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苑中,當白傾鸞被扶回來的時候,慕容辰淵已經負手站著,“王爺!”
三人之中菁葉沒有見到慕容辰淵回來,所以是最為的意外的。
而白傾鸞隻是眼含淩厲的瞥了一眼菁葉,就直接越過慕容辰淵,朝著自己的臥房裏麵走去。
“安太妃所下的毒不是什麼厲害的毒,你也第一時間封住了你身上的穴道,所以毒性並不嚴重,你隻是因為身體虛弱,一時受不住而已。”柳逐給白傾鸞詳細的檢查了之後,又先用銀針逼出了毒素,接著寫給菁葉一道藥方,“菁葉,你就照著上麵去抓藥……”
菁葉點頭,剛要抽過藥方,慕容辰淵就長臂一撈取了過去,交給了奉一,“派人去抓人。”
見到慕容辰淵主動攬了過去,菁葉眼珠子轉了轉,靈光一閃,“王妃,菁葉去做點吃的給你。”
說完就追著奉一走了出去。
柳逐看看空蕩蕩的房間,忽然感覺到一絲怪異的感覺,正琢磨著自己要不要也出去,就聽見白傾鸞開口,“我要睡覺了,你們都可以消失了。”
白傾鸞聲音淡淡,逐客令的味道頗重,柳逐聽了,朝著慕容辰淵看去,對方一動不動,柳逐劍眉一挑,有事情,然後也站著不動了。
“柳逐,你想本王扔你出去嗎?”慕容辰淵緩步的走近,涼涼的視線落在柳逐的身上,像兩把冰刀一樣射向柳逐。
“我去看看奉一有沒有抓錯藥。”柳逐嗬嗬的笑了笑,噘著嘴很是不滿的走了出去。
他不就是想看看熱鬧,阿淵這個人真小氣。
“王爺,我要休息了,你不會想在這裏站著吧?”柳逐走了之後,白傾鸞又看了看像一尊神一樣定在她床邊的慕容辰淵,他讓別人走了,自己卻不走?
“本王站在這裏,難道你會緊張的睡不著不成?”慕容辰淵黑眸一斂,幽幽的目光如清冽的雪水一般,透著冰涼,即便沒有靠近慕容辰淵,白傾鸞也能感受那種滲入骨髓的清冷。
這個人在這用這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幹什麼?
“王爺,你喜歡站就站吧。”白傾鸞也沒勁跟慕容辰淵費勁了,跟安太妃僵持了這麼多天,她可不是真的是鐵打的。
說著,白傾鸞眼睛一合,就睡了過去。
等到白傾鸞綿長的呼吸傳出來,慕容辰淵垂著的眼眸才掀開,定定的看著白傾鸞,幽黑的眼底如同雷雨翻湧的海浪一般,充滿了洶湧的情緒。
良久,慕容辰淵忽然走近床邊,黑影籠罩在白傾鸞身上,隻看到白傾鸞眉心十分輕的縮了縮,慕容辰淵輕輕的勾了勾唇,坐在床邊上,如玉的指尖落在白傾鸞的額邊,輕輕的摩挲著。
原本已經熟睡的白傾鸞緊緊的捏了捏藏在被子的手,慕容辰淵難不成發現她假睡的不成?
正在白傾鸞暗暗的覺得奇怪的時候,隻感覺到一陣溫熱的氣息在臉上吹拂著,驚得白傾鸞差點就繃不住睜開了眼睛。
該死,這個人要幹什麼!他是故意的嗎?強忍著睜開眼睛的衝動,白傾鸞並不敢亂動,隻好握了握拳,繼續偽裝。
而此時,坐在床邊的慕容辰淵睨了一眼白傾鸞被子下微微發抖的身體,微微的一笑,忽然翻身而上,直接睡在了白傾鸞的身側,長臂還搭在她的腰上,雖然隔著被子,但白傾鸞依然覺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白傾鸞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故意的,慕容辰淵一定是故意的!
白傾鸞恨恨的想著,卻忽然冷靜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繼續的沉睡著,隻是心裏不斷的想著,到底該怎麼報複。
閉著眼睛的白傾鸞心裏各種的想法,卻沒有注意到,慕容辰淵的視線由始至終都落在她的臉上,臉上帶著一抹饒有興致的淺笑,直到白傾鸞忽然伸出帶著毒的手,朝著他拍來,才突然的眯了眯眼,一把的扣住了她的手。
左手被扣住,白傾鸞右手立馬抽出銀針,被子底下朝著慕容辰淵的頸脖刺去。
慕容辰淵自然是脖子一閃,衝著已經睜開眼睛的白傾鸞笑了笑,聲調沒有往日的冷凝,反而透了幾分戲謔,“不裝了?”
“慕容辰淵,你找死!”看到慕容辰淵隻是單手對付自己,白傾鸞立馬覺得自己是被瞧不起了,雙手齊齊的一動,這時候,隻看到慕容辰淵的身影一番,翻身在上,一手扣著白傾鸞纖細的皓腕,神色輕鬆的看著白傾鸞。
“你現在的本事,還差了點。”慕容辰淵望著像是被激怒的小狗一般的白傾鸞,臉上的魅笑更濃,讓白傾鸞更為惱火。
“慕容辰淵,打擾別人睡覺,你是太閑了嗎?”白傾鸞連敬稱都懶得用了,慕容辰淵分明就是故意讓她不痛快的。
“白傾鸞……”慕容辰淵忽然收起了笑容,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感覺身下一陣劇痛,猛地倒抽了一口氣,剩下的話也化在了抽氣聲中。
這個女人,竟然敢踹男人的那個地方,誰教她這種卑劣的招數的。
“哼,你不是很得意嗎?還以為這一招太簡單,沒想到真的很管用。”看著慕容辰淵扭曲著的臉,白傾鸞十分解恨的笑了出聲,隻是說完之後,卻是忽然一愣,這誰教她這一招的?
白傾鸞揉揉腦袋,腦海裏麵隻是飄過一道白色的身影。
而此時,慕容辰淵也是一愣,連身上的痛都記不得,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栽在自己的手上。
“白傾鸞,記住,永遠不要再服毒!”慕容辰淵的這句話,讓白傾鸞猛地反應過來,一臉迷惑的看著慕容辰淵,隻見他的黑眸緊緊的盯著她,眼底盡是深沉的不容她拒絕的堅決。
白傾鸞心底微微一震,正要問個明白的時候,慕容辰淵卻霍地起身,轉身就走了出去。
這是什麼意思?白傾鸞心裏鬱悶極了,難道他在這裏,是為了跟自己說不要服毒?她又不是故意的,她是傻子,才會那麼古怪,跑去吃自己找毒吃。
當她是玉子意那種傻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