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白衣男子

說罷語諾便快步的朝著前方走去,唯獨留下秦天諾一人還在原地。

而秦天諾卻沒有上前跟上去,隻是手微微的顫抖,眉頭緊蹙著,眸子裏麵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霧氣,薄唇輕抿著,勾勒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他真的沒有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反而沒有讓他們更為親近,而是更為的疏遠,甚至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感覺到語諾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好似她什麼都不看不到了。

君宇宸……就算他死了,也同樣動搖不了他在她心裏的地位嗎?

而另一邊的語諾也不知不覺的緩下了步子,穿插在人群中,因為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縱然今兒個是女兒節,但是因著這冬季的天兒越到了深夜越是寒冷,便也沒有多少人在街道之上走動了。

語諾自然也注意不到這些,心裏麵卻是想到了君宇宸,想起他曾經和自己一起過女兒節的時候,想起了以前的許多的事情。

若不是秦天諾,她仿佛早就忘了很多一般,可因為秦天諾,她好似記得過去的事情更為真切一般,好似曆曆在目,如此的清晰深刻。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輕撫過自己頭上的那支發簪,隱隱的能夠摸到那雕刻過的痕跡,心裏好似一下子被充實一般,眸子有些空洞。

“砰!”

可當她邁出一步的時候卻是沒有注意到前方,驚呼了一聲便要跌坐在地上,可忽然一隻大手一把攬過了她的腰際,猛地一把把她帶了起來,讓她猛然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攬著自己腰間的人。

當下便是一驚,隻見那人一身白衣,讓她的心微微一顫,頭上束著冠,看不到他的臉,因著他的臉上帶著鐵麵,可是那雙眼睛卻十分的幽深,那抹淡淡的熟悉感讓她有些窒息。

便是下一刻,語諾便猛然的晃過神來,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猛地一把推開了麵前的男子,一抹淡淡的藥香從男子身上散發出來。

而那白衣男子好似也沒有準備一般,因著語諾的大力一推,不由得往後踉蹌了兩步,好在跟在那白衣男子身後的小廝見狀便是一驚,忙扶住了那白衣男子。

“公子!”那小廝驚呼了一聲,眼裏麵閃過了一絲的怒色,抬起頭瞪著對麵的語諾,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見那白衣男子伸出手製止住了那小廝的話,隻是淡淡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微微的抬起了眸子,隻是靜靜的看著語諾,好似要把她刻在自己的眼裏一般。

語諾也仿佛明白了什麼過來,心裏卻是有些別扭,急切的開口說道:“公子,著實的不好意思,剛才我並未注意前方……剛才多謝公子相救,多有不便還請公子海涵。”

說著語諾的麵色微微的便是一紅,垂下了眼眸,的確剛才是自己在想著別的事情,這才撞到了人,好在這街道上的人不多,也沒有多少人在意突然發生的這件事情,這也讓她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而那白衣公子在聽到語諾的話之後神色似乎微微一愣,手不自覺的收緊,神色似乎有些恍惚的樣子,二人迎麵而站了片刻,誰也沒有再開口。

語諾沒有開口是因為她著實不知道該說什麼,本就是自己撞了別人,自己若是開口倒顯得失禮了許多,可她也有些不明白為何麵前的人沒有開口,也讓她稍稍有些詫異。

而在語諾忍不住想要開口的時候,卻聽到麵前的男子低沉壓抑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夫人下次走路當心一些,莫再要亂撞入他人懷裏了。”

這話讓語諾聽了麵紅耳赤,亦是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口應答,嘴角微微的扯了扯,緊捏著衣角,猶豫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多謝公子提醒。”

說完妾了妾身子,低垂著眼便繞過那白衣公子快步的朝著前方走去,腳步稍稍的快了許多,臉上依舊在發燒,滿頰通紅,手緊緊的捏了一個拳頭,嘴角卻是微微的上揚,快速的離開了。

而就在語諾離開之後,站在原地的白衣男子卻是回過了眸子,星光點點的看著那抹嬌小的背影,薄唇輕抿著,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然而站在白衣男子身旁的小廝卻是輕哼了一句,開口說道:“門主,這婦人想來是故意的,不然怎麼就撞在了門主的身上?”

“清風,你還記得我曾和你說過我娶過妻?”白衣男子輕聲的開口說道,卻也不惱,卻是回過頭卻見到麵前的一張手帕安靜的落在地上,心裏微顫,便彎下腰拾起來那張手帕。

而清風在聽到白衣男子的話之後便是一怔,忽然恍然明白了什麼,臉上便是詫異,卻見白衣男子撿起了一張方帕,隻見白衣男子緩緩的鋪展開來,隻見那張方帕之上繡著一簇一簇的小花,讓他很是不明白。

可那白衣男子見狀手上卻是微微一抖,倉促的往後退後了好幾步,眸子微動,手不覺得收緊了那張方帕,然後把它放入了自己的懷裏,似乎聲音略顯了幾分的嘶啞,“清風,我們回客棧吧!”

說罷便見那白衣男子腳下生風一般快速的朝著前方走去,而清風卻是一愣,回過頭再看向之前語諾離開的方向,再看向匆匆離去的白衣男子,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之前他的確是聽門主提過他已經娶妻的事實,可與剛才那女子又有什麼關係?而門主好似也認識那女子,可那女子卻好似並不認識門主,可二人之間定是有聯係的……

夜,依舊是靜悄悄的,讓人心安了許多,留在街道的人也逐一回了自家家門,整條街道都變得空蕩蕩的,一陣風襲過,卻不想一襲白漸漸從天上灑了下來,做成了一點點綴。

“又下雪了。”

語諾站在窗外看著外麵飄灑的雪花,每年的初雪都來得這般的及時,好似絲毫不怠慢什麼一般,安靜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