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錦柔正想問他是什麼事,司徒夜已起身告辭,拿著衣裳往外走。
翌日天剛亮,何家藥鋪剛開門營業。
皇甫安坐在輪椅上掃地,動作笨拙,但掃得極認真仔細。
司徒夜拿著包袱走了進去,說明來意後,又打量了皇甫安幾眼,這才去了書院。
小福寶背著書包,牽著何承業的手,來書院上課。
離上課還有點時間,司徒夜來找她說話。
司徒夜雙手抓著小福寶的兩隻手,一會讓她往左轉,一會讓她往右扭,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她頭和四肢,小福寶像個陀螺,在他跟前不停的轉著圈圈。
何承業與何承學小聲嘀咕,“我咋覺得司徒大哥在驗貨。”
何承文湊上前問:“什麼驗貨?”
“咱爹和大伯以前去買牛的時候,不就是這樣驗貨的嗎?”何承學說。
何承業伸手拍了何承學一下,“別胡說!妹妹怎麼可能是頭牛!”
“明明是你說的司徒大哥在驗貨!”何承學覺得好委屈。
何承文連忙扯了扯他們一下,伸出手指在嘴邊噓了一聲,指指司徒夜和小福寶,小聲說:“別吵!司徒大哥說話了!”
司徒夜把小福寶上上下下地檢查了至少三遍,確信她沒有任何外傷內傷,這才說:“上回去你家,本想跟你說件事的,後來給忘了。”
小福寶也想起來了,“夜哥哥,是什麼重要的事嗎?”
“是挺重要的,不過現在說好像晚了點。”司徒夜自我解嘲地笑了笑,還是把他那日在府衙看到案卷的內容,以及和知府的對話都告訴了小福寶。
小福寶聽得一驚一乍,小臉表情瞬息萬變。
何承業三兄弟也聽得瞠目結舌,互相掐著對方的胳膊,看到彼此都露出痛苦表情,才肯定他們沒有聽錯。
“夜哥哥,你的意思是說,皇甫大叔想賣的金珠實際上古墓裏被詛咒的古物,誰得到它誰就會倒黴?”小福寶覺得這事挺玄的。
可想想自己也是從未來穿過來的,又覺得這事再玄也是有可能的。
司徒夜點點頭,說:“如果我沒猜錯,這個皇甫安應該是吉水縣吉路村的一個秀才,五年前得到金珠後就開始走黴運,家破人亡,自己也失了功名,最後淪落成了流浪漢。”
小福寶驚詫地捂住了嘴。
這也太倒黴了吧!
“他想天價賣金珠給你們,應是想著你們都是老實本分的,可以訛一筆錢,還能把這禍害給出手了。”
之後的事,不用司徒夜說,小福寶他們也都清楚了。
司徒夜說到這裏,已經忍不住輕笑起來。
何承學氣得直接擼起袖子要去打人,“皇甫大叔還是不是人啊!明知道自己手上的東西是個禍害,還想賣給咱們家!現在住在咱們鋪子裏,靠咱們養著,他好意思嘛!”
何承業也很惱火,想立刻回去找皇甫安理論。
司徒夜扭頭看了他們一眼,說:“你們稍安勿躁。”
然後,他回頭拍了小福寶的額頭一下,笑著調侃她:“怎麼,魔怔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收留人。”
小福寶一歪頭,眉眼彎彎,整個人都香甜可愛。
“夜哥哥,皇甫大叔最終不是沒有賣金珠給我爹嘛。他現在住在藥鋪裏,藥鋪不但沒事,生意還更加紅火了。我覺得吧,那金珠的黴運都被皇甫大叔用光了,現在否極泰來,要走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