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三姐姐既然已經回到了我們靖洛宮中,誰還去管北漠的死活?縱然那拓跋炎烈是三姐姐的夫君又如何?這成王敗寇的道理難道母後還不明白嗎?其次縱然三姐姐回到了靖洛宮裏,難道就愁著嫁不出去嗎?靖洛宣帝的女兒誰敢嫌棄?”
皇後聽到了蘇璟蝶的這一席話,心裏也是推敲了一番,微微的點了點頭,長歎了一口氣,便道:“這三兒是個死性子,又怎會懂得這些個道理?如今她隻身一人入宮求她父皇出兵便是沒有讓她服軟的地步……這可如何的是好啊……”
蘇璟蝶眸子裏麵閃過了一絲的深意,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微垂下了眸子,低聲的開口問道:“莫非母後就放任三姐姐再一次置身於危險之中嗎?自小璟蝶便與三姐姐親昵,如今自是見不得三姐姐受這些苦!璟蝶是想著母後定然有辦法幫三姐姐才來先稟報了母後……可如今……”
皇後的眉頭微擰著,心裏麵也開始亂了起來,手不自覺的捏緊了自己的衣角,紅唇輕抿著,忽然她抬起了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秦嬤嬤,便問道:“現下皇上是在麗妃那邊?”
秦嬤嬤渾身一顫,點了點頭,恭敬的走上前拖住了皇後的手,低聲詢問道:“娘娘現下是否要過去麗妃那園子?”
皇後的眸子微深,點了點頭,便帶著一幹人等朝著外麵走去,而蘇璟蝶也小步子的跟了上去,隻是誰也沒有看到她眼底的那一絲狡黠與竊喜。
當年蘇璃落嫁得那般的風光,而自己的母妃虞妃卻死得那般淒慘卻無人過問,縱然她現在能留在宮裏麵是因為蘇璃落為自己求了情,但是蘇璃落何曾把自己真正的放在了眼裏?
當初明明她也是有資格嫁於北漠去的,可最後卻是蘇璃落……卻是因為她……既然這幾年她不好過,那麼她也不要蘇璃落好過!
“皇上,這酒可是臣妾親自給釀的,你可得好生嚐一嚐!”說著麗妃掩著嘴偷笑了一聲,便一飲而盡手中杯子裏的酒,再俯身吻在了蘇蒼勁的唇上,慢慢將酒渡給了他!
然而蘇蒼勁卻是一把攬住了麗妃的腰際,眸子裏麵閃過了一絲邪魅的笑意,伸出手撫上了麗妃的臉,輕撫過她那雙動人的眸子,隻見麗妃微微閃動著眸子,眼睛微眯著,剛要說什麼,便聽到門外一陣的喧鬧聲,讓麗妃的眸子微沉。
還沒有等麗妃反應過來,便見蘇蒼勁一把把她給推了開來,站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麗妃啞然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見自己宮裏的嬤嬤卑微的進來,對著她和蘇蒼勁福了福身子,便轉身恭敬的朝著門外。
隻見一身大紅宮裝的女子雍容華貴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冷漠的神色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卻是對著蘇蒼勁行了行禮,“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蒼勁一看來人是皇後,眸子便是一沉,不以為意的拂袖而過坐在了一邊,而麗妃也朝著皇後行了行禮,笑盈盈的開口:“臣妾見過姐姐,姐姐金安。”
皇後微微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看向了麗妃,卻是渾身一僵,屏住了呼吸一般,手不自覺的收緊了拳頭,對著麗妃以及所有的宮人吩咐道:“麗妃,我與皇上有要事要談,還請麗妃帶著這一幹人等出門回避。”
皇後的這番話不帶一絲的讓人拒絕的口吻,就連麗妃都是一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蘇蒼勁,卻見他並未表態,便也沒有動,隻是下意識的福了福身子,開口說道:“姐姐這話什麼意思?這麗陽宮是臣妾的寢宮,哪有妹妹回避的禮呢?”
說著便要順勢的倒入蘇蒼勁的懷裏,卻不想被蘇蒼勁猛地一把推開,隻見蘇蒼勁大步的走了出去,隻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冷聲的開口:“打入冷宮。”
說罷便拂袖而去,而皇後見狀嘴角卻是勾起了一絲冷笑,隻是看了一眼一臉失魂落魄的麗妃,對著自己身後的人說道:“你們都先出去。”
“諾。”
緊接著一幹人等都快速的退了出去,隻剩下了一臉錯愕的麗妃以及麵無表情的皇後。
可忽然麗妃從地上站了起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嗬斥道:“皇後娘娘,都是因為你,皇上才廢了我!可是我不甘心,為何皇上突然……突然就……”
皇後本也不是心狠之人,隻是略帶著幾分同情的看著麗妃,輕哼了一聲便道:“她從未有過如此嬌媚的模樣,你本可以長久安逸的呆在這宮裏伺候,隻怪你沒有好生珍惜,倒是白生了你那雙像她的眼睛!”
麗妃聽到這話如何還不能明白皇後的意思,早前她就打聽過了這靖洛皇帝雖然後宮佳麗甚多,但是唯獨讓皇上獨寵的還是要數幾年前忽然暴病而去的範妃!從此後皇上便開始性子喜怒無常,如今她定然是因為像範妃的某一處才得以恩寵……
“好自為之。”皇後冷笑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對著麗妃宮中的嬤嬤說道,“私下安排送出宮去,這冷宮太冷,麗妃已然給凍死了。”
說著皇後便大步的朝著禦書房走去。
而那嬤嬤也是似乎一愣有些不明白皇後的意思,倒是秦嬤嬤看出來了緣由,便道:“皇後是宅心仁厚,不忍麗妃年紀輕輕的老死在這後宮之中。皇上一向不會過問後宮之事,你隻管安排,將這麗妃送予老家出處。”
而一直留在原地沒有離開的蘇璟蝶卻是眉頭微擰著,有些不明白這皇後的用意,趁著所有人離開之後,便偷偷的回到了麗妃的宮裏麵。
隻見麗妃依舊哭喪著臉坐在原地,而之前的宮人一個個都避而遠之的離開了這宮中,所以隻剩下蘇璟蝶和麗妃二人。
麗妃聽到了動靜,抬起頭便見到了來人是蘇璟蝶,嘴角勾起了一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