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崇拜係統商城!”
一連串的信息出現在呂方的腦袋裏。
他瞬間明白這個係統的大致功能。
因為現在係統商城就兩個兌換選項。
一個是用崇拜值抽獎,一次一萬崇拜值,十連抽打九折。
另一個就是直接用崇拜值兌換技能點,一百崇拜值兌換一點。
不過現在呂方的技能欄裏,赫然顯示是空白。
也就是說他啥技能都沒有。
而崇拜值,經過剛剛這波刷屏,總共是六千八百多點。
當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被兩個武師給扣起來。
榮王世子梁棟又道:“讓他懸梁於此吧!也算給他留個全屍。”
“世子殿下!”
呂梁登時急了,當即就要跪下去,“舍弟年少無知,還請世子殿下饒他一命!”
“饒他?”
梁棟卻道:“若是饒他,我榮王府顏麵何在?休要多言,再敢多言半句,本世子一並治你的罪!”
他根本沒有把呂梁這區區縣太爺給放在眼裏。
緊接著又說:“本世子聽聞你這弟弟不學無術,隻會欺淩百姓,無惡不作,今兒個殺他,也算是為民造福,替大渝節省糧食了。”
呂方霎時就不爽了。
誰欺淩百姓,無惡不作了?誰不學無術了?
這丫的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啊!
想著反正要死,他索性斜睨了眼梁棟,輕描淡寫道:“世子殿下,你要殺便殺,何必強行加這些罪過在我身上。我最多也就青樓聽聽曲,街上調戲調戲良家小民女,一沒奸淫擄掠,二沒殺人放火,怎麼就無惡不作了?至於不學無術,那就更是荒誕,世子殿下你既非我玩伴,又非我同窗,怎的就知道我不學無術?而且即便不學無術,也非死罪吧?”
“欸!”
梁棟當即就瞪起了眼睛,隨即冷笑,“你小子倒是牙尖嘴利。不過就衝你輕薄我姐姐這條,便足夠殺你百次了。”
呂方任由兩個武師扣著自己,不再說話。
梁棟嗤笑著擺擺手道:“把他給吊起來!”
“等等。”
而在這個時候,那旁邊始終安安靜靜的馬車裏,突然傳出來一聲如黃鸝般清脆好聽的聲音。
是那個榮王大郡主,梁思琪。
呂方愣了愣,向那邊看去。
梁棟也是,隨即一溜煙小跑向馬車。
在麵對自己姐姐時,他好似是變了個人,由大狼狗突然變成了小奶狗。
到馬車前邊,他低聲問道:“姐,怎麼了?”
梁思琪說道:“你問問他,他有何學識?”
梁棟臉色古怪,道:“姐,這家夥就是吹牛的。我剛都打聽了,這家夥大字不識,你還真信他的話啊?”
梁思琪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且看看他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無妨。”
梁棟更是有點兒急了,“姐,他剛剛可是輕薄了你,就算有些學識又怎麼樣?要是不殺了他,咱們榮王府的臉麵往哪裏放?”
“唉……”
馬車裏梁思琪好似輕輕歎息了聲,道:“你無需多問,且按我說的辦吧!我也沒說要饒過他。”
梁棟露出些無可奈何的樣子,又向著呂方走去,道:“小子,你剛剛說你不是不學無術,你怎麼證明?”
呂方聞言不禁又是愣了愣。
梁棟的注意力怎麼突然放到這上麵了?
難道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從倒黴蛋的記憶裏,他知道這年頭飽讀詩書的人還是有些麵子的。走到哪裏都要被人高看幾分。
稍微動了動心思,呂方道:“若是我能證明我有學識,你就不殺我了?”
周圍的人大多露出隱隱的訝異之色來。
他們都是熟悉呂方的人,但就短短時間,卻感覺呂方變了個人似的。
在榮王世子麵前都能這般不卑不亢,不再像是以前那個隻敢在百姓們麵前目中無人的家夥。
梁棟有些遲疑。
這時候馬車裏又傳出來梁思琪那好聽的聲音,“若是你真有過人才學,饒你死罪也不是不可。”
她這話說得比較保守。
但呂方卻是心裏樂開花了,“郡主此言當真?”
這大渝朝並沒有前世那些耳熟能詳的唐詩宋詞,自己要證明學識還不容易?
這條命看樣子是要保住了!
“當真。”
梁思琪道。
“成!”
呂方扭開兩個武師的手,環視眾人,道:“那今日,我就不再藏拙了。”
隨即便朗聲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
他將整首《關雎》都念了出來。
反正連上輩子都不知道這首詩是誰做的。呂方剽竊過來壓根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在場的一群人再度傻了眼,全都愣愣看著呂方。
尤其是衙門裏的那些人。
縣太爺的這位親弟弟不學無術,遊手好閑,別人不清楚,他們還能不清楚?
