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太和司徒威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繡娘立刻乖乖地縮了回去,不敢多言。
司徒老太思忖片刻,忽然說:“繡娘,你去廚房做個雞湯給老爺喝。”
繡娘知道司徒老太肯定是有話要單獨跟司徒威說,再不樂意,也隻能退了出去。
等門關好,司徒老太才說:“現在京城平安嗎?”
“平安。”司徒威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七年前,皇帝中毒,白大夫臨危受命,帶著鮫珠去解毒了。
皇帝中的是慢性毒藥,毒性已經深入骨髓,若不是靠著上古鮫珠,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白大夫因此也就留在了皇宮,每日刮取鮫珠粉末給皇帝吃,以維持他的健康。
當然,這是高度機密的事,隻有極少數人才知道。
司徒威也是在皇帝快要死之前才聽到一點風聲,目前,他知道的都是昭平王所傳達。
“昭平王說,皇上對之前謀反之事心知肚明。隻不過是為了維護朝廷權力平衡,才保持了現有的格局。”
“這幾年,皇帝的身體差了些,但算康健,太子也生了兒子,皇帝大悅,讓太子監國,當年謀反之事,早就被人遺忘,無人提起。”
“娘,您是知道的,昭平王是太子的姨父,私下關係極好。現在太子急著招攬人才,培養心腹,昭平王叫我回去幫著扶持太子,是大好的機會。”
司徒威畢竟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老人,對時局的分析頭頭是道,說得司徒老太再無二話。
隻是,司徒老太心裏還有一件事的。
“回到京城,你會去找錦柔嗎?”
司徒威知道司徒老太會這樣問,馬上回道:“娘,當年可不是我要和離的,是錦柔!到了京城,隻要錦柔願意,我可以把和離書馬上撕了,咱們還是一家人!”
和離書沒有送到官府備案,司徒家對外也不承認他們和離過,所以隻要柳錦柔回心轉意了,和離也就不存在。
司徒老太瞪他,有點生氣地說:“你知道娘是什麼意思,你別瞎掰扯別的事!”
司徒威耷拉著腦袋,好半天才說:“娘,您也瞧見了,七年了,除了繡娘,我可是誰也沒再碰過了。”
別說碰了,連曖昧都沒了。
錦州城以及周邊方圓三百裏的雌性動物都知道,誰跟司徒威有了說不清楚的關係,誰就要倒黴。
連母老鼠看見司徒威都繞道走,更何況是女人了。
司徒老太歎氣,道:“老爺是不是覺得這些年,有人暗中搗鬼,害得你不能風流快活了,所以急著要去京城?”
這話說得太直白了,一點都不像母親對兒子說的。
司徒威臉皮發燙,調整了半天,才鎮定地回道:“娘,我知錯了。這次回京城,我是打算找到錦柔,跟她破鏡重圓的。”
“如此最好了。”司徒老太一臉疲憊。
當初,為了母子之情,她負了柳錦柔,司徒老太愧疚了整整七年。
如果他們能言歸於好,那也算是解開了她的一個心結。
“既然如此,就回京城吧。”
司徒老太扭頭看向北邊,伸手悄悄摸了摸藏在袖子裏司徒夜的家信。
信上說,如果他能平安從北邊歸來,是不會再回錦州城了,而是會和上官子騫一起,回到京城,等著皇帝論功行賞。
司徒老太隻盼著,回到京城見到司徒夜的那一天,她的孫兒還會高高興興地摟著她喊一聲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