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冬梅做賊心虛,趕緊蓋回鍋蓋,想跳窗出去。
忽然腳底一滑,摔倒在地,驚動了綁在牆角有野雞,它們咯咯叫著,拚命地啄了過去。
雞嘴又長又尖,每啄一下都像是鐵釘釘在臉上。
不一會,朱冬梅的臉就被啄爛了,頭發也被啄掉了幾縷,痛得她想叫不敢叫,隻能捂著臉,屁滾尿流地跑回去了。
何福林吃得太飽,半夜放了個響屁,心滿意足地翻了個身,眼睛下意識地睜開,想看看天是不是亮了。
突然,一張有幾個血印子的臉映入眼底,嚇得差點沒了魂。
何福林定睛一看是朱冬梅,連忙問:“婆娘,你怎麼了?”
朱冬梅捂著臉,說:“沒什麼,我摔了一跤。”
何福林看看還黑著的天,又問:“大晚上的,你跑去哪摔成這樣?”
朱冬梅的眼珠子差點被野雞啄瞎,哪裏願意回答何福林。
她用力踹了他一腳,凶巴巴地說:“睡覺睡覺!”
說完把頭往被子裏一鑽,說什麼也不伸頭出來。
雞剛打鳴,張春桃就起來準備一大家子的早飯。
打開鍋蓋準備洗鍋時,愣住了。
昨兒收拾得急,留了一大鍋的洗鍋水沒有倒。明明是裝了大半鍋的,怎麼隻剩下一個底了。
餘明娘見她發呆,過來一瞅,也愣住了。
“洗鍋水呢?”
“不知道啊。”
“隻過了一晚上,怎麼會連洗鍋水都少了,不會是誰喝了吧。”餘明娘隨口說著,轉身去幹活了。
張春桃想著昨晚好像聽到了雞叫,趕緊去瞧,還好,廚房裏除了少了洗鍋水,別的都在。
張春桃猜想,十有八九是隔壁的朱冬梅又半夜跑來偷吃了。
她拿起掃帚,開始打掃院子。
一邊掃一邊大聲說道:“咱家的雞肉怎麼又少了幾塊,該不會是誰半夜跑來偷吃了吧。”
朱冬梅聽見了,頭往被子裏又縮了縮。
“都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咱們從嘴邊省下來的雞肉,可不能白白讓人吃了。”
“我說昨晚怎麼野雞叫得這麼歡,肯定是那偷吃的人被雞啄了!”
老何家的人聽見了,都跑來問張春桃。
偏張春桃就是不說個清楚,隻管在院子裏大聲罵偷雞肉的人。
朱冬梅那個氣啊!
她隻喝了雞湯好不好,哪裏偷了雞肉吃!
真要是吃了也就認了這頓罵,偏沒吃著,被罵了又不敢回嘴,真是冤死了。
最惱的是,臉還被雞給啄了好幾個血坑坑,沒十天半個月的好不了,跟破相有什麼區別。
正在火頭上呢,何福林一把把她從被窩裏抓了出來。
“死婆娘,你昨晚是不是又去偷吃了!”
朱冬梅心虛,聲音卻是大得很,“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偷吃了。”
何福林指著她的臉,氣急敗壞地說:“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你臉上有傷,肯定是昨晚偷吃的時候被雞啄了!”
“那是我自己抓的。”
何福林抓著她的手往她臉上撓,“那你現在再抓給我看看,是不是這樣的血坑坑!”
朱冬梅啊啊大叫,用力推開何福林,捂著臉要跑。
何福林有腿傷,隻得坐在炕上大聲說道:“婆娘,你以後要是敢再去偷吃,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