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去了錦州城後,司徒老太就帶著全家,去了二百裏外的廟裏拜菩薩去了。
據說那裏的菩薩特別靈,求什麼都靈驗。
眼下正是鄉試,來給家人求高中的人多如牛毛,原本就香火旺盛的寺廟變得更加熱鬧,人擠人,連隻蚊子都鑽不進去。
好在司徒老太長年禮佛,也沒少捐香油錢,寺廟想盡辦法給他們挪出了一間香房,祖孫三代四人都擠在一間屋子裏。
司徒老太和蘭兒睡床,柳錦柔和繡娘打地鋪。
繡娘百般不願意,小聲抱怨道:“又不是我兒子,沒事拉著我來這窮鄉僻壤拜佛,這地冰冰涼的,冷著我了算誰的!”
柳錦柔趕緊把自己的被子搬到了她那邊,“我的被子給你吧,多墊一層,就不涼了。”
“說得好聽,給了我,你病了,到時候還不是要我照顧!”繡娘瞪她,不爽地把被子又推了回去。
司徒老太剛給蘭兒脫了鞋襪,讓她上床。
看到這一幕,冷下臉來。
“司徒家可是隻有夜兒這一個男孫,他在仕途上混出名堂來了,你這個二娘就能跟著享福,就連蘭兒,身份也是水漲船高,長大了還能尋門好親事的!”
司徒老太給蘭兒掖好被角,起身來到繡娘身邊,一字一頓的說得很慢。
“你就算不為了司徒家,為了你自己和蘭兒,你也該來這裏吃齋念佛,保佑夜兒金榜題名!”
“如果你再廢話,害得夜兒沒有考上舉人,你以後的生活,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繡娘立刻閉上了嘴,不敢說話。
她麻利地鋪好被子,點燃了薰香,拉著蘭兒一起,拿著佛珠學著司徒老太的模樣,默默地念起了經。
柳錦柔嘴角微微翹起,感激地衝著司徒老太笑了笑。
她是知道的,司徒老太心善得很,從來不願意說狠話,威逼利誘這種事,她老人家也素來不做的。
但為了司徒夜,老太太可真是豁出去了。
這麼多年來,也虧得司徒老太的照顧,她在司徒家才能過得如此平安順遂。
一家人,在寺廟足足吃了十天的齋,念了十天的經,直到方丈都說她們的誠心一定能打動菩薩,司徒老太才決定回去。
走到一半,司徒老太臨時改了主意。
“錦柔,咱們在錦州縣有親戚吧。”
柳錦柔想了想,笑道:“說起來還真有,我有個表弟在錦州城做小買賣。之前聽說我回來了,托人帶信要我去他那玩呢。”
“那咱們去看看吧。”司徒老太說。
柳錦柔抿著嘴輕輕笑了笑,說:“娘,您是想夜了,想去錦州城守著夜兒考試吧。”
司徒老太嘿嘿笑著點頭,“這可是大事,不去瞧瞧,我哪能在家坐得住。”
“娘,夜兒可是說了,不許咱們去的!”繡娘探頭過來插話。
司徒老太擺擺手,笑嗬嗬地說:“所以咱們去錦柔的表弟家做客嘛,反正住在客棧,等夜兒考完了,咱們再去找他。”
繡娘想著,正好可以趁機讓蘭兒也去玩玩,便爽快地答應了。
四個女人一合計,馬車掉了個頭,直奔錦州城。
尋了個客棧住下後,柳錦柔讓親戚帶著去打聽司徒夜考試的事去了。
司徒老太帶著繡娘和蘭兒,在一樓大廳喝茶。
忽然,聽到隔壁桌眉飛色舞的說起了何家一波三折的傳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