令弟弟去親力親為,有縣衙的吏員操持。
隻聽說效果不是太好。
幽縣那些青壯對於應召入伍並不熱衷。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種兵員隻是屬於臨時兵員,鄉兵性質,剿匪過後便會遣退。
幽縣縣衙養不活這麼多人。
沒誰願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去賺這點兒細碎銀子。
呂方對此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是建議呂梁推出嘉獎政策。入伍後,每個山匪的腦袋五兩銀子。
但即便如此,也沒取得太好的效果。
隻能慢慢來了。
修為,還還沒有灌通血海妙門。主要是沒舍得把那點仇恨值全都用完。
要說收獲,就是把聊齋誌異剩下的幾冊全部都抄錄完了。
這天大清早,呂方帶著竹兒、陳幼熙還有老蕭趕車出門。
回寧遠縣。
五月二十七了。
轉眼間,距離離開寧遠已經過去將近十天的時間,明天就是王思棟和許若雲成親的日子,呂方肯定是要到場的。
馬車離開幽縣縣衙,從幽縣北門出,直往寧遠縣方向而去。
若是加緊趕路,倒是也能在日落之前趕到寧遠。
老蕭在前麵駕車,呂方就在車廂裏看書。書桌上有零食有水果,還有陳幼熙、竹兒伺候,好不快哉。
不出一個時辰,便到幽縣以北的吳集鎮。
說是鎮子,其實不過是條街而已。
周圍幾個鄉村的人都在這采買生活的必需品。
看情景,就像是呂方上輩子村裏麵“趕集”。
諸多小販在地上擺著各式商品,吆喝著、叫喊著。反倒是那些商鋪要顯得冷清些。
馬車算是好不容易才從吳集鎮穿過去。
再往北行,出了鎮子便很快冷清下來。官道兩側都是樹林,瞧不見人煙。
也瞧不見幾個來往的路人。
馬車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不過數裏。
“站住!”
有兩人突然從樹林荊棘後躥出來,攔在路上。
手裏是明晃晃的刀子。
“籲!”
老蕭勒住馬,臉色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半睡半醒的樣子,回頭衝車廂裏道:“少爺,有劫道的。”
呂方自然也聽到外麵的聲音了,愣了愣,放下手中的書籍,把腦袋從車裏探了出來。
這山匪……
若不是手中拿著刀,和普通百姓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兩樣。
自己來幽縣的路上沒遇著這些家夥,回寧遠的路上,倒是碰著了。
他摸了摸鼻子,“兩位兄弟這是?”
“哪來的?”
有個山匪說道。
倒也算不上是凶神惡煞。
呂方賠笑道:“幽縣來的。”
“哪兒人?”
山匪又問。
呂方很是老實地回答,“老家寧遠,現在在幽縣討生活。”
“在幽縣討生活?那也算半個幽縣人了。”
山匪大咧咧地收起刀,“既如此,弟兄們也不為難你。看你挺有錢的樣子,下來和弟兄們做筆買賣,就放你過去。”
山匪這麼好說話的?
不搶本地人?
呂方不禁是愣了愣,“什麼買賣?”
山匪隻道:“你下來就知道。”
呂方回頭瞧瞧陳幼熙、竹兒,跳下馬車。
老蕭也跳下車,靜靜跟上。
兩個山匪似也不怕他們跑了,在前麵領路,帶著呂方和老蕭往樹林裏鑽去。
呂方忍不住好奇,問道:“兩位兄弟,你們不劫掠本地人的嗎?”
老蕭在後邊暗暗翻白眼。
這傻小子!
問這樣的話,不是等著別人搶他麼?
前麵山匪卻不以為然的樣子,回頭嗤笑道:“那也得看是什麼人了,還得看弟兄們心情。你運氣好,今兒個,弟兄們下山來不是來劫道的,要是平時,可就說不定了。不過看你小子挺識趣,你也別擔心,識趣的,咱們兄弟不會太為難的。”
“多謝,多謝。”
呂方賠著笑臉說。
不是下來搶劫的?那還能做什麼?
在樹林裏走了好幾分鍾,眼前,卻是出現讓他頗為震驚的一幕。
有十數個帶著刀槍的山匪圍成了一圈。
其中一個大咧咧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搭著腿,嘴裏嚼著根白蘿卜。
圈內,是十幾個麻布袋。
袋子裏還是蠕動。
好像是人。
還有個看起來老實巴交,三十多歲,卷著褲腿的莊稼漢站在人群中間。
沒穿鞋子,褲腿上還都是黃泥,估計剛從地裏出來。
他正在細細打量那些麻布袋。
“頭兒,來了頭肥羊。”
領著呂方、老蕭過來的兩個山匪中的其中一個說道。
“呸!”
那坐在石頭上的山匪吐出塊蘿卜皮,看向呂方,“倒是白淨,可惜今兒個咱們兄弟不是下來抓羊的。”
說著,有些不耐煩衝著那莊稼漢道:“挑好了沒有?怎麼這麼墨跡。”
“馬上就好,馬術就好。”
那莊稼漢點頭哈腰。
領頭山匪又瞥了眼呂方,道:“等他挑完,剩下的全部都讓這小子買了。娘的,這天兒燥熱,趕緊把活幹完好回山上去。”
呂方直愣,“買什麼?”
那看起來很健談的山匪回頭,衝他輕笑道:“還能買什麼,當然是買娘們。”
說著指了指地上那些麻布袋,“十兩銀子一個。今兒個算便宜你小子了,打包都賣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