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假裝,竹修桀也不可能答應這些條件,他還有扯皮上一段時間,他淡淡反駁道:“聖女,談和講究公平,我們可以約定休戰百年,互不侵犯,新派可以供布匹珠玉等作為談和的條件。”
聖女知道就算簽訂了條約竹修桀也不會遵守的,他來肯定另有目的,幹脆提多點對自己有利的條件,能談就談,不能談拉到。
兩方在帳篷裏拉扯了許久都沒有定下談和的條件,條件多了少了兩方都不滿意,隻能暫且休息再做打算,正打算明日再議的竹修桀剛出帳篷就遭到了暗殺。
“狗皇帝,拿命來。”此人會武術亦會巫術,一把龍牙彎刀給他使得十分順溜。
這意外令眾人措手不及,雲兒更是意料之外,彎刀刺向竹修桀時,他看似自然的躲向了雲兒,實際上卻有些引這人到雲兒身旁一般。
雲兒本想抬手還擊,可見竹修桀如此她便假裝柔弱的輕輕一擊,被那人打到了一邊,竹宴和大巫師們趕緊護了上去。
這下暴露在刺客麵前的竹修桀就徹底藏不住了,他眯了眯眼睛,本要上來營救的陸懷真突然之間頓了頓,讓刺客有機可乘,彎刀劃到了竹修桀的手上。
場麵一陣兵荒馬亂,雲兒被護到了身後,陸懷真幾招將刺客製度,摘下了麵罩,是舊派族中最小的大巫師,始料未及之事還未得問清處理,竹修桀就昏迷了過去。
本要走的竹修桀被迫留在了舊派的軍中,將軍駐紮地來回不過兩個時辰多些,竹修桀這顯得刻意了不少,但人和事都是聖女這邊的,實在沒什麼可以辯駁的。
竹修桀也住得心安理得,被輕傷的聖女見竹修桀如此也假裝重傷,也臥床休息。
一時之間風向不明。
“那大巫師昏過去了,昏迷之前一直嚷著殺狗皇帝,看著不像清醒的模樣。”竹宴審完了人來到雲兒的帳篷裏稟報這些。
正躺在床上裝病的雲兒也確實要每日吃些補藥促進恢複,和她一人一碗的薑婉儀捧著碗在她的床邊小口喝著,這湯藥酸酸甜甜和酸梅汁一樣,她可愛喝了。
她也要養好身體才能幫雲兒恢複巫力。
“那看來和雲兒說的一樣,竹修桀故意控製人心想留在我們的軍營裏。”薑婉儀咂吧咂吧嘴巴,心裏琢磨著這竹修桀到底想做什麼。
雲兒一口氣幹完了藥,她的可不甜,苦得膽汁都要冒出來了,她擦了擦嘴巴,竹宴替她拿走碗,雲兒淡淡說道:“難道他想直接在軍中下禁術,控製人心?”
“有可能,而且他今天故意安排了這一出,頗有些試探你傷得輕重。”竹宴凝著臉。
薑婉儀明了了,她嘖道:“那看樣子他是衝著雲兒來的,估計是想對雲兒下手。”
雲兒冷冷一笑,清幽如蘭的氣質俞顯沉穩,“看來今天裝虛弱裝對了。”
薑婉儀一口氣將藥幹完,她拍了拍雲兒的肩膀,“你繼續裝病,我替你去試探試探他。”
“你?”雲兒擔心,她抓住了薑婉儀的手,“你還是別去了。”
“不行,我去最合適,你忘了他身邊還有我夫君,我接近他最有理由。”薑婉儀拍著胸脯保證她一定不會出事,雲兒讓竹宴去看著她。
兩個人出去了以後雲兒躺了一會兒才起來,她往自己住的地方後麵走去,那裏還有一處小的獨立的房間,裏麵的東西比較少,除了藥就是一張床一個人。
渾身紮著繃帶的竹時禮正在床上沉睡,緊閉的眸子,略帶一些灰白的臉,唇幹得起皮,若不是他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看著真的像死了三天的屍體。
雲兒歎了口氣,她保住了竹時禮的命,可是他實在是太虛弱了,體內力量被抽空,若不是這些年他還修煉了武術,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她給竹時禮倒了杯人參泡的水,一點點給他從唇縫裏喂進去,慢吞吞地喝下去了一碗竹時禮的唇才得些滋潤,雲兒拿帕子在他唇邊擦了擦。
放好了碗抓起他的手腕號脈,脈象讓雲兒無助地捂起了臉,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治好他!
雲兒獨自一人在竹時禮房中坐了許久。
次日,巫醫來報竹修桀受傷很重昏迷不醒,談和之事要再議,眼下隻能讓這他暫時住在了舊派之中。
這新派的王冷不丁的跑來這求和,還頗有些賴在這不走是幾個意思?軍中隻人看不懂,隻是一開始從圍得水泄不通到慢慢人開始稀少。
竹修桀才有些清醒的意思,期間薑婉儀去過幾次,每次去竹修桀床上都能多一些奇奇怪怪的蟲子或者使人癢癢之物。
薑婉儀看到癢得他都起紅疹了竹修桀還在床上裝昏迷,不由佩服,這還真是個狠人,陸懷真也假裝木頭的讓她折騰,反正他現在就是個聽從命令的木頭。
一賴就是十天,舊派的人個個都佩服他的厚臉皮,一日夜裏,薑婉儀在一處帳篷後麵攔住了陸懷真,“你怎麼樣了。”
“還好,就是有時還要配合他被控製一下著實不爽。”陸懷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隨時觀察有沒有人會過來。
“我們現在這麼多人,他隻有一個還身受重傷,幹脆我們直接聯合起來把他抓起來得了。”薑婉儀抓著陸懷真的袖子,這麼耗下去要是等竹修桀恢複了更加麻煩。
“不行。”陸懷真回握住她的手,“如今雲澤國一般的士兵命都在他手裏,他發起瘋來弄死了雲澤國國的將士,雲澤國就會成為其他國家的盤中餐。”
“太歹毒了。”薑婉儀想了想,“你覺得他還打算耗到什麼時候。”
“我估摸著差不多了。”陸懷真看了看四周,“我且先回去了,晚了就要被他發現拿捏住很麻煩。”
“好吧。”薑婉儀難過,兩個人還沒有說上什麼又要分開了,這些天都是眼巴巴看著說不上一句話,但她也不是矯情造作之人,她也讓陸懷真回去了。
她剛要回帳篷就想到了還要去找竹宴要一樣東西,她轉身就去找了竹宴。
“竹宴。”薑婉儀掀開帳篷,一如既往的黑,她撓了撓腦袋,“就算你起得早也不用睡那麼早吧,現在才剛入夜啊。”