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妞帶著自己打探來的消息,和隻啃了一口的白麵饃饃回去後,朱冬梅非常滿意。
她拍著何大妞的背說:“下次,帶點肉出來。”
何大妞想說不,可一看到朱冬梅高舉的巴掌,隻能默默地應下。
隨後幾日,朱冬梅想盡辦法把何大妞塞到何老太那吃飯。
前天說何大妞病了,昨天逼著何福林帶何大妞去,今天就去路上截住張春桃,要她把何大妞帶去吃飯。
何福林被她弄得都抬不起頭,可又心疼女兒,隻得偷偷地給何老太夥食費,說軟話求何老太別介意。
何老太也心疼小兒子,可又不能對大房、二房不公平,便從自己兜裏掏了些銀子補貼家用。
張春桃和餘明娘都是善良的老實人,說起來都是何大妞的長輩,自然也是善待她的。
隻是何大妞每次都端著她那張陰陰的臉,死盯著樊大寶和小福寶。
吃飯時,也是愛吃不吃的,大夥正吃得歡時,她就冷不丁地從桌上拿走一個雞腿或者一塊肉幹,帶著她的白麵饃饃走了。
何福林觀察了幾天後,算是看明白了。
“婆娘!你不要臉就算了,還使喚大妞去大房二房那裏給你拿吃的,你太過分了!”何福林說。
朱冬梅啃了口何大妞帶來的雞腿,不屑地說:“你少在這裏給我打岔!我問你,那個樊大寶天天和小福寶湊在一塊,他們在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人家是在教小福寶念書。”
“你少騙人,不是有司徒少爺教她念書嘛,怎麼又多了個樊大寶?”
何福林覺得朱冬梅就是無理取鬧,“人家司徒少爺還要鄉試考舉人的,哪有空天天教小福寶。”
朱冬梅自作聰明地說:“老何家還真是雁過撥毛啊。不過是救了人家,就死勁地壓榨,讓個小商販教人念書,真是可笑。”
樊大寶教小福寶種人參的事他是知道的,何家怕朱冬梅大嘴巴,連何大妞都提防著。
每回何大妞來,樊大寶就教小福寶認字讀書。何大妞一走,就手把手地教她種人參。
他們都像防賊似的防著她們母女倆,何福林也不想這個時候節外生枝,自己能躲朱冬梅遠些就遠些。
何福林嗬嗬幹笑兩聲,也不跟朱冬梅吵了,轉身出門了。
朱冬梅有些奇怪地盯著何福林的背影,說:“大妞,你覺不覺得你爹今天有點怪。”
何大妞嗯了一聲。
何福林每回都是吵不過朱冬梅才走人,今天勢均力敵的,不戰而退,是有蹊蹺。
“娘,好像你一提樊大寶,爹就有點心虛。”
朱冬梅一聽,覺得是這麼回事。
“大妞,你可要盯緊點。隻要發現他們在搗什麼鬼,娘就賞你吃顆糖!”
何大妞的腦子裏,又閃現出司徒夜幫小福寶買皮襖的那一幕。
小福寶,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何大妞走到朱冬梅身旁,輕輕地扯了她一下,說:“娘,我聽他們說,明天元宵要去縣城看哥哥。”
“去就去唄。”
何大妞暗自罵了句蠢貨,然後繼續提示:“樊大寶也去,娘,你說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