梁棟說他大字不識過於誇張,但這小子絕對是沒什麼真才實學的。
他啥時候學會作詩了?
難道以前真的隻是在故意藏拙?和光同塵?
崇拜值再度刷了屏。
“來自梁棟的崇拜值 266!”
“來自呂梁的崇拜值 888!”
“來自徐福的崇拜值 588!”
“來自梁思琪的崇拜值 888!”
“來自張三的崇拜值……”
“來自李四的崇拜值……”
呂方的崇拜值很快破了一萬大關,在一萬四千四百點的數值停住。
梁棟同樣傻了眼。
呂方這詩朗朗上口,絕不是尋常讀書人就能夠做得出來的。
難道這小子還真是個才子?
緩過神來,他瞪著眼道:“這真是你小子作的詩?”
“嗬。”
呂方輕笑,“不是我作的,還能是誰作的?”
他挺著胸膛又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遨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
邊吟著這首《鳳求凰》,還邊搖晃著腦袋。
“來自梁思琪的崇拜值 222!”
“來自呂梁的崇拜值 666!”
“來自……”
崇拜值不出意外的刷屏。
雖然眾人都很驚訝呂方居然會作詩,但還是被這兩首詩驚豔到。
呂方心裏暗喜。
雖然眼下還不知道這崇拜值係統到底有什麼用,但多攢些崇拜值總不會是壞事。
“沒想到呂公子竟有如此詩才。”
等呂方一首《鳳求凰》也念完,馬車裏也再度傳來梁思琪那好聽的聲音,“也罷,我說話算話,便饒你死罪。”
呂方嘿嘿笑,“那就多謝郡主了。”
梁棟似有些急了,匆匆跑到馬車前邊,低聲對著裏麵道:“姐,你不會是打算放過這小子吧?他可是當街把你……”
“住嘴。”
梁思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把他吊在衙門口一日,以示懲戒吧……如此,既保留了我榮王府顏麵,也算是為大渝留下了一位詩才。”
“這……好吧!”
梁棟撇撇嘴,有些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再回頭,又露出那副臭臭的表情來,對呂方道:“小子,我姐姐胸懷大度,念在你頗有詩才的份上,今日且饒你性命。不過本世子可不像我姐姐這麼好說話,你輕薄我姐,總得受些教訓。今兒個,就把你懸於衙門一日,以示懲戒。”
呂方旁邊站著的呂梁重重鬆了口氣。
還好,小方的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雖然連他都很奇怪,呂方什麼時候會作詩了。
呂方卻是不樂意了。
好家夥!
讓我作詩,我作了。
結果還是要把我給吊起來,還得吊一天?
他對著馬車喊道:“郡主這不是戲耍我吧?”
周圍的人再度傻眼。
這小子果然還是那個愣頭青啊!這不是找死麼!
竟然敢這麼對郡主說話。
“噗嗤。”
馬車裏,卻是傳出梁思琪一聲輕笑,她又猛地收住,道:“我隻是說饒你死罪,何時說過不追究你的罪過了?你若是不願意被吊著,那便還是去浸豬籠?”
呂方愣了。
臥槽!
被這個女人戲耍了。
他瞪著眼,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吊起來吧!”
梁棟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吩咐兩個武師道:“你們兩就在這看著他,誰也不許給他吃的喝的。”
然後揮手道:“走,回府。”
他鑽進梁思琪的馬車裏。
而後,馬車帶著一眾武師沿著主街往寧遠縣城外去了。
呂方被兩個武師吊到樹上,可憐兮兮看著還留在下麵的呂梁等人。
呂梁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恍然大悟般道:“本縣還有公務未曾處理……”
然後一溜煙向著衙門裏走去。
官吏和衙役們用同情地眼神瞧瞧呂方,也都跟著進去了。
頓時,衙門口隻剩下兩個門神似的榮王府武師。再有就是在樹上吊著,隨風飄蕩的呂方。
衙門重地,百姓們也不敢輕易過來圍觀。
時間漸漸流逝。
呂方回憶著倒黴蛋記憶裏的種種,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呂梁的衙門裏為什麼會有老王這種高手?
這是他以前不知道的。
再就是那兩個拽他去清元寺踏青的家夥貌似也有問題。
他本來不想去,是那兩個家夥死拉硬拽去的。而且要不是那兩人攛掇,他也不會心急火燎地就衝上去輕薄梁思琪。
那兩個家夥就是故意想害自己吧?
一個是寧遠縣富商的兒子,一個是寧遠縣縣衙縣丞的兒子。若說兩者勾連,還真有這種可能。
這年代,縣令是一縣主官,而縣丞則是縣令副手,品級隻略低於縣令。若是呂梁也因為這件事被牽連下馬,那寧遠縣縣令職位十有八九會由縣丞接任。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呂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看樣子,這個寧遠縣衙並不怎麼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