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白樓門口的不遠處,秦天諾卻看到了一名帶著鐵麵具的男子在白樓門前躑躅著,秦天諾當下覺得詫異,眉頭微擰著,心裏隱隱的生起了積分的不安。
隻見那帶著鐵麵具的男子一身的白衣,背手而站,一身的淡漠清貴的樣子。
秦天諾與那名男子明明是第一次見麵,但是他卻覺得麵具男有種熟悉的感覺,雖然看得不太真切,但是那人的身影太讓他緊張,甚至讓他有些想到了那個人,隻是下一刻他便打消了他的念頭,覺得自己簡直是可笑至極。
但是秦天諾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來,待到距離與那人越來越近,心裏卻是平靜了下來,也意識到了興許這人是那日來參加周歲宴的人遲到了,這才在白樓門口躑躅吧?也不管到底是什麼願意,便當下決定,走上前去問個清楚。
而那白衣男子好似也聽到有人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眉頭微擰著,眸子微沉,抬起頭側過眼,便見秦天諾朝他走來,心裏猛然的一驚,手不自覺的捏起了拳頭,便停住了躑躅的腳步,薄唇微抿著,眼裏麵帶著一絲的探究,再回過頭看著白樓二字的牌匾,輕哼了一聲。
“敢問公子在白樓前徘徊不進是為何?”雙手握拳,脊背微曲,現在秦天諾換上了溫文爾雅的樣子,沒有一絲的做派,眼睛卻下意識的打量了幾分麵前的人。
“主子……”白衣男子身後的清風開了口,想說什麼卻被那白衣男子給製止住了,隻是抬起頭輕瞥了一眼秦天諾,好似有意回避他,所以也不去理會他問的問題。
下一刻,便見那白衣男子輕哼了一聲,也不作任何的回答,飛身便上了馬,清風見狀也禮貌性的對著秦天諾作揖,便快步的走了過去上馬。
秦天諾麵色大變,有些氣惱麵前的白衣男子如此的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雙手不自覺的緊擰著,看向那馬背上的白衣男子,而那白衣男子也似乎正看著他,那雙眸子深幽得不像話,好如一汪泉水一般把人帶了進去,隻是下一刻那白衣男子的眸子裏麵閃過了一絲的輕蔑之色,便駕著馬帶著清風一痛離去了。
而在路過秦天諾的時候,那白衣男子身後的披風輕撫了一下他的臉,似乎是有意一般,拂過他的麵頰有些生疼的感覺。
“主子!”秦海見狀驚呼了一聲,便要拔刀朝著那白衣男子追去,卻見那二人似乎越來越遠,而秦天諾卻伸出手製止住了他,便也不作聲色的收回了刀,安靜的立在秦天諾身後,嘴裏似乎嘟囔了幾聲什麼,卻是不太實在。
而秦天諾的心裏卻早已是怒火中燒!但是他一直在隱忍著,對於眼前這位男子,他並不知道男子的實力,所以他並不敢輕舉妄動!雖然他們隻是第一次見,但是有知覺這個人會是自己的敵人,而自己也不可小覷了他去!
“連人是誰都不知曉,你又怎敢輕舉妄動?秦海,你越漸浮躁了!”說罷便大步的朝著白樓走去,而秦海聽到秦天諾這麼一說,麵色便是一驚,卻是忙跟了上去,心也不自覺的抖了一抖。
而在遠離了秦天諾之後,白衣男子在一處地方停了下來,緩緩的他從懷裏麵掏出來了什麼,細致一看卻是那晚語諾遺失的方帕,隻見他手裏緊緊地攥著那個手絹,好似拽著的不止是手絹……
月光灑在了白衣男子的身上,為他渡了一層銀色的光輝,十分的耀人……隔著鐵質麵具,他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手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才那人好似是東臨的右相秦天諾?”清風略帶疑惑的語氣開口,他記不太實在什麼,他也不過隻是看過秦天諾的畫像罷了,自然不知道真實的秦天諾長什麼樣子。
“嗬……”一聲輕笑從白衣男子的口裏麵出來,似乎夾雜著一絲的輕蔑之意,隻見那白衣男子伸出手取下了自己麵上的麵具。
隻見那是一張精美得讓人不敢置信的臉,本著以為戴著麵具之下定是一張醜陋的臉,可卻不想是讓人驚歎的臉,那風華絕代的模樣,清冷高貴,讓人移不開眼……
“北漠皇帝病重,師父那邊可是安排好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從白衣男子的嗓子裏麵脫口而出,不帶一絲的情緒。
“墨師父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隻待我們去了便知曉了一切。”清風忙應了一聲,怯懦的看了一眼那馬上的白衣男子,卻見他的眸子好似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裏便是微緊,猶豫了一番便繼續的開口。
“主子,我們該出發了。”清風輕聲提醒道。
“嗯。”白衣男子應了一聲,緩緩的把手中的方帕塞進了自己的懷裏麵,駕著馬便揚長而去……
“駕!”白衣男子騎著馬,向著北漠的方向奔去,馬蹄踏地,揚起了一層土灰。
而另一邊的秦天諾正坐在白樓的大廳,品著手邊的茶水,猶豫了幾分,才開口說道,“語諾,想來這次我來有些唐突……”秦天諾看著坐在正廳的範語諾,溫柔的笑著。
“秦大哥……你……”範語諾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她現在不知為何會有些煩躁的感覺,那日她已經和秦天諾說明白了,可卻不想他今日又會登門拜訪,這一次她倒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語諾,那日你說的我也想了許多。”秦天諾溫柔的開口道,眼底閃過一絲的愁緒,又道,“你是否是害怕你跟我回了東臨怕是委屈了……孩子……”
說到這裏的時候,秦天諾的手微微的收緊,薄唇緊抿,要知道他是廢了多大的心才說出這些話,若是被他人知曉了這些,定是會笑話他,他現在哪裏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東臨右相秦天諾?
“秦大哥!”語諾根本沒有想到秦天諾會這樣說,當即被嚇了一跳,手下一抖,手邊的茶水便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