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何老太交出大權之後,她每天都會花時間教育小福寶如何執家。
小福寶上午書院讀書,下午醫館學習,回到家後還要接受何老太的教育。
剩下一點時間,便是整理人參,弄弄藥材,看看書寫寫字,日子過得也舒心的。
上官子騫卻頭痛得厲害。
“我這個太子哥哥,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現在是兩國開戰,他竟然為了一已私力,不顧國家安危。”
上官子騫都帶兵要上前線了,太子竟然背後搗鬼,事先答應給的軍餉,缺了三百萬兩。
不湊足軍餉,上官子騫哪有底氣上前線。
上官子騫氣得直拍桌子,手掌都拍紅了,司徒夜一句話都沒有。
上官子騫斜睨他,覺得他好像胸有成竹。
“司徒,你有什麼辦法嗎?”
司徒夜翻著書,漫不經心地說:“王爺手下不是有個齊首富嗎?讓他出軍餉,不是九牛一毛的事?”
上官子騫重新坐回到椅子裏,雙腿高高地架在桌上,“他前些日子還跟著太子,才得了榷鐵權。後來看到京城形勢微妙,才改投到我門下。不過這事不能擺到台麵上,所以就算他要給,也得有個名目才是。”
“那就給錦州各大富商下個貼子,王爺設宴,他們個個都要捐錢的。齊家是首富,明麵上捐一筆,暗地再給一筆,不就成了。”
上官子騫一聽,樂了,“司徒,我就說你是個坑人的!我要是把你帶到前線去做軍師,肯定能把欶勒大軍坑死!”
司徒夜依舊冷淡,慢慢地翻過一頁,說:“坑死了敵軍,王爺沒了功勞,又怎麼累積軍績?以後回到朝堂上,說話也沒有份量。”
上官子騫怔了怔,忽然笑了,“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直白。”
司徒夜這才放下書本,拿出一張紙,龍飛鳳舞地在上麵寫了起來。
“按照這上麵的名單下貼子宴請,保證你一天之內就能湊齊軍餉。”
上官子騫接過來一看,六十多個人名,全是錦州有頭有臉的富商名流。
上官子騫仿佛看見一排排掛在火爐上烤的肥鴨子,不由高興得哈哈大笑起來。
司徒夜見他笑得開懷,嘴角也微微揚起。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司徒夜剛走出縣衙,忽然看見縣令和趙有才在小巷子裏咬耳朵。
他閃身躲到暗處,屏氣偷聽。
他們說得很小聲,但司徒夜耳力驚人,隱約還是聽到了幾句。
“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舒服!這會發了財,得意了是吧!我定要叫他們有錢沒命享!”趙有才說得咬牙切齒。
縣令不停地抹汗,“趙掌櫃,你家老板到底有何旨意啊。”
“老板早就說了,如果收購人參的事沒辦好,就要我自己想辦法解決。現在小王爺插手了,我沒本事對付他,還對付不了姓何的!”
“那你快點說啊!”
趙有才附耳低語,聲音細如蚊音。
司徒夜聚精會神地聽,也隻是斷斷續續聽到征兵兩個字。
司徒夜正打算回縣衙問問上官子騫,剛抬腳,就看見縣令一路小跑到上官子騫的屋子裏。
約莫一柱香時間,縣令才出來。
司徒夜等他走了,才進去。
“小王爺,縣令找你說征兵的事了?”
上官子騫笑了,“你是神仙啊,你怎麼知道的。”
司徒夜把看到的說了一遍,“小王爺,我擔心這件事是陷阱。”
上官子騫呆了呆,說:“縣令說還差征兵還有五百多人的缺口,就出了個主意,說要從每家每戶強行征兵。”
說完,便把縣令的征兵細節告訴了司徒夜。
司徒夜心一涼,問:“你同意了?”
上官子騫點點頭,“國難當頭,征兵之事乃首要之事。縣令說的辦法合情合理,本王自然答應了。”
司徒夜扶額。
他的額上不知何時沁出細密汗珠,手指所及之處,全是冰涼。
“王爺,這是他們給你挖的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