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匆匆忙忙地搬到了錦州城後,又是一通忙乎,生活才慢慢地步入了正常軌道。
何承業他們上午在北朝書院讀書,下午在自家藥鋪工作,晚上寫作業。
小福寶年紀還小,林北朝讓她跟著上半天課,剩下半天自由活動,隨便她。
何家男人們忙著做生意,女人們安居樂業,一片祥和。
隻是小福寶,總覺得心裏空空的。
北朝書院時常會安排一些武課,教書生們騎射和簡單入門武功,小福寶沒事就坐在牆上,看他們上課。
“唉,他們的武功太差了,連夜哥哥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夜哥哥能百步穿楊,他們連十步擊鼓都做不到,太差了。”
“沒一個長得比夜哥哥帥的,也沒一個比夜哥哥聰明的。”
忽然之間,小福寶意識到,自己把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跟司徒夜比較了。
就連看到做飯的廚子,她都沒有放過。
她用力地甩了甩頭,想把這些都甩出去。
可一靜下來,又會自然而然地想起司徒夜。
走得太匆忙了些,好像還沒來得及跟他道別。
之前還說舍不得他來錦州城,可現在是她搬到了錦州城,把司徒夜扔在了清風縣,好像有點不地道。
當晚,小福寶咬著筆杆,對著空白的信箋發呆。
張春桃看見了,笑問道:“小福寶,你想給誰寫信?”
“娘,我在給夜哥哥寫信。”
張春桃想了想,說:“咱們走得匆忙,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搬走了,是該寫封信告訴他們咱們住在哪,以後來錦州城,也能見個麵。”
何福宗一聽,來湊了過來,“小福寶,你記得跟司徒少爺說說咱家開總店的事,還有好多事,我想問問他的意見呢。”
“妹妹,你記得跟司徒奶奶和柳嬸子說,我很想她們。”何承業琢磨了一下,不能偏心,又補充一句,“也想司徒大哥。”
何承學不甘落後地說:“我也想他們,不過我更想他們搬過來。”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句,小福寶都記在心裏,然後粗略一算,自己一句話不說,這封信,怕是要十幾張紙才夠。
她毫不猶豫地,把他們說的全都寫下來。
到最後,她隻給自己寫了一句話,“夜哥哥,錦州城的糖葫蘆比清風縣的好吃,你不來嚐嚐?”
翌日,小福寶拿著一個超級厚實的信,找了個郵差,多給了十個銅板,請他把信送到司徒夜的手上。
林北朝和老夫子來到司徒家時,司徒夜剛好讀完這厚厚一遝信。
上麵全是何家的情誼,還有許多在錦州遇到的難題和趣事。
司徒老太和柳錦柔聽得一會著急一會開心,一會笑得前俯後仰,一會又擔心得眉頭緊鎖。
司徒老太一邊給自己拍胸口順氣,一邊樂嗬嗬地說:“夜兒,小福寶喊你去錦州城吃糖葫蘆呢!”
柳錦柔也捂著嘴偷笑,道:“小福寶太可愛了,有好吃的就惦記著夜兒。娘,我都有點吃醋了,小福寶為啥就不想著叫咱們去吃糖葫蘆呢。”
“肯定是嫌棄咱們兩個年紀大了,牙口不好,咬不動!”司徒老太自我打趣,逗得司徒夜也忍不住輕笑起來。
司徒夜將信折好,放回信封裏,淡淡說道:“縣令府逼婚的事,小福寶可能還不知道。”
“大人的事,哪能影響到孩子。不知道也好,無憂無慮的。我還是喜歡這樣的小福寶。”柳錦柔深有感觸。
司徒老太回憶了一下從前的片段,歎道:“何家一搬走了,咱們家也悶了許多。少了小福寶,這日子都過得乏味得很啊!”
林北朝剛好走了進來,笑道:“老太太,那您就搬到我的書院去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