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被家丁推出了縣令府,帶來的禮物也被扔得稀巴爛。
繡娘窩了一肚子火,無處宣泄,“不就是個小小縣令的夫人,就擺這麼大的架子!等我家老爺回來,我還懶得理你!”
繡娘一邊小聲嘟囔,一邊往回走。
路過縣衙時,看見縣令正躬身送知府出縣衙。
他點頭哈腰,一臉諂媚,可知府的臉卻陰沉得厲害,好像很生氣。
“大人可千萬別聽信了傳言,都是下官治理太嚴,得罪了一些刁民,這才在外麵亂傳!”
縣令急得滿頭是汗,眼神飄忽,生怕被知府看破了他的心虛。
知府冷笑道:“無風不起浪!你收保護費,勾結流氓地痞陷害良民的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你當本官眼花耳聾,什麼都不知道?”
縣令又是一通解釋,可知府好像根本聽不進去。
“司徒縣令,如果你證明不了你的清白,今年的年終考核,你自己掂量著吧。”知府嚇唬他。
繡娘眼珠子一轉,忽然有了主意。
她巴結不上葉氏和齊夫人,可以抱縣令的大腿啊。
隻要搞定了縣令,蘭兒進書院讀書的事看誰還敢攔著。自己在司徒家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的。
司徒威還不知何時平安歸來,繡娘可是打定主意,要先為自己和蘭兒謀劃才是。
“知府大人,民女有話要說。”
繡娘扔掉手中的破爛禮盒,對著知府行禮之後,說:“繡娘方才無意聽到知府大人的話,忍不住要替縣令大人說幾句話。”
說完,便用她三寸不爛之舌,為縣令辯解。
知府聽她說完,若有所思。
繡娘並非說得天衣無縫,隻不過所有指證縣令的都是傳言,並沒有真正的人證和物證,知府深知此事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繡娘的出現,給了知府和縣令一個很好的台階下。
“司徒縣令,這事你打算如何處理?”知府有意問縣令。
縣令感激地看了繡娘一眼,連忙說:“年前抓人,又沒有實證,確實是下官有失穩妥。下官打算今天就放人,然後小懲為戒。”
知府滿意地點點頭,問:“司徒縣令打算如何小懲?”
縣令這才鬆了口氣,繼續說:“何氏湯鋪的食物中毒是事實,所以下官打算暫時封鋪,等調查清楚,整改之後再解封。”
這是折衷之法。
這樣既能緩解矛盾,壓製流言,又能讓自己樹立威信,留幾分臉麵。
知府思忖片刻,道:“如此也好。司徒縣令,務必要平息此事,莫要再生亂。”
縣令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送走知府後,縣令問繡娘:“你是誰?”
繡娘連忙自報家門。
縣令笑道:“原來是自家親戚,以後常來家裏坐坐。”
繡娘滿口答應,喜滋滋地回去了。
剛進門,就看見柳錦柔扶著司徒老太往老何家去。
繡娘忍不住抱怨,“整天操別人家的心,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司徒老太懶得說她,歎了歎氣,搖搖頭,拉著柳錦柔就去了老何家。
司徒夜已經在老何家,他早就差徐叔去打聽消息,正陪著他們一起等消息。
老何一家忐忑不安,可看到司徒夜氣定神閑的樣子,他們也漸漸平靜下來,耐心地等消息。
半個時辰後,徐叔跑了回來,“少爺,縣令老爺答應放黃叔黃嬸了!”
“太好了!”老何一家立刻跑了出去。
何福宗還不忘拿了一掛爆竹,看到黃叔黃嬸全須全尾的回來,便要放爆竹慶祝一下。
何老太見狀,連忙說:“點不得!千萬別放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