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琯玥被他用狼盯上獵物一樣的眼神盯著得渾身不適，偏偏成野還穿了她覺得男人除了成親時最不該穿的顏色，娘娘唧唧的，大男人穿什麼紅色？
雖然成野穿起來確實比散花國那些男人要好看許多，至少不俗氣。
可溫琯玥還是不喜，她停在了成野身前的一段距離，擺出應戰的姿勢，淡淡道：“來，開打吧。”
一來就直奔主題的溫琯玥把成野噎了一下，頗有些懷念以前那些打不過他的草包開打之前先和他嘰嘰歪歪好長一段時間，就是不敢打的舉動。
“將軍何必著急。”成野想說兩個人可以聊聊再開戰。
溫琯玥收了姿勢，不滿地看著他：“你約我出來不就是打架？”
“……”成野無言以對，這麼說也是，成野不擅長聊天，以前不覺有甚，軍中之人，說話都很粗，直來直往的，現在他想找個理由閑聊一番倒是找不出來了。
啞口無言，兩人沉默相對，溫琯玥忍不住問：“你想做什麼。”
想跟你聊聊天。
成野的眼睛裏寫滿了這幾個字，可他怎麼也說不出口，別扭，怪異，不像他。
這幾個字梗在喉嚨裏許久，他憋不住了，擺出了打架的姿勢，“算了，來吧。”
“這還差不多。”溫琯玥淡淡一句，開打之前問：“將軍可說話算話。”
“算話。”成野做人還沒有違背過承諾。
兩人不再廢話，兩柄長槍相攻，打得草屑四漸，周圍被他們清出了一片空地，兩頭馬匹也被驚擾得走遠了。
地麵震動，湖水漣漪，成野無心應戰，溫琯玥又早早將他研究透了，壓著他處處防備。
成野突然想到了這事，他笑了笑：“溫琯玥將軍每日下了戰場都在研究我的打法？”
“當然。”溫琯玥覺得成野在說廢話，行軍打仗不就得比了解自己還要了解對手麼。
話一落，成野心情甚好，被溫琯玥贏了幾招也不在意，他又問：“溫琯玥將軍覺得我的打法如何。”
“凶猛如狼，進退有度，難攻。”溫琯玥認真道，成野確實厲害。
成野被誇得唇角下不了，打得更是散漫了，就著打架的由頭話都多上了幾倍，打著打著溫琯玥就氣得退開了戰鬥圈，長槍往地上一插，不悅道：“你是來聊天的還是來打架的。”
這人像戲弄她一樣，打得比哄小孩還敷衍，溫琯玥溫琯玥怒的蹙著眉，臉上寫滿了不爽。
成野也反應過來了自己一時聊得太起勁了，他咳了兩聲，“我不該輕敵。”
“你要尊重對手。”溫琯玥教訓道。
成野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卻樂了，這人怎麼生氣也這麼好看，那皮膚跟陶瓷一樣，散花國女人都這樣麼？
夜風襲來，將溫琯玥身上的香氣吹散，淡淡的香勾人魂。
散花國的香薑婉儀可領會過，比一般的香要誘人三分。
成野第一次如此清楚的聞到她身上的味道，血脈噴湧，眼裏染了暗色。
原本散漫的神色一下就凝固了起來，他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正色道：“是在下之過，再來。”
這次成野不再讓溫琯玥了，而是使出來十成之力，越打越熱，熱得溫琯玥身上的香味更加濃鬱，他一把將溫琯玥壓在樹幹上，溫琯玥掙紮了一下。
她後頸纖細，皮膚白嫩，成野盯著挪不開眼，溫琯玥怒了，她人生第一次失敗那麼多次就是在成野身上。
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成野心裏軟了好幾分，自己跟一個女人計較什麼，讓她便讓她了。
溫琯玥得了空手，一連將成野打退了十幾步，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上，將他踹進了湖水裏，漸起很大的水花。
溫琯玥站在湖水旁邊，看著水麵，看了好一會兒水麵的漣漪都平靜下去了成野還不見起來。
溫琯玥喊了一聲：“成野？”
毫無動靜，四周隻聽得見風吹草地的聲音。
“遭了。”
溫琯玥臉色大變，她這才想起來西州遊牧為主，可能不會水的人很多，成野大概率是其中一個。
她丟了長槍，一躍進了湖水裏，把成野打贏是一回事，把成野淹死可又是另一回事了，她絕不會贏得如此不光彩。
月光透不過水麵，水底黑漆漆的，她隻能不停換氣往下找，她潛入三次才摸到成野的衣角。
她伸手一扯，成野沒有被她扯上來反而她還被沉甸甸的成野給帶了下去。
溫琯玥屏住呼吸，順著力度下去，摟住的這個人的腰想把他往上帶，奈何這個人跟石頭一樣，沉得她根本無法施力。
她又浮起來呼吸了一口氣就著剛才的位置一通亂摸，成野動了。
她扯著人往上帶，成野心裏亂如麻，他不知為何渾身燥熱，正好湖水冰冷，他當冷靜一下了，沒想到溫琯玥竟然跳下來救他。
成野心裏一下就歡喜不已，忍不住逗逗這人，隻是這人的小手嫩得跟豆腐一樣，中原人穿的衣服用料又薄，那手就跟在他皮膚上摸一樣，摸得他麵都發熱了。
兩人貼得緊，成野不自覺的將她的腰摟住，將人扣進懷裏，溫琯玥水性也不算上佳，被這麼用力一扣，氣息亂了，有溺水的征召。
她捶打了一下成野的胸口，成野才回過神來，他猛然睜開眼睛了，摟著溫琯玥的腰往上遊。
“呼。”久違的空氣終於吸進了肺裏麵，溫琯玥趴在成野的懷裏大口喘氣，方才真的是她的極限了，窒息領她身子都軟了幾分。
若不是她自小習武，怕就要溺水而死了。
“沒事了。”成野拍了拍她的背，把她往岸上帶，兩個人都爬上了岸以後，成野湊過來問：“你怎麼樣了。”
溫琯玥第一次如此生氣，她一拳打在了成野的肩膀上，兩個人從比武變成了肉搏。
成野看著濕漉漉的溫琯玥，眼睛微紅，小臉泛白，頭上的簪子不知何時落了，青絲垂著，滴著水滴，脆弱又惹人心疼。
他也不還手，就讓她出氣就是了。
不過不得不說，溫琯玥的力氣確實比平常女子要大一些，錘得先他生疼。
看著人泄氣差不多了，成野抓住了這人的手腕，還帶著著委屈說：“氣撒夠了？”
“你是三歲小兒嗎？”溫琯玥不悅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