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方拍了拍賀誌高的肩膀,走到女人身邊。
不等他問話,女人就帶著孩子跪下了,“民女何婉素,謝公子救命之恩……”
“起來吧。”
呂方說:“說說怎麼回事。”
何婉素牽著孩子起身,抿了抿嘴唇,道:“民女是衡州茶陵縣人士,夫家是在茶陵縣經商的。這……這楊成易見色起意,侵占了我夫家的產業,還……”
說著,已是忍不住哭起來,“還將我丈夫抓入軍營活活打死。民女在鄉親們的幫助下偷偷離開茶陵縣,沒曾想,他還追了過來。”
她握著孩子的手,指節發白,“民女不敢奢求公子庇護,隻求……公子能夠給我們娘倆些盤纏,若是能大難不死,我們以後定當報答公子。”
說完又跪下去。
這番話,倒是讓呂方有些意外。
這何婉素看著柔柔弱弱的,性子倒也堅強。
隨即他道:“惹都惹了,你們就在這住下吧!我還不至於怕到那份上。”
說著揉了揉小孩子的腦袋,“你孩子挺乖巧的,跟著你去逃難,太苦了他了。”
又伸手進口袋裏,“掏出”幾顆奶糖,塞到小孩子手中。
何婉素隻怔怔看著呂方。
隨即竟是給呂方叩頭,“公子大恩,沒齒難忘……”
呂方攔住她,拍拍手起身,“好好把孩子養大,比什麼都重要。”
然後便帶著竹兒向外麵走去。
他救何婉素和她的孩子,沒想過圖什麼回報,隻是不想違背自己的良心而已。
而何婉素的這番話,讓他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
可惜沒給楊成易那個王八蛋一點苦頭吃。
到外頭,竹兒亦步亦趨跟在呂方的後麵,忽地輕笑,“少爺,你剛剛的模樣好英俊呢……”
呂方回頭,輕笑道:“難道我以前就不英俊?”
竹兒說:“反正很少看到你這麼正經的樣子。”
“……”
想想,竹兒又說:“少爺你之前練過劍?”
呂方道:“怎麼突然這麼問?我練沒練過劍,你不清楚啊?”
竹兒道:“我剛剛看你拔劍、收劍的動作挺熟練的。”
“神仙夢裏教的,我在夢裏常練。”呂方說。
竹兒眨巴眨巴了眼睛,不再說話。
呂方在這刻卻也是愣了愣。
“來自賀成材的仇恨值+99!”
“來自賀成材的仇恨值+99!”
“來自賀成材的仇恨值+99!”
“……”
賀成材又出現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貢獻了一波很多的仇恨值。
這個家夥到底躲哪裏去了?
回了良品鋪子。
鋪子裏的生意仍然不錯,現在在寧遠縣算是家喻戶曉了。
海外的零食,物美價廉。
這麼些天過來,呂方的崇拜值幾乎全部都投在這裏麵。銀子,也有百多兩進賬。
看似不多,其實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筆巨款。起碼對於普通人家而言是這樣的。
陳幼熙坐在櫃台裏,問呂方,“發生什麼事了?”
呂方輕輕一笑,“一點小麻煩而已,讓竹兒和你說罷,我回房間看書去。”
說罷,往後院走去。
竹兒走到陳幼熙旁邊,低聲嘰嘰喳喳。
“來自陳幼熙的崇拜值+888!”
“來自陳幼熙的崇拜值+888!”
剛剛回到房間的呂方很快收到陳幼熙的崇拜值,嘴角微微勾起。
被自己的女人崇拜,這種感覺還是挺好的。
……
寧遠縣衙。
呂梁辦公的房間裏。
此時,劉茂就坐在他的對麵,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縣令大人,聽說你調動了衙役和守城兵丁?”
“恩。”
呂梁點點頭。
劉茂又說:“沒有我和曹縣尉簽字,有些不妥吧?”
呂梁輕笑,“事發突然,來不及找你們簽字了。”
“可規矩是規矩。”
劉茂笑容緩緩收斂,“而且聽說縣令大人此去是為給你弟弟解決麻煩去的,如此,是不是算是公器私用呢?”
呂梁瞥瞥他,“我弟也是這寧遠縣百姓。本官身為一縣父母官,除暴安良,維護治安,有何不可?”
劉茂道:“自無不可。可若是他人,縣令大人會如此大張旗鼓嘛?”
呂梁不再解釋,“劉縣丞的意思…………是要去府台衙門告我的狀?”
劉茂點點頭,“下官身為縣丞,有監察縣令之職。此事,隻能如實稟報府台衙門了。擅自調動衙役、兵丁和茶陵軍對峙,這可不是小事。”
說完,冷笑了聲,便要往外麵走去。
“劉縣丞。”
呂梁忽地叫住他。
劉茂回頭。
呂梁道:“開門見山吧,你來寧遠縣,是想替那潘家小姐找我的麻煩?”
劉茂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嘴裏卻道:“本官隻是履行職責而已。”
“嗬。”
呂梁輕笑,“單是履行職責,可不會和縣裏那些豪紳來往如此密切。你可知……那潘家小姐為何要對付我?”
劉茂眼睛眯了眯,沒有說話,但也沒繼續往門外走去。
呂梁接著道:“不知道劉縣丞可聽說過那李孝才和飛仙樓花魁娘子陳幼熙的故事?”
劉茂皺起眉頭點點頭,“有所耳聞。”
呂梁又道:“那陳幼熙被送到了咱們寧遠的醉花樓,前不久,我弟弟給她贖身,納為了外室。”
“那呂公子真是豔福不淺了。”
劉茂嗤笑道:“隻這又關我什麼事?”
呂梁輕飄飄道:“自不關你的事,隻你可知,是誰人出頭,替陳幼熙贖的身?”
劉茂又是沉默。
呂梁道:“是榮王世子殿下。”
劉茂眼神凝了凝,“這又如何?”
呂梁聳肩道:“不如何,隻是想提醒劉縣丞莫做了別人手中的刀而已,以免成為棄子。”
“嗬嗬。”
劉茂冷笑,走出門去。
呂梁在屋內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索,“小方啊……現在希望可都在你的身上了。”
門外,劉茂走出不遠就頓住了腳步。
緊皺眉頭沉吟良久。
最終嘴裏喃喃,“我不信世子殿下會和區區紈絝成為朋友,而且……若不拉你下馬,我如何成為這寧遠縣丞?”
繼而,他匆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往府台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