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丸入口即化,濃濃的藥味裏,帶著淡淡的甘草香甜,和薄荷的清涼氣息,將難吃難聞的其他草藥味中和了不少,確實比醒酒湯好吃多了。
隻是趙文喂藥的方式……
秦安呆住了,整顆藥全都融化在嘴時,滑進了喉嚨裏,她都不知道。
司徒夜和小福寶也看得呆若木雞,半晌,小福寶才扭頭看向司徒夜,小聲問道:“小趙將軍一直都是這樣嗎?”
“不啊。”司徒夜也百思不得其解,“我看他追求你的時候,沒這麼傻啊。”
“他最近撞到了頭?”
司徒夜很肯定地搖頭,“沒有,連根毛都沒掉過,怎麼可能撞到頭。”
小福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知怎的,她覺得隻是看著趙文捏秦安下巴,自己就隱隱作痛。
秦安眼睛裏滿含淚水,應該也是痛的吧。
小福寶隻能用安慰的口氣說:“可能是真愛吧。”
司徒夜也隻能附和道:“肯定是感情不同,所以表現不同吧。越是真愛,人就會越傻吧。”
秦安卻沒有想這麼多,因為她的下巴脫臼了。
她想說話,說不出來,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趙文才想起自己下手重了些,趕緊給她複位。
一能說話,秦安就起身。
就是天涯海角,沒有軟轎,她也要走!
再也不想在這裏多待一秒鍾!
“對不起,剛才是我下手重了些!我怕你喝醉,急著想讓你吃醒酒丸,就……其實我隻用了一分力,我沒想到你這麼不經捏。以前我在軍營,都是打人打牲畜,用的力氣……”
趙文跟在秦安身後,絮絮叨叨地解釋。
他太心急,不但沒有用君臣稱呼,還……
秦安立刻停下腳步,“牲畜!你拿本宮跟牲畜比!”
“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軍營不是老大爺們就是軍馬,我有時候給軍馬正骨……”
“本宮是馬嗎?”秦安氣得臉都要歪了。
小福寶見趙文越說越糟,連忙跑過來,橫插在他們中間。
“公主,你的臉上有兩個指印子。不如咱們先回春佑宮,上點粉遮住了,再去鳳萊宮吧。”
這時,軟轎抬過來了,是兩個人可以同乘的大轎子。
秦安正準備上轎,趙文又從懷裏拿出一小盒粉,塞給了秦安。
“這個你先拿去用。”
秦安看著手裏的粉盒,一雙大眼睛瞪大如銅鈴。
他一個大男人,來宮裏赴宴,竟然隨身帶著胭脂水粉!
太過分了!
賤男人!臭渣男!
秦安在心裏連罵了趙文幾百遍,然後,把粉盒子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轉身進了軟轎。
趙文看著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粉盒,和撒了一地的粉末,呆住了。
眼看軟轎就要遠去,趙文還沒有反應。
司徒夜知道這個悶鼓是不敲不響的,隻得上前,故意大聲說道:“公主這是怎麼了,把自己的胭脂水粉都給砸了。”
坐在轎子裏的秦安聽到,愣住了。
小福寶示意他們走得慢些,好讓秦安聽到後半段的對話。
趙文看著地麵,歎氣道:“我不太懂女人的東西,問了長輩,才知道櫻粉堂的好。許是公主不喜歡吧,所以才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