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桃為難地看著她,說:“嬸子,不是我不答應,實在是桌子全都被人訂了,一時之間我也騰不出空位來。”
曹嬸子失望的哦了一聲,“我也知道這事不好辦,我就是問問。何老大家的,你不要放心上啊。”
曹嬸子歎了口氣,搖搖頭往回走。
張春桃有些心軟,拉住了她,“嬸子,這事容我回去再商量商量。如果能辦,我一定給您辦成!”
曹嬸子立刻露出大大的笑臉,“麻煩你了,何老大家的,你人真好。”
當晚,張春桃就跟家裏人商量。
眾人都是一籌莫展。
“都是街坊,不答應吧,怕到時候心裏膈應。答應了,可咱們到哪給她做一桌酒席……要是讓客人知道了,肯定會怨咱們的。”
“其實咱們人手是夠的,要多做一桌出來也是可以的。隻是不知該到哪擺桌子讓曹嬸子一家吃飯。”
商量了大半個時辰,最後還是張春桃拍了板。
“就在咱們廚房旁邊的那個小院子擺一桌。那院子空置的,讓曹嬸子一家在那吃飯,也不虧待。”
餘明娘提醒她,“大嫂,不如這桌酒就算咱們請曹嬸子一家吧。遠親不如近鄰,咱家開了私房菜,請街坊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行!”幾個人一合計,立刻著手準備。
過了兩天,曹嬸子一家如約而至。
一頓飯,吃得曹嬸子是既滿意又感動,見何家死活都不肯收錢,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買雞買鴨買魚買肉,再去自家的雞窩裏掏出十個熱乎乎的雞蛋,準備送到何家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兩男兩女在何家大門那破口大罵。
“朱冬梅!你發達了連娘家人都不認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罵朱冬梅的,正是朱冬梅的大嫂桂蘭。
他們聽說何家現在發達了,不但開了藥鋪還做起了私房菜,連縣令的老娘想吃一頓,都得預約。
朱家村的人可沒少到他家煽風點火,都問朱老漢,閨女富貴了咋就不來孝敬孝敬。
朱老漢下不了台,這才叫朱大石和朱大河帶著婆娘來走親戚。
秀娥也陰陽怪氣地說:“都是狗眼看人低,現在人家有錢了,眼睛長到頭頂上嘍!”
說完,還不解氣地擰了朱大河一把,“虧你還是他親哥哥,連個麵都沒見著,就被人趕出來了,看你這臉往哪放!”
秀娥剛說完,何家大門裏扔出一把幹菜來,正正好好砸到了她的臉上。
朱冬梅拿著扁擔氣勢洶洶地跑了出來,站在大門口,儼然一隻鬥雞。
“你嘴巴幹淨點!當初是誰在我爹娘麵前嚼舌頭,要把我趕走的!老娘差點就凍死了,那時候怎麼不見你來認親戚!”
“你們嫌我在家裏白吃白喝,合起夥把我趕走。那時可是你們親口說的,不認我個小姑子的!”
“哦,我婆家有錢了,你們跑來走親戚了!承順出生的時候,咋不見你們做舅舅舅母的來看一下!進門隻拿把幹菜就說是禮物,紅包都不給一個,你們這是在寒磣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