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寶回到自己屋子後,頭一挨到枕頭就睡著了。
天亮了,何家人都起來吃早飯了,她還在睡。
“就讓閨女多睡一會吧,這些天把她累壞了。”何福宗心疼女兒,再三交代張春桃,別叫小福寶起床。
張春桃笑道:“放心吧,就讓她睡到自然醒。”
其實,何家從來沒有逼著小福寶養成早睡早起的習慣,這些年,她都是睡到自然醒。
有時候會晚睡,直到第二天晌午起來,家裏人也沒誰會介意。
之前小福寶照顧何老太,吃不好睡不香,人都瘦了一圈,這會子能睡得香甜,張春桃高興極了,才不會在意她睡到幾點起來。
“司徒少爺起來了嗎?”何福宗又問。
張春桃笑道:“天不亮就起來了,在院子裏練了一個時辰的武,又回屋看書去了。剛才我去送早飯,人家正在寫字呢!”
何福宗又不放心地叮囑張春桃,“司徒少爺可不是一般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千萬別怠慢了。”
他瞅了瞅外麵,確信沒人偷聽,又壓低嗓音說道:“小趙將軍也是貴客,可跟司徒少爺比,那還是差得遠的。你要一碗水端平,不過私底下,咱們跟司徒少爺還是更親近的。”
“這還要你提醒,當家的,這事我門清!”張春桃笑得促狹。
在何家看來,司徒夜是自家人,小趙將軍是客人。
張春桃看司徒夜,難免有種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覺,她心中的天平,早就往司徒夜這邊傾斜了。
“當家的,今兒送的早餐,兩邊都是清粥小菜和肉包,不過,給司徒少爺那邊的肉包,可是我一大早起來親手包的,皮薄餡多,可香了。”張春桃說得好像在邀功。
何福宗樂得眯起了眼睛,衝著張春桃豎大拇指。
“婆娘,辛苦你了!”
張春桃有點小驕傲地揚起臉,說:“我知道司徒少爺嘴刁,不是什麼都吃的。所以啊,以後他的飯菜我都會親自去做,到時候直接送到他屋子裏去,這樣,別人也不知道咱家給了司徒少爺特殊照顧!”
何福宗當然知道,張春桃說的別人就是趙文。
他力挺自家婆娘,“司徒少爺是要考狀元的,特殊照顧是應該的。就是辛苦你了,每天都要到廚房裏忙。”
“我又不是千金小姐,以前哪天不是在廚房裏忙啊。”張春桃無所謂地一邊說著,一邊給何福宗整理衣襟,見他穿戴整齊,便催著他趕緊去商會做事。
很快就到了晌午,張春桃去小福寶的院子裏瞅了瞅,她還在睡。
張春桃也沒有叫醒她,吩咐家裏人不放去吵她。
這時,郵差上門,說有從錦州城來的信。
張春桃不識字,可還是一眼認出這是何承文的字跡。
信很厚,沉甸甸的,裏麵像是塞了十幾張紙。
“承學,你來看看。”
何承學打開信封,裏麵除了何承文寫的信之外,還有一封密封完好的信,是林北朝專門寫給小福寶的。
何承學把信念了一遍後,將林北朝的信交給了張春桃,“娘,這是林院長給妹妹的信。”
張春桃拿著信又去了小福寶屋子,她剛好醒來。
“小福寶,你的信。”張春桃遞給她,“這信挺厚的,不會是林院長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告訴你吧,你快看看。”
小福寶望著這幾乎比話本子還要厚的信,心頭湧起一個奇異的感覺。
她急忙拆開信,林北朝寫的內容隻有三頁紙,下麵十幾張紙上,畫的全是她熟悉又陌生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