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準備過冬

而另外一邊,柳五郎去油坊的時候,很快便有人傳給了柳家。柳婆子沒說話,心裏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別的,不過也更是打定主意,讓人繼續在那裏磨煉去。不吃點苦,哪裏知道現在的日子過的好。人呀,一旦有吃有喝,就容易想東想西。若是每天還需要為口飯奔波,看他還有啥精力去想這些。

十一月初,各家的大白菜全部都要砍了,因為往年就快要開始下雪了,而且為了避免冬天沒有柴火,每家至少都會留一兩個去撿柴,順帶留給人去醃酸菜之類的,畢竟這設計到一個過冬的儲備,因此最近請假的人有些多。

雲溪見眾人雖然幹活,但都擔心家裏,索性放假兩天,讓各家回去準備一下,除了需要當天供應的鹵肉作坊和丸子作坊留了幾個人,其他都放了,這讓各家對雲溪越發的感激。這裏大部分家裏人口都不少,忙活個一兩天,肯定都弄好了。

既然都放假了,雲溪索性安排的更人性一點,假期用休息日抵,如果本月已經休息了,那就用下個月的抵銷,反正不會扣錢,當然,如果還是不夠抵的,那就沒辦法了,畢竟她這作坊,也不是搞慈善的!

不過就衝這一點,便讓眾人對作坊更加的死心塌地。要知道其他家可沒有這待遇,就拿秋水村的油坊來說,一個月隻休息一天,少那一天還是要扣錢的,如果想回家準備過冬的東西,那就隻能請假,當然,請假肯定是要扣錢的。

也是因為有這麼明顯的對比,油坊裏的人,都很羨慕柳家作坊的人,尤其知道柳五郎之前在作坊裏幹過,現在因為鬧矛盾,才出來的,看他的時候,就好像看個傻子。各種嘲諷自然也是不用說的!

不管眾人怎麼想,都開始準備過冬的東西去了。雲溪家的柴火倒是不缺,凡是上山的人,都要交給她一捆柴,就這些就夠她家用了,更何況還有宮裏給的木炭。柳家村的簡易炭窯也開了,但燒出來的碳相當於最便宜的那種,不是特別耐用,不過用來燒炕足夠了,而宮裏給的,是齊衡專門撥過來的,自然是最好的,不僅耐燒,煙還少。據說是專門供給宮裏的禦用炭窯。

除此之外,還有柳行之領的碳,京城比較冷,皇室為了顯示它的仁慈,六品以上的官員冬天每個月都有一定的碳可以領,雖然比不上宮裏用的碳,可比自己燒出來的這種,卻是好了很多。有了這麼多,這個冬天基本不用擔心了。雲溪自從懷孕之後,相對而言比以前要容易出汗,房間也不敢燒的太熱。

不用弄柴火,但菜還是要處理的,雪裏蕻,大白菜,蘿卜一類的都需要處理一下。雲溪不打算醃製太多,家裏人不多,還有之前醃的很多小菜,這次準備做一缸辣白菜,一缸酸菜,還有一些雪菜就好,蘿卜之類的,她打算悶一些蘿卜幹,要吃的時候,拿出來用香油一拌就好。多餘的菜就送到食堂那邊去,那邊需求量大,鹹菜缸也多,可以醃製的自然也多。

她雖然在莊子那邊有鹹菜作坊,但那邊做出來的都是供城裏鋪子賣的,沒有多餘的量供應這邊,所以得自己醃製,最主要是她手裏的東西足,醃製出來的味道更合她的胃口。

因為醃製的少,柳婆子讓雲溪別動手了,一會她弄完了,過來幫忙就成。不過雲溪沒同意,她這邊有廚娘,她指揮一下就可以了。況且還有下人幫忙一起弄,一會就能弄好。

千雪在旁邊看著有些手癢,自告奮勇的要上前,雲溪便讓她上手醃製,辣白菜的料是提前拌好的,將白菜用鹽鹽兩個時辰,等水分出來之後,再將調料均勻的抹在白菜的每一片葉子上,將缸密封保存,這種天氣過個七天左右,就可以吃了,若是天熱,三天就差不多了。她手裏有蘋果梨,也提前切小塊,放在一起,味道更好,隱隱還有些果香。齊衡就很喜歡吃這個,之前便讓人傳下話來,給他準備一點,這也是雲溪為何要醃製一缸的原因,不然做一小罐就夠了,畢竟隨時還可以醃製。

千雪沒做過,她們這些人,從小到大隻學怎麼殺人,做飯做菜之類的,那是從未嚐試過,現在覺得有趣,便想學一學。

雲溪喜聞樂見,一來她現在肚子太大,蹲下有些困難,二來她也希望千雪能像個普通小姑娘一樣,所以今日所有的鹹菜全部是雲溪指揮千雪做的,看著笑眯眯的千雪,雲溪覺得她現在才是開心的,剛開始過來的時候,雖然也在笑,但是不是真心的笑,現在這樣就很好。

醃酸菜,這邊的人都比較擅長,也不需要什麼調料,一層白菜,一層鹽,壓緊實,然後用洗幹淨的大石頭壓上去,倒入生水,讓水麵完全漫過酸菜,再用油布包好,放陰涼處,兩個月就可以吃。他們家喜歡吃酸菜魚,所以醃一大缸,應該也夠了。至於蘿卜,隻要切成條,醃出水之後,放在外麵風成半幹便可以。

等這邊做完,雲溪就帶著千雪去給柳婆子幫忙,到這會,才有時間打探師父的八卦。

千雪臉色微微發白,過了很久才道:“主子應該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從小培養的,一部分人是給皇室做護衛,還有一部分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出現,那些人便是留著做死士的。被選做護衛的,多半是像我們這樣,聽話且長得不錯。若是主子體恤,我們這些人等年紀大了,還有一定的幾率可以過一些自己想過的日子,而一些厲害又有些刺頭的,則被留下來做死士,他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送死。你師父他們據說就是在死士組裏。

主子你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都是被從小帶過去的,至少要打敗上百個和我們參不多的孩子,才能選出來一個。不能被選出來的人,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